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忠骨昭昭 心田种武 (第2/2页)
* 他趁着夜色掩护,假意接近西门。就在蛮族前锋集结、准备涌入的刹那!他猛地将怀中早已藏好的火油罐砸向粮库!火星迸射!冲天的烈焰瞬间吞噬了堆积如山的粮草!他迎着蛮族惊怒的箭雨和刀光,嘶声怒吼:“粮没了!看你们这群畜生拿什么攻城!!”*
记忆碎片戛然而止!
“真相在此!”叶昭凤的声音如同凤鸣九天,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她指向那燃烧的粮库,赤金凤气轰然爆发!
与此同时,城楼上那“义愤填膺”的校尉见阴谋败露,眼中凶光毕露,竟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从城头一跃而下,剑锋直指李二狗的后心!他要杀人灭口!
“找死!”叶昭凤怒叱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赤金凤气后发先至,如同重锤般狠狠撞在校尉胸口!
“噗——!”校尉如遭雷击,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城墙上,筋骨尽碎!
束缚解开。李二狗艰难地抬起头,他没有看向救他的叶昭凤和楚凡,也没有看向那摔死的校尉。他的目光,死死地、眷恋地投向那熊熊燃烧的粮库,火焰在他空洞的瞳孔中跳跃。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涌出,他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痛苦、释然和一丝疯狂的笑容,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喊,声音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粮……没了……蛮族……撑不过三天……将军们……守……住城啊……”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垂下,身躯却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态,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忠奸之辨,从不在世人的唾骂与褒奖之中。”叶昭凤望着士兵气绝的身影,凤眸沉凝如深渊寒潭,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而在那千钧一发的取舍之间!他以一身污名、一条性命为火种,点燃了最后的希望,烧断了敌人的命脉!”
楚凡走上前,指尖灵力拂过李二狗冰冷的额头,仿佛为他阖上未瞑的双目。他沉声道:“脱凡境的‘辨’,是穿透‘通敌’木牌的遮蔽,看见他怀中紧握的粮库钥匙;是越过‘叛徒’的唾骂,读懂他以生命为代价写下的‘死谏’!” 他望向叶昭凤,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正如当年边关急报传来‘楚吞岳投敌’的谣言,你我心中所信的,从不是朝堂纷争的流言蜚语,而是他十年如一日、刻在边关每一块城砖上的刀痕,是他守护身后万家灯火的……铁血丹心!”
**心田种道关**
万世池的混沌气息沉淀下来,化作一间古朴而略显陈旧的书斋。窗棂半开,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墙壁映照得影影绰绰。一位须发皆白、身着洗得发白青衫的老夫子虚影,正端坐在唯一的书案前,对着他唯一的学生——一个约莫十岁、眼神灵动却透着几分顽劣的孩童——娓娓讲学。孩童看似在听讲,小手却偷偷在厚重的《论语》课本下,藏着一卷翻得卷边的《孙子兵法》。
老夫子眼角的余光早已瞥见,却并未如寻常夫子般怒斥责罚。他只是耐心地讲完一段“仁者爱人”,待孩童终于忍不住将那卷兵书翻看完最后一页,才放下手中书卷,目光温和地落在孩童脸上,声音平静无波:
“今日的兵法,可曾悟得一句半句?”
孩童被抓包,小脸一红,却梗着脖子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老夫子捋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察’之一字,重逾千钧。察天时,察地利,察人心,更要察……为何而用兵。” 他并未深讲,只是让孩童将《论语》再读一遍。
如此三载春秋。
孩童已长成挺拔少年。他跪在书斋前,眼神坚毅:“夫子,学生……要投笔从戎了!”
老夫子沉默良久,起身走入内室,捧出一柄古朴无华、毫无锋刃的木剑,郑重地交到少年手中。
“剑,可为杀人凶器,亦可为护民坚盾。”老夫子的目光深邃如古井,仿佛穿透了未来的烽烟,“若有一日,你立于尸山血海之巅,剑锋所指,关乎万千生民存亡,进退两难之际……便想想为师今日赠你这四个字——‘止戈为武’。”
多年后。
昔日的少年已成长为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他勒马于一座即将被屠城的城下,手中染血的长剑高高举起,只需落下,便是玉石俱焚、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