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地震惊醒死顿珠 顿珠听扫地僧讲经 (第2/2页)
大门前女子边哭边叫着:“红宫……红宫……仓央嘉措……。”和一些难懂的词汇。在一旁陪护的央宗听女子反复提到两个词,一个词是红宫,另一个好像说的是仓央嘉措。央宗指着红宫问道:“红宫?仓央嘉措?六世佛祖仓央嘉措?”女子见央宗听懂了她说的话,激动地边点头边说:“嗯,仓央嘉措,仓央嘉措。”央宗向女子微微一笑,用手势让女子坐下再等等。央宗跑到次仁卓嘎面前说:“主任,我听懂她说的一些话了,就是仓央嘉措和红宫,我看她是要进红宫,见六世佛祖仓央嘉措,她可能是六世佛祖的粉丝,你看她的衣着打扮多像唱戏的装扮。”次仁卓嘎:“是吗,可是,人家追星追现代明星,她追古代的喇嘛?还有咱们只能听懂她说的这两句话,其他的话咱们为什么听不懂呢?这怎么解释?”
扎西大队长在一旁笑着说:“我说次仁主任,这你就不懂了,追星族们不光现在的明星,古代的英雄人物她们也追。这些年,咱们六世佛祖的诗和他的传说,在内地掀起一股不小风浪,就连外国人也非常喜欢他老人家的诗。现代人是他老人家的粉丝很正常,至于她说的那些听不懂话,”扎西说到这里将语气变得很低:“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所以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央宗非常认同扎西说的话,她说:“我看她是受刺激了,才变成这个样子。她肯定喜欢六世佛祖的诗,所以,特意穿这身衣服,来见六世佛祖的,多可怜啊!?”次仁卓嘎听完两人解释,笑着说:“真羡慕你们年轻人赶上好时候,懂得这么多,什么诗呀,爱呀的,我们那时候光顾建设大藏区,没有好好学习,把祖宗的一些好东西都忘了,看来,以后得拿起书本,好好学习了。”次仁卓嘎感叹完了,又问道:“扎西队长,那这女子怎办呀?,不能老呆在我们这,要是让那些好事的外国人看见了,又不知弄出什么事来。”扎西:“给她找个吃住的地方,这道好办,让她去救助站就行了,就是怎样劝她离开这里,去救助站,这有点难。
”
央宗觉得女子可能遇到了不可逆转的挫折,才变成了疯疯痴痴的样子。从她的脸色和消瘦的身体看,这些天,她可能吃也没吃饱,睡也没睡好,如果去了救助站,那再好不过了,说道:“我也觉得她去救助站好,在那里有吃有住,还可以给她看病,我去和她说。”央宗来到女子身边,两人用手比划了半天,女子点头同意了。次仁卓嘎和扎西见女子听央宗话,两人非常高兴,扎西偷偷问央宗:“你给她说啥了,她听你的了?”央宗:“我说六世佛祖仓央嘉措出游去了,过几天才回来,先让她住在旅店里,等老人家回来,再来红宫。”次仁卓嘎:“还是你点子多,想的非常周到。”央宗:“次仁主任,这事还得你批准?”次仁卓嘎急切地说:“批准,我批准了。”央宗:“不是这个批准,是我刚才答应她,和她一起住在救助站。”次仁卓嘎毫不迟疑地回答:“去去,批准,我们不光守护的是红宫的大门,也守护着芸芸众生的大门。我看她现在只相信你,不要急着回来,把她安顿好了再回来。”
扎西把央宗和女子送到救助站,又给站长交代了一番走了。在救助站里,接受救助的人加上央宗和女子才三个人。央宗和女子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里,女子看见房子里电视上有人说话,吓得赶紧用手把头蒙住,央宗赶紧把电视关了。
卓玛每天给拉错清理溃烂的伤口,涂抹牦牛油,冻伤渐渐地好转了,呆不住的拉错给自己做了个拐杖。上午,卓玛要到对面树林里采蘑菇,拉错也要跟着去,卓玛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拉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出院子,等到下坡时他站住了,他说:“我还是回去吧,正常人下坡都要曲腿撅臀bu,我一个瘸子,算了。”卓玛笑道:“哈哈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刚才你那机关枪嘴哪去了,嘟囔一阵,现在嘴让腿给拖住了,嘻嘻。”