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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血窟诛魔

  第二百零三章 血窟诛魔 (第1/2页)
  
  第五章 烽火朵干
  
  火势起得突然,从噶举寺后院的柴房燃起,借着夜风迅速蔓延。松木搭建的房屋在干燥的高原空气中如同浸了油的棉絮,火舌舔过之处,噼啪作响,转眼间已窜上屋顶。
  
  “快救火!”贡却坚赞的声音穿透喧嚣。
  
  僧人们从震惊中惊醒,纷纷提桶端盆,从寺内水井打水扑救。但水源有限,面对愈演愈烈的火势,杯水车薪。赵清真指挥脚夫们加入救火行列,自己也提起水桶冲向火场。
  
  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赵清真刚靠近柴房,一块燃烧的椽子掉落,险些砸中他。他侧身躲过,瞥见柴房内堆积的干柴已被火焰完全吞噬,火舌正舔向隔壁的经堂——那里存放着大量经书和唐卡。
  
  “经堂不能烧!”贡却坚赞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
  
  赵清真心念电转,高喊道:“拆掉柴房和经堂之间的走廊,隔断火路!”
  
  几个年轻喇嘛闻言,抄起斧头冲向走廊。但他们缺乏经验,面对熊熊大火,一时不敢靠近。赵清真夺过一把斧头,运起内力,纵身跃上走廊屋顶,挥斧砍向连接处。木屑飞溅,火星四射,他道袍下摆已被点燃,却浑然不顾。
  
  老何见状,急得大喊:“道长小心!”也带人冲上来帮忙。
  
  众人合力,终于将走廊砍断。火势被阻隔在柴房一侧,经堂暂时保住了。但柴房和相邻的两间僧舍已化为火海,烈焰映红半边天。
  
  忙乱了一个时辰,火势终于被控制。柴房和两间僧舍完全烧毁,经堂外墙焦黑,所幸内部无损。寺中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灰烬。僧人们疲惫地瘫坐在地,脸上满是烟灰和绝望。
  
  贡却坚赞站在废墟前,沉默良久。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苍老。
  
  “多谢道长相助。”他终于转身,对赵清真合十致谢,“若不是道长当机立断,经堂一毁,寺中百年珍藏的经书唐卡将付之一炬。”
  
  “喇嘛言重了。”赵清真还礼,“只是这火起得蹊跷。”
  
  贡却坚赞眼神一凝:“道长也看出来了?”
  
  “柴房无灯火,深夜无故起火,且火势蔓延之快,不似寻常失火。”赵清真低声道,“贫道在救火时,闻到了一股异味,似是火油。”
  
  贡却坚赞面色凝重:“我也有此怀疑。看来,是有人蓄意纵火。”
  
  “萨迦派的人?”赵清真想起白天来挑衅的红衣喇嘛。
  
  “难说。”贡却坚赞摇头,“萨迦派虽与我派有矛盾,但纵火烧寺是重罪,他们未必敢冒此大不韪。况且...”他顿了顿,“火起时,寺外有僧侣看到几个黑影往北山方向去了,看身形不似喇嘛。”
  
  “北山...”赵清真想起白天遇到的黑狐,“莫非是黑狐的人?”
  
  两人正说着,扎西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件东西:“师父,在柴房废墟里找到这个。”
  
  那是一个铜制火镰,普通牧民用生火工具,但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一只狐狸的侧影。
  
  “黑狐的标志!”贡却坚赞认出,“果然是这伙贼人。”
  
  赵清真接过火镰细看,心中疑惑:“黑狐为何要烧寺庙?他们不是只劫商队吗?”
  
  “道长有所不知。”贡却坚赞叹息,“黑狐并非普通马贼。我怀疑,他们是受雇于人,专门在朵干制造混乱。前年萨迦派一座小寺被烧,去年两个部落冲突激化,背后都有黑狐的影子。”
  
  “受雇于人?何人?”
  
  贡却坚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长以为,朵干混乱,对谁最有利?”
  
  赵清真思索片刻,猛然醒悟:“不希望朝廷稳定朵干的人。”
  
  “正是。”贡却坚赞点头,“朵干地处要冲,连接乌斯藏、青海和西域。朝廷若在此站稳脚跟,有些人的财路就断了。走私茶马、私贩盐铁、甚至勾结蒙古,这些勾当都需要混乱作为掩护。”
  
  “所以黑狐烧寺,是为了激化噶举派与萨迦派的矛盾,制造更大混乱?”
  
