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命也... (第1/2页)
鹤府,牌匾已换。
名叫阙鹤的少年正坐在中堂。
今日相比昨日,来贺的人少了许多。
这也预示着阙氏深云这一脉虽然平稳落地,却是失了势。
这一脉在外其实也经营着不少家族产业,比如布庄,酒楼之类,这些地方的管事倒是纷纷来面见小主人,然后坐在侧边,饮茶闲聊。
正聊着,远处仆人传报“二爷到~~”
管事们自然知道二爷是谁,纷纷起身。
阙鹤本是笑呵呵的神色陡然收敛,而变得有些莫名愤恨。
大夫人裴浅雪微微皱眉,端起茶杯,咳嗽了声,然后低声道:“鹤儿,要叫二叔。”
阙鹤没回答。
大夫人又道了声:“鹤儿!”
阙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不傻,我知道。”
皇都贵贱分明,宋沉出身低微,而他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对于那泥土里走出的少年,他本就不喜,再加上他最喜欢的小姨竟嫁给了这人,便更不喜欢了。
当然,一切的恨因还是因为深云先生。他至今一直觉得“以父亲的强大,若不是要护一护这宋沉,根本不会死在妖魔之手”,“宋沉,也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宋沉,效死于自己家族乃是应该的。
未几,两道身影从外而入。
管事们打量着这走入的年轻人,纷纷拱手,笑喊着:“二爷。”
裴清月上前,对着端坐中堂的少年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见过家主。”
四字落下,她忽的有些紧张。
大夫人也有些。
两女皆是侧头看向那少年,生怕他仗着修士身份,仗着如今这一家需要依赖他而倨傲不拜。
阙鹤毫不起身,大剌剌坐着,喊了声:“二叔?”
语气微扬,带着疑问,似乎在问“为何不拜”?
大夫人拳头紧握,五指掐掌,她没想到儿子都十五岁了,还这么意气用事,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这孩子居然还这么愚蠢!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念头疯狂闪过,但实则不过过了一两息。
一两息后,宋沉快步上前,站到裴清月身侧,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宋某见过家主,深云先生于宋某有大恩,宋某定誓死以报。”
阙鹤道:“知道就好。”
说完这四个字,他只觉神清气爽,这些日子的压抑一扫而空。
大夫人偷看妹夫,却见后者神色平静,心中也舒了口气,可今日乃是家主上位的大喜日子,她根本不能以教训孩子的口吻教训他,哪怕真觉得他错了,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去驳斥他,毁他威望。
于是,大夫人笑着岔开道:“清月,和你郎君坐我身边来。”
裴清月和宋沉过去。
两边开始说着话儿,气氛重新变得和谐起来。
......
......
入夜。
宋沉在裴清月身上闯杀一阵后,平复下来,缓缓退出了战场。
后者依偎着宋沉,柔声道:“鹤儿还是个孩子,他还小,你别生气。”
宋沉道:“怎么会?”
裴清月道:“大雍很注重门阀,如果说阙家是棵参天入云的老树,我们就是这老树枝干上缠绕的蔓藤,而鹤儿则是那枝干。相公...我们一起为这枝干长得更高而努力,好吗?”
她之前哪怕和宋沉好了,却也没叫过相公,现在却是为了这事主动叫了。
而现在,她紧张地等待着。
宋沉点点头,道:“我知道。”
说罢,他又补了句:“让你姐也放心。”
裴清月主动拥住他有劲的腰,动情地喊了声:“相公!”
夜,深了。
两人虽是火热温缠,可宋沉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与清月姑娘相爱的底线是:他不得背叛阙氏鹤府一脉,他得好好辅佐阙鹤,然后在这一脉出了修士苗子后倾力照顾。
相爱,就是这么简单。
......
......
小半个月后。
清晨...
东门。
裴家姐妹坐着马车来到城门口,一同下车,撑着油纸伞,对着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挥手道别。
大夫人说着:“小宋,你修炼之时,若是差了什么,尽管和我说。”
裴清月则关切道:“相公,修道艰难,万务保重。”
盐粒般的小雪纷纷扬扬,姐妹俩站在一处,构成了一道雪中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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