拉错举起拐杖要打卓玛,他刚把拐杖举到一半脚就站不住了,于是赶紧将拐杖杵在地上。卓玛一把扶住他说:“你现在任务要好好保护脚,别胡弄了,如果落下病根,你后半辈子真的要收破烂了,哈哈哈。”卓玛笑了一阵说“好了,乖宝宝,你回去吧,我采蘑菇去喽。”卓玛边走边唱: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草甸上牦牛们懒懒散散地吃草,它们见卓玛过来“哞哞”的叫了几声,卓玛也学牦牛叫了几声。卓玛过了小木桥走向树林,回头向硷畔上的拉错挥了一挥手让他回家。
莲花谷常年雨量丰沛,树干上长满了绿绿的苔藓,像给树上裹了一层绿衣衫,看上去非常整齐显眼。草丛中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菌类,如鸡腿菇、黄菇和羊肚菇等,这三种蘑菇都因形状、颜色和外表得名,其中黄菇是非常名贵的一种菌类。松茸、松露和牛肝菇生长在枯枝枯叶中,珊瑚菇生长在苔藓上,珊瑚菌颜色通常以白色和粉色为主。猴头菇生长在大树的底部,因头部长有细细的绒毛得名。
树林里各种鸟叫的声不断,阳光从树林的缝隙间照在地上,草丛上的露水随着阳光的热量蒸发,树林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气息。卓玛走到一棵枯老的树干下,一株像珊瑚一样菌类把她看呆了:珊瑚似的菌类,体态俊俏、色泽秀美,看上去就让人流口水。卓玛小心翼翼地将它摘起,捧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这朵神奇的珊瑚菇。正看的出神,突然,旁边有一个东西向她扑来,卓玛将身子一闪,转身按住,举拳要打,只听有人呼救:“别打,别打,我是拉错,拉错。”卓玛扯下拉错身上的野兽皮笑道:“嘿,你这是腿瘸,速度不瘸。”拉错本想吓唬吓唬卓玛,没想到被她识破了,说道:“我藏的这么好,你是怎发现的?”卓玛:“就你这点小伎俩,想骗我,别忘了我是干啥的?”拉错一脸茫然:“咋么会呀,我早就藏在这里了?”卓玛:“就你一下一下拐杖声,能瞒得过我?”拉错:“嘿,敢情你早知道我来了,真是个刁钻古怪的小钻风,哈哈。”
卓玛想起拉错的腿是下不了坡的,问道:“哎,你不是不能下坡的吗?怎会来到这里的?”拉错牛气烘烘地说:“牛逼吧!我是骑着我的坐骑下来的。”卓玛看着拉错的牛逼劲头,笑道:“看把你牛成啥了,还坐骑,哪来坐骑?不会是骑着牦牛下来的吧?你也上不去呀,嘻嘻。”拉错拿起野兽皮说:“这就是我的坐骑,是它把我送下坡的。”卓玛看了一眼说:“它把你送下来的?你是不是坐着兽皮溜下来的?”拉错笑道:“你猜对了,就是坐它溜下来。”卓玛:“亏你想得出,用这个法子,看来你小时候没少淘气呀。”拉错:“淘气是肯定的,但淘气也是一种学习嘛,你看今天就用上了。下午,咱俩一齐溜,可好玩了。”
两人回到石屋,卓玛把蘑菇洗净,又切了一些牦牛肉。拉错烧旺了炉火,卓玛将黄菇、松茸和牦牛肉炖在一起。不一会儿,铁锅里热气翻滚,一个个气泡像眼睛一样在锅里一眨一飞,把牦牛肉的香味和蘑菇的香味飘散开来。锅中香气四溢,锅下火星四溅。因树枝里含有丰富的松香油,火遇到松香油时瞬间引爆炉膛,噼噼啦啦,好不热闹。黄菇和松茸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价值非常高,加上牦牛肉的野香味和松香油的香味,一锅情浓意浓的鲜蘑炖牛肉摆上了桌。卓玛又煮了一个野菜珊瑚菌汤,拉错又摆了一些牛肉干、糌粑和青稞酒,一场正宗的原始盛宴开始上演了。
下午,卓玛让拉错给她做“坡溜”示范,拉错死活不肯,他说:“真是个粘人小钻风,你腿又不瘸,学那个干嘛,再说你是女孩子,溜坡时要撇开两腿,多不雅观,还是矜持点好。”卓玛拍了拍拉错的肚子说:“好你个破烂王,有句话怎么说来,叫吃饱啥来着?”拉错见卓玛卡壳说:“吃饱了骂厨子。”卓玛双眼圆睁:“对,就是吃饱了骂厨子,可你不仅是吃饱了骂厨子,而且还骂主子。”拉错:“骂主子?嘿,看你能的,你啥时成了我的主子了?”卓玛用小木棍捅一下拉错的伤脚,只听拉错大叫道:“疼疼疼,你是主子,你是主子行了吧!”
