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百态试炼铸丹心 (第1/2页)
**舍生取义关**
混沌烈焰腾空,将景象烧灼成一片炼狱!一座百年书院在火海中哀鸣,梁柱如巨兽骸骨般轰然倒塌。藏书阁顶层,一个老院士虚影的袍角已窜起火苗,怀中却死死箍着那部厚重的《大乾典史》。火星如红蝶扑簌坠落,点燃他花白的鬓发,焦糊味弥漫在热浪中。
“先生!书不要了!快跳啊!” 学生们在楼下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浪被火焰吞噬。
老院士浑浊的眼中映着怀中的典籍,如同看着万千生灵。他猛地回头,热风掀起他焦黑的衣袂,声音穿透噼啪爆响:“糊涂!这书里……记着前朝十三道治水密要!丢了它,下次江河决堤,死的就是千千万万条人命!”
话音未落,他用尽毕生力气,将典籍抛向楼下伸出的手臂!沉重的书册划破浓烟,稳稳落入学生怀中。
**就在这一瞬!**
一根燃烧的巨梁如同天罚之剑,裹挟着烈焰与死亡,轰然砸落!灼热的气浪将老院士的身影彻底吞没,只余一声沉闷的撞击,和漫天飞溅的火星尘埃。
那本沾着烟灰的《大乾典史》,在百年后一场滔天洪灾中展开,其上古老的治水方略,果然如老院士以命守护的那般,挽救了沿河数万生灵。
“舍生取义的‘义’,” 叶昭凤望着混沌中那团渐渐熄灭、却比朝阳更灼目的火焰,凤眸深处似有熔岩流淌。她想起北疆风雪中,那位浑身浴血的守将点燃火药引线前最后的回望——身后是奔逃的妇孺,身前是如潮的敌骑。
“从来不是挂在嘴边的空谈!那是明知踏前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却依然要用这血肉之躯,去换‘更多人活下来’的……焚心决绝!他们岂会不畏死?只是更畏惧——畏惧自己贪生,会让那些比命更重的东西,就此湮灭!”
楚凡的手与她紧紧相扣,掌心同心印灼热滚烫,与火海中那道毅然赴死的虚影强烈共鸣。他的声音低沉如大地回响:“脱凡境的‘舍’,是勘破了‘生’的真谛——非是呼吸长久,而在死得其所,其重……可镇山河!”
**忍辱负重关**
混沌沉降,化作一方连时间都凝滞的幽暗地牢。阴湿的石壁上渗着血珠般的冷凝水。一个披头散发的忠臣虚影被儿臂粗的寒铁锁链贯穿肩胛,钉在冰冷的石墙上。
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早已结痂成狰狞的沟壑,又被新的血口撕裂。他因死劾当朝巨贪,反被诬为谋逆魁首。妻子流放瘴疠之地,幼子夭折途中。而他,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渊,被拷问了整整十年。
“招了吧,柳大人。” 狱卒的声音带着麻木的残忍,烙铁在炭盆里烧得通红,“画个押,认个错,还能赶在你儿子入土前……给他坟头添把土。” 每一次,都如同钝刀剜心。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喉间滚动着血沫。哪怕烙铁烫穿皮肉的焦臭味弥漫牢房,他也只是死死咬住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如同淬火的铁钉:“我……无……错!” 十年酷刑,他的脊骨被重枷压得佝偻如桥,眼中却始终燃着不熄的幽火。
新帝龙袍加身,沉冤得雪。当他拖着残躯、蹒跚走出地牢,刺目的天光让他几乎晕厥。然而,他颤抖的手却稳稳捧出一卷被血汗浸透、字迹却力透纸背的罪证,呈于御前,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陛下……臣忍此十年炼狱,非为自身洗刷污名。只恐此等国之蠹虫不死……大乾根基……终将蛀空倾颓!”
“忍辱负重的‘辱’,” 叶昭凤凝视着那道佝偻却如山岳般不可摧折的背影,想起太医院那位须发皆白的老院判。
为彻查权贵制售假药、毒害边军的滔天大案,甘愿自污入狱,在虱鼠横行的牢笼里,用炭条在草纸上记下蛛丝马迹。“是咽下去混着断齿的血!是背上那千斤重的、名为‘冤屈’的巨石!而‘重’……是心口那口死死吊着的气——‘我不能死!不能倒!我倒下了,这世间的冤屈与黑暗,就再无人敢揭!’ 忍,是弓弦在暗夜中的紧绷,只为等待那雷霆一击、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黎明!”
楚凡指尖一缕极柔和的灵力,拂过混沌虚影中那锈迹斑斑、浸透血泪的铁链。链环发出低沉的呜咽。他轻声道:“脱凡境的‘忍’,是彻悟了世间有些沉冤如陈年血痂,需以岁月为刀,缓缓刮骨;有些孽债如山间瘴雾,需熬到旭日东升方能驱散——过程越是锥心刺骨,昭雪之时……才越能震彻寰宇!”
**信己不信命关**
混沌光影流转,显化出市井一角。一个简陋的算命摊前,幡旗飘摇,上书“铁口直断”。摊前木轮椅上,坐着一个天生跛足的清瘦少年虚影。算命先生枯槁的手指掐算着,声音冷漠如冰:“命宫晦暗,足跛乃天残之相,注定福薄运蹇,难……活过双十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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