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魔月拒蛮铁阵迎击 (第2/2页)
晨雾还没散尽时,魔月帝国的步兵方阵已在荒原上扎下根。长枪兵的枪杆在露水裡泛着冷光,三万支枪尖斜指天际,晨光顺着枪刃流淌,在地上织出一片晃眼的银网——枪身是枣木芯裹着精铁,沉甸甸压在肩头,却被他们挺得笔直,枪尾抵着预先凿好的凹槽,三排枪阵错落咬合,连风都钻不进缝隙。最前排的老兵王铁山眯着眼啐了口唾沫在掌心,搓搓手又握紧枪杆,指节泛白:「这阵仗,就是蛮荒的铁骑来了,也得在咱枪尖上撞个窟窿。」
刀盾手挨着枪阵站成第二列,左手铁盾往地上一顿,「咚」的闷响能震得脚底板发麻。盾牌边缘磨得锃亮,映出他们紧抿的嘴角,右手环首刀的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浸过桐油的木鞘在阳光下泛着深褐的光。李二狗的盾上还留着上次大战的箭孔,他摸着那窟窿嘿嘿笑:「这盾救过老子三次命,等下就让蛮荒的蛮子再尝尝厉害。」
弓箭手藏在最后排的箭楼阴影里,弓弦被手指反复摩挲得发亮。他们脚边的箭囊堆得像小山,羽箭尾羽统一用了雁翎,搭在弦上时能听见细微的「嗡」声。神射手赵三眼眯着眼瞄向百米外的枯树,指腹搭在箭簇上——那簇淬了乌头汁的铁尖,连阳光都似被染得发暗。他忽然吐出嘴里的草茎,低声道:「看那树杈,等下第一个蛮子的喉咙,就定在那儿。」
突然,西角的床弩发出一声闷吼。十丈长的巨箭拖着尾焰般的烟尘掠过荒原,「轰」地砸进远处的土墙,半截箭杆在墙外颤得像风中的芦苇,墙面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簌簌往下掉土。操作床弩的力士们正用木杠撬动绞盘,汗珠子顺着脊梁往下淌,在粗麻短打后背洇出深色的痕迹,他们吼着号子,每一声都震得绞盘齿轮「咔嗒」作响。领头的壮汉拍了拍床弩的铁架,铁架上还留着上次崩裂的焊痕:「这老伙计,三百步外能射穿三层铁甲,当年蛮荒王庭的木寨,就是被它轰开了个丈宽的口子。」
方阵间的传令兵踩着鼓点穿梭,铜哨声短促有力:「枪阵左移三尺!」「刀盾手补位!」长枪兵挪步时,枪尾在凹槽里划出刺耳的「吱呀」声,却始终保持着三指宽的间距;刀盾手的盾牌边缘相碰,发出「哐当」的脆响,像串起的铜铃;弓箭手的箭羽在阴影里轻轻颤动,始终瞄准着天际线——那里,蛮荒的骑兵马蹄声正由远及近,扬起的尘土已像条黄带子缠上了地平线。
几个新兵盯着那堵被床弩射穿的土墙发愣,被老兵照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看啥?等下蛮荒人的弯刀来了,这铁阵就是你们的命!」新兵慌忙挺直腰杆,枪尖抖得像风中的麦芒,却死死咬着牙没让枪阵乱了分毫。
蛮荒王庭的斥候早在三里外就看见了这片钢铁丛林,慌忙回禀:「那枪阵密得插不进一根针,床弩就跟打雷似的,咱的骑兵怕是冲不破啊!」首领攥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望着那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的方阵,忽然啐了口:「娘的,这铁疙瘩,得用命填才能破。」
而魔月的步兵们已握紧了武器,枪尖的寒光里映出他们的脸——有老兵的沉稳,有新兵的紧张,却都透着一股狠劲。风掠过枪阵,带起一片金属的嗡鸣,像在哼一首必胜的战歌。
(晨雾还未散尽,中州平原上的风卷着草屑掠过甲胄,发出细碎的声响。几大帝国的瞭望哨站在各自的高台上,手搭凉棚望着远方——蛮荒王庭的旗帜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慢慢抬起头颅。)
“报——蛮荒的先锋骑兵已过黑石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