由于莲花谷封闭的自然环境和湿润气候,使河滩上的草长的又嫩又鲜,足以保证几十头牦牛的食量。那半坡上的草牦牛们很少光顾,使这些草长得又长又密又老,像一片绿色麦田倒伏在山坡上。拉错让卓玛坐在一张兽皮上,指着草上倒伏的印子说:“瞧,这就是我早上溜得跑道,你照着这个印子往下溜,可刺激了。”拉错又给卓玛说溜坡要领:“小钻风,双手抓紧兽皮,两脚要抬起来,不然会摔跤的,不过,摔了也没关系,草厚着呢。”卓玛见拉错婆婆妈妈唠叨个没完,说道:“嘚嘚,不就溜个坡么,小时候又不是没溜过,弄得像开飞机似的。”卓玛说完坐在兽皮上,双手抓住兽皮的前端,双脚一抬,兽皮“唰”一声向下坡滑去。卓玛哪里知道,下滑的速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心里不免紧张起来,就这一紧张,卓玛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兽皮滑向了波浪形草坡上。卓玛感觉坐在了搓板路上,臀bu颠了几下,一头杵在草坡上,像皮球一样滚到了坡底。拉错见卓玛滚下了坡,笑得腰都直不起,叫道:“哎!小钻风,有没有开飞机感觉,哈哈哈。”卓玛晕晕乎乎站起来,扒拉了几下身上的草,怒道:“再笑,小心你的脚。”
女子和央宗在救助站住了两天了。救助站舒适的环境和央宗细心的照顾,让女子逐渐放下戒备的心,央宗乘机和女子做简单的交流,试着让她听懂一些日常用语,可女子只是用点头或摇头来作答,始终不愿意用语言和央宗正面交流,哪怕是只言片语。
中午时分,央宗见女子睡着了,悄悄来到站长办公室,向站长询问女子的体检情况,站长告诉央宗:女子除了血压高之外再没有其他实质性问题。站长又说自己在救助站干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装饰和打扮的女人。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的工作人员叫道:女子不见了。央宗跑过去一看,房子里空无一人。
女子出了救助站来到商业大街,琳琅满目的货物让女子目不暇接,她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从这家门进,从那家门出,像小孩一样把街上的商部一家一家往过串。不知不觉女子走进一楼的电视专柜前,几十台电视同时播放热带鱼游走的画面,十几条热带鱼自由自在地海底游走嬉戏,女子看着舒心悦目的画面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店员见女子傻傻的笑就知道不是买电视的,而是来蹭电视。她想吓唬吓唬女子,就把电视切换成雪山的画面: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中,一只红色的狐狸正在觅食,高山口上,一支冰冷枪口悄悄瞄准了狐狸。一个女孩看见了猎人,大声地叫道:“别开枪,别开枪。”可是,枪还是响了,狐狸倒在血泊中。清脆的枪声激活了山顶上的积雪,雪崩顺山而下、势不可挡。雪崩的画面一下子将女子沉睡的脑海唤醒了,那可怕的画面再次闪现她眼前:次仁给她们姐妹喝毒酒时的狰狞面目,妹妹临死前的央求的眼睛和雪崩来临时轰鸣声,这一切都是仓央嘉措指使的。女子突然大叫一声,冲出了商厦。
