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源的低语 (第2/2页)
　　
　　他大口喘息，沾满泥浆的脸上，眼神剧烈闪烁。
　　
　　他下意识地…侧了侧耳朵。
　　
　　不是物理的听觉！
　　
　　是…一种源自血脉的本能，在兽骨护符的微弱引导下，试图去剥离那狂暴的表象！
　　
　　呜——！
　　
　　鬼哭般的尖啸再次袭来！
　　
　　但这一次…
　　
　　阿木身体猛地一僵！
　　
　　在那令人疯狂的尖啸深处…
　　
　　他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捕捉到了一丝…如同叹息般的…气流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极其短暂！
　　
　　瞬间就被狂暴的尖啸彻底淹没！
　　
　　如同惊鸿一瞥！
　　
　　“水声！”我再次指引，声音如同凿子，试图凿开他封闭的感知，“不是诅咒！是…岩石上流淌的清凉！”
　　
　　阿木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蹚过一条浑浊暴涨的溪流。
　　
　　粘稠的、充满恶念的诅咒雨滴低语疯狂地往他耳朵里钻！
　　
　　他痛苦地捂住一只耳朵，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按着胸口的骨片！
　　
　　他咬着牙，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脚下浑浊翻滚的水流。
　　
　　在那亿万只毒虫啃噬般的低语深处…
　　
　　他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感受到了一丝…水流冲刷鹅卵石的光滑触感？
　　
　　转瞬即逝！
　　
　　如同幻觉！
　　
　　“兽吼！”我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推力，“不是疯狂！是…山林间…生命的呼号！”
　　
　　一头由纯粹恶念鸟鸣凝聚的“毒针鸟”，如同黑色的闪电，俯冲而下，直刺阿木后心！
　　
　　“小心！”秦无涯在我意识里嘶吼，魂体猛地波动，试图做点什么，却引来一阵痛苦的痉挛！
　　
　　千钧一发！
　　
　　青鸾冰蓝的尾羽如同最精准的鞭子，后发先至！
　　
　　啪！
　　
　　毒针鸟凌空抽爆！
　　
　　但散逸的恶念音波依旧冲击在阿木背上！
　　
　　他闷哼一声，踉跄前扑，一口鲜血喷在泥水里！
　　
　　剧痛！
　　
　　死亡的恐惧！
　　
　　还有那兽骨护符传来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越来越清晰的共鸣！
　　
　　阿木趴在冰冷的泥浆里，剧烈喘息。
　　
　　他沾满泥浆和血污的手，依旧死死攥着胸口的骨片！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迷蒙的雨幕和混乱的声浪，死死盯着前方——
　　
　　那座在狂暴能量中若隐若现的古老祭坛！
　　
　　祭坛顶端，那支幽光疯狂闪烁、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骨笛！
　　
　　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不是恐惧的呜咽！
　　
　　是一种被彻底点燃的、混合着痛苦、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的嘶鸣！
　　
　　他猛地用手撑地！
　　
　　沾满泥浆和鲜血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再次！
　　
　　朝着祭坛！
　　
　　朝着那毁灭的源头！
　　
　　也是…那唯一的希望！
　　
　　疯狂地冲了过去！
　　
　　这一次！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感受！
　　
　　他攥着兽骨护符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骨笛！
　　
　　他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用尽血脉深处刚刚被唤醒的那一丝本能…
　　
　　去“听”！
　　
　　去“呼唤”！
　　
　　去试图与那狂暴混乱的源头之下…
　　
　　那被深埋的、属于这片山谷的…
　　
　　本源之声！
　　
　　建立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