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章 圣人之音 (第1/2页)
唯一没挨打的人跑了,他去报信了。
自从他们干这个活以来,今天这么一个情况是头一回见。
以前也遇到过不好惹的人,报个名号核验下就无事。
很少遇到直接动手打人的事情发生。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才是常态。
没有人会不开眼直接拳头说话,上来就挑战漕运,挑战背后的人。
尤其是直接动手打人这种撕破脸的行为。
这个得罪的人就多了。
不说整个运河,光是这个夏镇,不算地方官员,光漕运官员就有大小官员二十多人。
郎中,押运参政,监兑,管闸主事等等。
这还不算仓储、造船、卫漕兵丁等衙役。
按照官场的规矩,一个下等县的八品官身边就有小吏五到十人。
漕运是肥差,跟在这些官员后面喝汤的小吏更多了。
如果把这些也算进去,浩浩荡荡几百人呢!
直白的来说,打了夏镇漕运的人,就等于打了这些官员的脸。
因为漕运是外包投标的,所有人的利益是捆绑的。
“头,遇到一个硬茬的外地人,兄弟们被打了……”
管闸主事闻言眉头一挑。
这几日受御马监的气就算了,看他们的脸色也算了,如今一个外地人也敢在自己头上撒尿!
“穿的好不好?”
“穿的破烂,领头的穿着草鞋!”
“带我去看看!”
管闸主事这么问没问题,官场的规矩就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着装不当,“佛面”难见,做人也是如此。
穿草鞋的是余令!
不是余令喜欢穿草鞋,而是靴子闷脚,这些日子的接连奔波,脚趾缝里已经开始发痒了。
余令才穿的草鞋。
穿着皂衫的管闸主事来了事发地。
在曹变蛟“狂妄”的怒吼声中他带来的这群人也躺了。
作为领头的他被曹鼎蛟打了几个大嘴巴子,然后被拎着领子上了二楼,关上了门。
看着穿着草鞋的余令,管闸主事整理着衣衫淡淡道:
“你是何人?”
“我是余令!”
管闸主事脸色一僵,望着抱着长剑的阎应元,望着长剑上的卷云纹,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轻声试探道:
“督师大人?”
“是我!”
“下官管闸主事孙……”
余令摆摆手打断管闸主事的问好,直接道:
“管闸主事负责漕运船只检查核验,手底下该有兵丁一百人,事发当日你们人呢?”
“大人我,我…我……”
余令依旧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道:
“如果在当日你们及时的通报示警,那四十多船的粮食就不会落到贼人的手里。”
“大人我……”
“你不用解释,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你有责任,但并不是你全部的责任,坐好,一会儿说!”
管闸主事孙大人颤颤兢兢的坐好。
若说外地进京的官员惹不起漕运官员这个体系是事实。
可他们惹不起不代表总督两省的余令惹不起。
因为余令手底下有兵!
第二波来的人被打了,第三波的人来了,这一次有穿官衣的,当官的依旧是揪着送到余令面前的。
望着衣衫不整的参政,余令没好气道:
“像个什么样子,谁告诉你官衣这么穿的,既然不好好穿,那就别穿了,阎应元帮他把衣服脱了!”
“直娘贼……”
他来的人也躺在楼下大厅,负责押运的参政躺在了楼上雅间。
曹变蛟在下面打,余令在上面看,没有人知道根源是余令,只想着找回场子。
第四波人来了,负责治安的御马四卫人也来了!
余令一边挽袖子一边对着孟弘誉说道:
“做事要有慈悲心肠,也必须有雷霆手段,你看他们都来了,我带你立威!”
夏镇漕运通判来了。
“弘誉,你的官职是监兑,手底下有税吏七人,在码头的黑话里你是定海安神,商人管你的查验指令叫“过针眼”!”
阎应元是个妙人,闻言后低声道:
“孟大人,针有多种,长短大小不一,各有所为,针眼有大有小,他们需要从你这“借东风”,看你的脸色!”
孟弘誉惊了,猛地站起,赶紧道:
“我……”
“这是陛下的旨意,在不久后御马监的家眷会迁到这里,补足人口,有空多去和他们走动走动,他们亲近你!”
“你和他们一起不是做坏事,而是把这里做好!”
“我昨日算过了,如果做好了,养活数千家庭问题不大!”
“有了这数千家庭,夏镇的这盘死水就能活,数千人仰仗你,你在这里就是无敌的!”
“圣人的道理是没错的,可他是圣人,我们官员是为了百姓的柴米油盐!”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的心为心!”
余令把门道掰开,生怕孟弘誉听不懂,怕他在官场横冲直撞!
管闸主事不想听,可死脑子却记得比什么都清楚。
管闸主事知道夏镇要变天了。
等御马四卫的家眷一来,再加上一个真正有德行的孟家人来负责税收。
运河这条线就要变天了!
“一会儿我唱黑脸,你来唱红脸,等把这件事做完我就要回京庆功了,夏镇这里今后可能不会再来了,要靠你自己了!”
孟弘誉抬起头,不解道:“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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