女子从商厦里冲出来,一头撞在大街上行驶的公交车上,只听“砰”的一声女子倒在地上,街上顿时大乱。司机赶紧下车,见女子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吐血,赶紧拨打了120。奇怪的是女子吐出的血液里,有一些小虫子在蠕动,小虫子爬了几下就钻进地里了。这瘆人场景把司机和在场人们吓呆了。人们一个个瞪着眼睛、张着大嘴、秉着呼气,谁也不敢上前询问女子的伤情。女子根本没有在意围观的人们,她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爬起来又是一阵狂奔。
女子正是仓央嘉措的情人顿珠。当年仓央嘉措委派次仁护送顿珠姐妹去尼泊尔,但邪恶的次仁被弟悉收买了,他在雪山中给顿珠姐妹下毒,旺珠年幼中毒而亡,顿珠是大人,抵抗力强,又有金虫草保护,昏睡在雪山中,最后被雪崩掩埋了,这一埋就是三百多年。这次尼泊尔大地震把雪山震塌了,顿珠跟着雪崩滚到山底,在温暖的阳光下,她慢慢苏醒了。
顿珠再次来到红宫大门前,叫道:“仓央嘉措你出来,我是顿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妹妹旺珠。”就在顿珠大吵大闹时央宗也赶过来了,她拉住顿珠说:“阿姐,我们回去吧,回去吧。”顿珠一把推开央宗恶狠狠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拦着我?我要见仓央嘉措,我要见仓央嘉措!”央宗见女子能说话,问道:“阿姐,你是要见六世佛祖仓央嘉措吗?”女子:“对,我要见仓央嘉措。”央宗:“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女子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啊!我,我是顿珠。”“什么,你,你是顿珠?”工作人员听女子自称是顿珠都十分惊奇,女子看着一个个怀疑面孔说:“我就是顿珠,就是被仓央嘉措害死的那个顿珠。”顿珠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次仁卓嘎见顿珠又来吵闹,怒道:“你这女子,我们看你可怜,把你送到救助站,那里有吃有喝,你还不满足,又跑来闹事,太不像话了。”央宗和顿珠相处了两天,她从顿珠的面容、眼睛、衣衫和举止上就觉得她非常神秘,又听女子说她就是顿珠,来找六世佛祖仓央嘉措,这正好印证了她的想法:这女子可能来自某个神秘领域。央宗把次仁卓嘎拉到一旁说:“次仁主任,看这女子穿装和举止就和我们不是同代人,她说她是顿珠,要见六世佛祖仓央嘉措……”,次仁卓嘎不以为然:“她说啥就是啥了?再说,几百年过去了,这人还能活着吗?开什么玩笑!”次仁卓嘎越说越来气,他觉得央宗的想法非常可笑,批评道:“央宗,你是不是穿越剧看多了,咋还相信这个?你说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一天究竟干啥了?”