  “不仅如此。”贡却坚赞目光深远,“明日就是萨迦派大喇嘛来此谈判的日子。若此时噶举寺被烧,萨迦派难脱嫌疑,谈判必然破裂,两派冲突将不可避免。一旦乱起,陈大人刚到朵干就面临如此局面,要么强力镇压激起民变,要么束手无策威信扫地。无论哪种结果,都有人乐见其成。”
  
  赵清真倒吸一口凉气。这算计之深,用心之毒,远超想象。
  
  “那明日谈判...”
  
  “照常进行。”贡却坚赞斩钉截铁,“越是有人想破坏,越不能让其得逞。只是,”他看向赵清真,“需请道长帮个忙。”
  
  “喇嘛请讲。”
  
  “明日谈判,我想请道长作为第三方见证。道长是汉人道士,与两派皆无瓜葛,又刚助我寺救火,有恩于本寺,由您见证最合适不过。”
  
  赵清真沉吟。卷入教派纷争确非所愿,但眼下局势,若谈判破裂,朵干大乱,他的生意也做不成。况且,贡却坚赞所言有理,稳定朵干对所有人都有利。
  
  “贫道愿尽绵薄之力。”
  
  当夜,赵清真几乎无眠。火灾、黑狐、教派冲突、朝廷新政...种种线索在脑中交织。他起身打坐调息,试图理清思绪。窗外,废墟的余烬仍在冒烟,像不祥的预兆。
  
  老喇嘛的预言在脑中回响:三劫在水、火、人。水劫已过,火劫应验,人劫又将如何?这“人”,是黑狐?是萨迦派?还是...即将到来的陈继先?
  
  天色微明时,赵清真终于有了决定。他要做的,不仅是完成巴桑的托付,更要在这乱局中,为龙门丹房、为自己,找到一条安全的路。
  
  晨光中,噶举寺开始了艰难的清理。僧人们默默搬运瓦砾,修复烧毁的围墙。贡却坚赞亲自指挥,神色平静,仿佛昨夜只是一场小灾。
  
  上午辰时,萨迦派的代表团到了。约二十余人,为首的是个白须老喇嘛,法名“桑杰”,是萨迦派在朵干的三大堪布之一。他见寺中一片焦黑,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凝重。
  
  双方在未烧毁的大殿中会面。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张力。
  
  桑杰堪布先开口:“贡却坚赞师兄,贵寺遭此劫难,贫僧深感痛心。只是外间传闻,说我萨迦派与此事有关,这实在是天大冤枉。”
  
  贡却坚赞平静道:“师兄多虑了。我已查明,纵火者乃黑狐匪徒,与萨迦派无关。”
  
  桑杰明显松了口气:“师兄明鉴。只是黑狐为何要烧贵寺?”
  
  “有人想挑拨两派关系,制造混乱。”贡却坚赞直言不讳,“桑杰师兄,你我两派虽有分歧,但同是佛门弟子,不应成为他人棋子。今日请师兄来,正是想商议如何应对眼下局面。”
  
  桑杰沉吟:“师兄的意思是...”
  
  “朝廷新任朵干都司指挥使陈大人不日将到。”贡却坚赞道,“此人据说是能吏,欲整顿朵干。若此时两派冲突,恐怕正中某些人下怀。不如我们暂且搁置争议,共同应对外来威胁。”
  
  “外来威胁?师兄是指...”
  
  “黑狐,以及他们背后的人。”贡却坚赞目光锐利,“还有,朝廷新政若推行不当,也可能成为威胁。”
  
  桑杰陷入沉思。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喇嘛却面露不忿,其中一个忍不住道:“贡却坚赞堪布,您说得好听,但噶举派占了我们三处牧场,这账怎么算?”
  
  气氛骤然紧张。
  
  赵清真适时开口:“贫道赵清真,全真龙门派弟子,昨日恰逢其会,见证火灾。作为方外人,本不该多言。只是见两派皆为佛门,若因世俗利益相争,恐违佛祖本意。”
  
  众人目光转向他。桑杰问:“这位道长是...”
  
