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物极必反,水煞生灾(二合一) (第1/2页)
哈啊,哈—..」
沉重的喘息。
砰!
梁渠重重倒下,灰尘贴地翻滚,均匀地扩散一周,堆落地面。
「水——
「师父?」
洞府内,搬运空酒坛的劳梦瑶大吃一惊,急忙伏到血猿身旁,她想去扶,伸了伸手,又不知去抓何处。
惨不忍睹。
浑身血红毛发干枯,宛若深秋黄草,一踩即碎,本三丈的高大身躯化为干尸,瘦削非常,尤其右臂,纤细到几乎只剩下粗壮的骨头,血肉全无,再瘦一些,里头的骨髓都得抽出来。
适才酒宴结束,宾客尽欢。
前后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师父去了哪里,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水!」
梁渠用尽气力,翻一个身,面朝天井,胸膛鼓了鼓,闭着眼吐出一个字。
「哦哦!」
劳梦瑶取来空酒缸,灌满清水,对着血猿大口蒙蒙灌下,一口气清空三缸,
梁渠胸膛起伏的轻松了些,可是仍觉口渴,紧一口气,吐出句话:「不够,拖我到池塘里去。
劳梦瑶放下酒缸,抱住血猿左臂,艰难拖拽到池塘边。
干枯红毛掉落一地,神奇的汽化消失。
直至梁渠半身没入池塘,张开大口,环绕洞府的整条溪流迅速塌陷,当中涌现一个漩涡,所有的水旋转而下,落入漩涡消失无踪,整条河流被迅速截断。
劳梦瑶暗暗咋舌,不是吃惊于师父喝水喝得多,而是吃惊于这池塘梁渠平日里全用来泡澡。
「活水应该没关系梁渠牛饮溪水,干尸般的身躯迅速丰润,极快恢复,便是干枯分叉的毛发都变得重新富有光泽劳梦瑶吃惊更甚。
师父是水做的吗?
那么严重的伤,半死不活,光喝水就能恢复?
什么招数,她也想学!
劳迎天放置血宝,速度太快,残影浮现:「这件事可大可小,匡辰现在去揭发我,只有三个选择,他师父、我师父、你师父。当然,执法司也有可能,但此事他有责任,一旦找来执法司,那就是上了称,没有余地,可能性很小。
他师父在闭关,匡辰断不敢因为这件事去打扰,那是火上浇油。我师父性情随和,又和我亲近,他恨我入骨,担心包庇,一定也不会选,所以最后他会去找你师父。
然而事情闹这么大,我们说单想吓唬匡辰,仅凭这个理由让自己一块受罚,自损自伤,势必站不住脚,故而要换个口径,换成是想让匡辰‘污蔑」我们,以此显得他心眼小,搬弄是非,奚长老必会「识破」我们脚的伎俩,此时再———”
包嘉祥浑浑噩噩,机械式地往架上摆放超品血宝。
他想不明白,之前这些血宝放在了哪?藏在了哪?怎么会所有人都没发现,宝库里分明没有任何死角。
劳迎天皱了皱眉:「你听见没有?」
「什么?」包嘉祥呆愣转头。
「他会去找你师父。」劳迎天语气重了三分,「奚长老性子急,又以严厉著称,所以事情得由你来扛!」
「我!」包嘉祥跳脚,「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凭什么是我来扛?
「因为你是奚长老的弟子,亲疏有别!哪怕他严厉,也不会太过分。」劳迎天没有生气,语速极快,「这件事只有你承认是你出的主意,你伙同我一块捉弄匡辰,才能大事化小!」
一百五十息,梁渠给他剩下八息。
而劳迎天预估的极限是两百息,剩下来的五十息,正是匡辰发现去找人,中间寻人、解释、赶路、质问的余量。
眼下距离长老的靠近已经十分临近。
「就算大事化小,小事我就不担责了吗?」包嘉祥激烈反抗,「事情是你干的!」
东西回来就没事了吗?
不可能!
这件事性质十分严重,是代理流程上的一个巨大漏洞。
是,这次无事,但下次再有呢?玩脱了呢?
尤其整件事巧合的过分,是有备而来。
哪怕奚长老是包嘉祥师父,包嘉祥一样畏惧自己师父的严厉,回去绝对会脱下一层皮。
「你收了我一枚三品血宝!铁证如山!」
包嘉祥呆愣原地。
是了,他一开始就是同伙,只是没想到劳迎天会玩那么大,敢把宝库中所有超品血宝拿下来藏着,且藏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步,让匡辰以为失窃而去告状揭发。
「你扛下,事后我再给你三枚二品血宝!」劳迎天呼吸急促,手臂颤抖。
大危机已经度过,他反而又开始紧张。
「你哪来的二品血宝!」包嘉祥质问。
三品血宝,上品里的末流,天火宗弟子努努力,师父赏赐、宗门奖励,不是没有可能获得,但是二品、一品,这等品级绝对不能,劳迎天凭什么拿出来?
「我有!你扛下来,我就能给!」
「不行!」
「你已经逃不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预谋,你以为长老们看不出来我们故意做局?事已至此,你说你出主意,本不会严重多少,这点程度的加重,你就能换三枚二品血宝!只要你承认你出的主意,三枚二品!」
包嘉祥瞳孔放大,一时间脑子成了浆糊三枚二品的诱惑。
「我,我——.」
「你什么?」
宝库门外质问。
包嘉祥浑身毛孔紧紧闭塞,绝大的恐惧当头临下。
劳迎天噗通跪下磕头:「奚长老!」
轰!
奚无违一挥衣袖,二人齐齐撞上墙壁,喷出一口鲜血。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
渴。
从肉体到灵魂的渴。
像一块烤肉,从牛身上割下来,先是流血,再是流油,最后什么都流不出,变得焦糊,变得黑漆漆一块。
小溪干涸,渐渐的,有水渗出。
梁渠一顿痛饮,猛地甩头,擦去嘴角水渍,坐倒地上,精神和瞳孔一块涣散了极久。
他几乎感知不到身体。
「师父?」劳梦瑶试探着戳一戳。
「唔—
梁渠捂住脑袋,他的头和发烧一样晕晕乎乎,难以思考,不得不抵住地面撞击缓解。
半响。
他想到自己还在宴请天火长老。
「外面人走完了吗?」
「没,大部分走,王长老他们几个还在饮酒。」劳梦瑶忍不住吐槽,「酒鬼一样,就一碟精品彼岸花嘬了有半个时辰。」
「嗯————」
良久沉默。
又是一阵混沌,梁渠似回过神来,掏了掏身边袋子,又什么都没掏出来,瘫倒地上:「你去一趟度支司,要是没事,把你哥带过来。」
‘我哥?」劳梦瑶一惊,「我哥怎么了?」
「别慌。」梁渠捏捏眉心,「你哥人聪明,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先去找他师父,带他师父一块去。」
眼见问不出话来,劳梦瑶顾不得侍奉梁渠,匆匆跑去度支司。
「哈—·咳咳。」
喉咙里有焦糊味。
梁渠咳嗽两声,依靠住石椅,
「师父,师父我错了!」包嘉祥跪地磕头,痛哭流涕,「匡辰师兄没有添油加醋。是劳师兄,
劳师兄前些日子被匡辰师兄当众刁难,心中怨,我玩笑说不如报复回去,吓他一吓。
恰好鱼长老办宴,劳师兄便给了弟子一枚四品血宝,让弟子劝师父去参会,劳师兄也劝王长老,原本是想捉弄一下匡辰师兄,此后又觉得不解气,便把超品血宝藏了起来,谁知匡师兄没仔细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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