顿珠见次仁卓嘎呵斥央宗,上前推了一把次仁卓嘎,哪知这一推,竟然把次仁卓嘎推出好几米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恼羞成怒的次仁卓嘎让保安把顿珠拿下,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抓住顿珠的两个胳膊想把她架走。谁知顿珠来了一招“秀才脱衣”,将两只胳膊稍稍抬起,两个保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扼住顿珠的双臂,无奈力量悬殊太大,让顿珠双双摔倒在地。保安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顿珠,她走到验票卡口,双手抓住不锈钢栅栏,轻轻一提就将栅栏连根拔起。其他的保安闻讯赶来,他们手持安保器械将顿珠团团围住。一个保安拿着钢叉,一个劲地劝顿珠要冷静,不要向前走。但顿珠面无惧色、直径向前,保安无奈举起钢叉,向顿珠的胸口叉来,顿珠单手抓住钢叉款款一拉,又轻轻一推,把保安摔了个仰面朝天。保安们见顿珠力量太大了,就撑着盾牌从三面合围顿珠,顿珠不慌不忙伸开双臂就地转圈,来了个“仙女散花”,只听“啪啪啪”三声,将保安们扫倒在地上。
保安们领教了顿珠的厉害,不敢再和顿珠较量了,只是拿着安保器械拥簇在顿珠左右,等待援兵。顿珠并没有理会他们,大步流星向第二检票口走去。这时,网络大队民警赶来了,扎西让警察把的顿珠先围住,再让央宗给顿珠做思想工作。央宗上前想拉顿珠的手,但顿珠躲开了。央宗见顿珠已成惊弓之鸟就退了一步,柔声地说:“阿姐,跟我回去吧,佛祖他不在宫里。”顿珠自从看了雪崩的画面后,记忆力和认知感都恢复到从前,她知道央宗是个善良的女子,可对央宗身边的保安和那次仁卓嘎非常反感,她用生硬的语言说:“我知道,你是好的女子,感谢这几天的照顾。嗯,我不能跟你走,我找仓央嘉措,问他几句话,完了我就走。”央宗:“阿姐,佛祖真的不在宫里,他出游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那时我们再来问他。”
扎西见顿珠犹豫不前就把警察撤下了。顿珠见警察和保安都散了,悬着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央宗见顿珠脸色缓和了一些,又劝道:“阿姐,这下你相信我了吧,六世佛祖真的不再宫里,我们回去吧,等他回来了再来。”就在顿珠回心转意时,旁边的次仁卓嘎嘟噜了句:“佛祖早就不再了,你让她等谁回来。”次仁卓嘎的话对顿珠无异于晴天霹雳,她脸色突变,一把抓住次仁卓嘎的衣领,眼睛死死地盯着次仁卓嘎,问道:“什么?仓央嘉措不在了?”次仁卓嘎看着顿珠蜡黄的眼睛吓得不知所措,他边点头边说:“是的,他老人家圆寂了几百年了。”顿珠大叫一声,将次仁卓嘎推出了十几米,又将央宗高高举起,抛出人群,央宗在空中转了几圈被警察们接住了。
扎西见顿珠失去了理智,命令警察将顿珠拿下。民警们立即将顿珠重新围住,扎西责令顿珠:立即停止反抗,回警局接受调查。顿珠那里肯听扎西的忠告,她嘴角微微一撇,旁若无人地向检票口走去。一个民警见顿珠执意往里闯,他一把抓住顿珠的手腕,将手铐卡在顿珠的手腕上。顿珠仗着大力气将胳膊一抬,把正在给她上手铐的民警提了起来,然后用一招“嫦娥甩袖”将民警摔在地上。民警们见顿珠有如此威力就几个人一起上,两个民警抓顿珠的双手,一个民警从背后用胳膊锁住她的喉咙,只见顿珠猛一弯腰将锁喉民警摔在地上。两个抓手腕的民警在顿珠弯腰之际,顺势将她的两只手搂在一起,另一个民警准备把顿珠铐起来时,顿珠将双手一撑,又把民警们摔在地上了。
扎西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非凡的力气,心里都暗暗吃惊。次仁卓嘎被顿珠摔得鼻青脸肿,心里非常恼恨,他用手捂着发紫的脸对扎西说:“扎西队长,向这种疯狂的歹徒,干嘛不用枪呢?”扎西说:“次仁卓嘎主任,她只是个要见佛祖的女子,可能情感上受了点刺激,失去了理智,怎能用枪呢?这是违反用枪规定的。”次仁卓嘎:“受了点刺激,失去了理智,扎西队长你说的真轻巧,你看他把我摔成啥了,你看看,”次仁卓嘎说着又哎吆几声。两人正说着,又有几个民警被顿珠摔倒了,次仁卓嘎指倒地民警说:“我的大队长哎,怎把穷凶极恶的魔,说成是失去了理智的人,你看把民警都摔成啥了,我们至少用枪警告她一下么。”扎西卓嘎:“这女子脑子里一片空白,用枪会更刺激她,而且,枪响会引起游客骚乱的。”其实,扎西看女子在摔民警时未尽全力,民警们摔倒也只是擦破皮而已。