  “巴桑老爷的朋友,也是商人。”贡却坚赞介绍,“昨日若非道长当机立断,本寺经堂已毁。”
  
  桑杰闻言,面色稍缓:“原来如此。不知道长有何高见?”
  
  赵清真合十道:“高见不敢。只是贫道行走四方,略知‘合则两利,斗则俱伤’之理。眼下朵干局势复杂,外有黑狐为祸,内有...有心人挑拨。两派若能携手,既可自保,也能在陈大人到时争取主动。至于牧场争端,何不清陈大人仲裁?他是朝廷命官,裁决更具权威。”
  
  这番话点醒了桑杰。与其两派争斗让外人得利,不如暂息干戈,借朝廷之力解决问题。
  
  “道长言之有理。”桑杰缓缓点头,“只是,陈大人会公正裁决吗?”
  
  “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贡却坚赞接过话,“在陈大人到前,两派先达成共识,划定底线。待陈大人到时,我们共同陈情,争取对双方都有利的结果。”
  
  谈判持续了整整一天。双方就牧场边界、信徒归属、法事权益等争议一一商议。赵清真作为调解人,不时提出折中方案。他虽非佛门中人,但道家“阴阳调和”“以柔克刚”的思想,在此刻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傍晚时分,双方终于达成初步协议:搁置争议,共同应对黑狐;待陈继先到后,请求朝廷仲裁;在此期间,任何一方不得以武力解决问题。
  
  协议既成,桑杰率众告辞。临行前,他对赵清道:“道长虽是汉人,却明事理、知进退。他日若有需要,可来萨迦寺找我。”
  
  “多谢堪布。”
  
  送走萨迦派众人,贡却坚赞长舒一口气:“今日多亏道长。若非道长在场,谈判未必能成。”
  
  “喇嘛过誉了。是两派皆有智慧,不愿为人所乘。”赵清真谦道。
  
  “只是,”贡却坚赞话锋一转,“协议虽成,隐患仍在。黑狐不会罢手,他们背后的人更不会。陈大人到来之前,朵干不会太平。”
  
  赵清真点头:“喇嘛有何打算?”
  
  “我需要道长帮我做一件事。”贡却坚赞压低声音,“查清黑狐的真正来历和目的。”
  
  “这...”
  
  “道长是商人,行走各地,消息灵通。且昨日道长助我寺救火,已与黑狐结怨,他们恐怕不会放过道长。”贡却坚赞道,“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查明真相,对道长也有利。”
  
  赵清真苦笑。这话在理,但查探黑狐,无异于虎口拔牙。
  
  “贫道尽力而为。”
  
  当晚,赵清真召集老何和两个向导商议。扎西和格桑对黑狐有所了解,提供了几条线索。
  
  “黑狐的老巢据说在北山的‘狐狸沟’,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扎西道,“他们大约有百余人,都是悍匪,武器精良。最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不缺钱粮,劫来的货往往低价转手,不图财,倒像专门捣乱。”
  
  “我听说,”格桑补充,“黑狐的人里有汉人、藏人,还有蒙古人。他们头领那身黑袍,有人说下面穿的是官兵的靴子。”
  
  官兵?赵清真心头一震。若黑狐与官兵有染,事情就更复杂了。
  
  “道长,咱们真要查黑狐?”老何忧心忡忡,“这太危险了。”
  
  “必须查。”赵清真沉声道,“不弄清黑狐的底细,咱们在朵干的生意做不成,甚至可能走不出朵干。不过,”他话锋一转,“不能硬来。咱们以商队为掩护,边做生意边打听。”
  
  接下来几日,赵清真的队伍以噶举寺为基地,在附近部落交易货物。他特意多换了些盐、茶、布匹等生活必需品,低价卖给牧民,很快赢得当地人好感。借此机会,他多方打探黑狐的消息。
  
  线索零零碎碎,逐渐拼凑出一幅模糊的图景:黑狐活动已有两年,起初只是小股马贼,后来越做越大。他们不劫穷人,专抢商队和富户,劫来的货物往往通过秘密渠道销往青海甚至西域。更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与某些部落头人有联系,官兵几次围剿都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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