扎西迟迟不肯对顿珠采取最强烈的措施,次仁卓嘎急道:“扎西,民警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果让她冲上山去,也会惊动游客的,那不是闹着玩的,这真枪不能用,可以用***嘛?”扎西:“***是打动物的,怎能打人?况且她本身神经不正常,如用***,她的精神会更受不了的,不行,不行。”次仁卓嘎:“我的大队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打又打不过,抓又抓不住,难道就让她冲是山去吗?”扎西也担心顿珠会冲上山的,可他实在不愿意伤害这女子。这时,旁边一个老民警说道:“队长,我们可以用电警棍击一下,看她怎样?”老民警的话让一筹莫展的扎西为之一振,他说:“用电警棍击她的臀bu,瞅准了,是臀bu。”
由于顿珠的力气太大了,民警们就和她来个车轮战,一帮被摔倒下了,又一帮人站起来继续摔。老民警趁顿珠不注意,将电警棍顶在顿珠的臀bu,一股强大的电流流遍了顿珠全身,只听“嘭”的一声,一团白光像闪电一样照亮全场,强烈的白光让在场的人瞬间失明。白光消失后,人们发现顿珠不见了,只留下她穿的衣服。
在郊外的一间老旧木屋里,顿珠全身赤裸瘫睡在地上。窗外鸟叫惊醒了昏睡的顿珠,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她惊叫一声,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雪白的,嘴里大气直喘,身子不住地颤抖,两眼放出恐惧和哀求的眼光。几分钟过去了,屋里没有一点动静,顿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屋内的四周,发现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和地上的一些衣服,顿珠伸手抓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又过了一阵,顿珠偷偷地趴窗边看,见屋外是一片草滩地,除了树上的几只鸟并没有人,她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顿珠上身白色衬衫,身披浅绿色长袍,头戴白色圆檐高顶帽,帽檐一周悬挂着波浪形珊瑚串,帽子高顶上缀着红色的细穗,两鬓旁的小辫上穿着漂亮的绿松石,胸前挂着两串蜜蜡,脚穿白色花边羊毛靴。
顿珠再次来到红宫要求参观,工作人员让她到售票窗口买票,顿珠哪里知道这些规矩,又和执勤人员吵起来了。央宗过来一看,见女子和前天消失的顿珠一摸一样,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肤色白白净净的,比一般女子的皮肤还要细腻。央宗说:“阿姐,参观红宫要买票。”央宗指着售票窗口排队的人们说:“你看他们都是买了票,才能进去的。”顿珠跟在排队买票人们的后面,见一个小伙子从兜里拿出红红的钞票,递给窗口里卖票的姑娘,姑娘收了钞票后递出一张藏蓝色硬票,小伙子拿着藏蓝色的硬票,走到检票口工作人员看了一下让小伙子进去了。顿珠掏遍了自己的衣兜,就是找不出红色的钞票来。
顿珠回到小木屋,她一进门就发现地上有个黑色皮夹子,皮夹子里有一沓红色钞票。顿珠又来到红宫,在售票处买了一张门票,顺利地进入了红宫,登上了通往宫殿的甬道。她穿过一座座宫殿和庙宇来到了金顶,见金顶大门紧锁就拍着大门叫道:“仓央嘉措你出来!仓央嘉措你出来!”她的叫声引来了安保人员,保安问她:“这里不能进,你到别处看看。”顿珠一看衣服就知道这两个人和大门口的人是一伙的,说道:“我一定进去,我要找人,问几句话就走。”保安:“这里根本就不住人,你进去问谁?”顿珠:“找仓央嘉措啊?他一直就住这儿?”保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你,你找谁?”顿珠回答道:“仓央嘉措呀!”保安准备说仓央嘉措早已圆寂时,另一个保安说:“他老人家,不在红宫,过几天才回来。”顿珠不信,说什么也要进金顶,保安见情况不妙,赶紧用对讲机把顿珠要进金顶的事汇报给管委会。
次仁卓嘎听说又有人要见仓央嘉措就和央宗赶过来,见女子和前几天那个女子长的十分相似。次仁卓嘎问道:“金顶不能进,而且,里面也不住人。”顿珠一眼认出了次仁卓嘎,瞟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就问句话。”央宗也认出了顿珠,问道:“阿姐,是你吗?这些天你去哪里?”顿珠也不理会央宗,冷冷地说:“我要进去,我要见仓央嘉措,问他几句话就走。”央宗:“阿姐,六世佛祖真的不在这里,他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还是跟我走吧。”央宗说着要拉顿珠的手被顿珠甩开了,顿珠叫道:“仓央嘉措你出来,仓央嘉措你出来。”顿珠的叫声引来一些游客和僧侣。
一个拿着掃除的年长喇嘛见顿珠穿装华丽、相貌不凡,问道:“扎西德勒。”顿珠回礼道:“扎西德勒。”扫地喇嘛问道:“姑娘,要进金顶找谁?”顿珠见喇嘛眉慈目善,回答道:“老法师,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顿珠求见。”扫地喇嘛呆了一下,问道:“你,你说你是顿珠?”顿珠:“对,我就是红宫伙食总管的女儿顿珠。”仓央嘉措和顿珠的爱情故事,人人皆知,红宫里的喇嘛们也不例外,虽然红宫有规定不能随便谈论以往活佛的事情,但喇嘛们私下里也会议论一些红宫的一些奇闻异事,仓央嘉措和顿珠爱情故事更是一个绕不开话题。
这时,民警们赶到了,扎西见顿珠的貌相像前些天消失的女子,问道:“你有身份证吗?”顿珠不知道身份证是何物,她看了一眼央宗,央宗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说:“这个就是身份证,你有吗?”顿珠一看是一张硬硬白白的卡片,就在皮夹子在里面找出和央宗一摸一样的卡片递给扎西,扎西一看怒道:“看你文文静静的,没想到你是个女贼。”顿珠呆了一下,说道:“贼,我不是,这东西是屋里找的。”央宗赶紧询问扎西:“扎西队长,咋回事?”扎西把身份证递给央宗,说:“这是谁的名字?”央宗接过一看身份证的名字是“曲宗”,扎西接着说:“就在前两天,就是这个曲宗报案说,她的家被盗,衣服、钱包和身份证被人偷走了。”旁边的次仁卓嘎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精神病,没想到你是个装疯卖傻的女贼,过不你的脑子有点不好使,拿人家的身份证糊弄警察,露陷了吧,哈哈哈。”顿珠喝道:“我不是贼,这东西不是我偷的。”次仁卓嘎:“哪个贼承认自己是贼,”接着他对扎西说:“扎西队长,还等什么,赶快把这个女贼抓起来。”
正在僵持时扫地喇嘛说话了:“佛祖说,‘善是良之源,恶是罪之渊’,看这女子眉和面善,不像作恶之人。”次仁卓嘎:“我说老法师,这证据确凿,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哪个贼的脸上写着贼字?”扫地喇嘛:“佛说,‘看见就是没看见,没看见就是看见了’,”说着扫地喇嘛指着盘旋的老鹰问次仁卓嘎:“你看,那只鹰飞上雪山了吗?”次仁卓嘎见老鹰离雪山远着呢,说道:“没有。”扫地喇嘛问道:“你是用眼看到的,还是用心看到的?”次仁卓嘎不语。扫地喇嘛接着说:“佛祖说‘眼是人之窗,心是人之床’,我们看到的一些事物往往是表象,真相是要用心来求证的,就好比我们看到了床,也睡到了床上,但只要你的心不安,还是无法入睡的,反之,只要你心安,哪都是你的床,这说明这个‘床’不一定是炕或能睡人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山坡,或者是一个草垛和树荫下都是可能是床。”扫地喇嘛的一番戒语让次仁卓嘎非常尴尬,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反驳,以后很难在红宫里混了,问道:“老法师,您刚才还说‘这女子眉和面善,不像作恶之人’,可您又说‘眼是人之窗,心是人之床’,不要被表象蒙蔽。这不是前茅后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