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二爷出息了 (第2/2页)
这隐秘的执念,又被背后人揪了出来,以此挟制花映之为自己所用。
沈寒缓缓摇头,声音轻得发飘:“只是听着...有些唏嘘。”
她从没想过答案会是这样。
母亲的枕边人,连她日常用的香都记不清,而这个双手沾着女童血泪、毫无人性的太监,却把敬她、悼她的香,烧得一日不差。
真是天大的讽刺!
许正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这事听着荒诞渗人,你们姑娘家心思细腻,难免会觉得不适。”
谁说他不了解姑娘,这不是安慰的恰到好处吗——
“许大人,家父的案子...可有眉目了?”沈寒将心头的唏嘘压下。
花映之的是是非非,终究过去了。
人死灯灭,前尘往事皆不可追,他是眷恋母亲也好,感恩母亲也罢,都已经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许是背后人也没料到,花映之这颗弃子竟能查出这么多线索。
许正迎上沈寒似不肯罢手的坚定目光,迟疑了下:“沈姑娘,我近来翻找案卷却没有查到多少线索,旧卷宗损毁过半,这事还须从长计议。”
想了想,他语气愈发郑重:“还请沈姑娘放心,我视沈公为恩师,恩师的未解心愿就是我的未解心愿,此案我定会追查到底,不查个水落石出必不会罢手。”
他做御史,除了是恩师当日的点拨,也是为了能查清恩师当年的案子。
待他日查出真相,为恩师与友人昭雪天下,他便辞官归隐,如恩师当年那般言传身教,或许也能点拨一两个顽童,便可如他今日这般为民请愿,为世间不平而鸣。
沈寒微笑起身,敛衽深深一福:“那小女在此,先替家父拜谢许大人了。”
许正被她这郑重的一礼弄得心头微热,竟有些赧然。
看着她清亮的眼眸,那份自送春宴后便萦绕心头的关切终究占了上风,踌躇一瞬,许正还是轻声问道:“沈姑娘...送春宴那日,你是因何伤怀?”
沈寒唇畔浅淡的笑意瞬间凝住,对上许正坦率中带着探询的目光,顿了顿,还是沉默地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未发一语。
许正语气诚恳而郑重:“沈姑娘,许某不才,但若日后姑娘遇到难处需要许某襄助尽管开口,许某定当竭尽所能,为姑娘分忧。”只要不违背本心道义,许正在内心默默补充。
倒真有一事。
她和陆青手上并无能打探消息的可靠之人,这几日她正为此事发愁。若出去雇人,虽有做此营生的行当,却难保不会走漏风声。
她们好容易活了下来,这第二次的命,必须牢牢捏在自己手中。
她是沈寒,也是陆青,如今不止是为自己活着,也是为对方活着!
思及此,沈寒抬眸看向许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确有一事想劳烦许大人。”
“沈姑娘请讲。”
“劳烦许大人帮我查一个人,我怀疑他在应天乡试期间,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沈寒迎上许正略带探询的目光,补充道:“此事...恐怕牵涉后宅阴私。”
许正郑重点头,恩师的女儿如此信任他,将这等隐秘之事相托,他定要尽心竭力查个明白。
“另有一事,许大人,”沈寒唇角弯起一抹浅笑:“家中祖母的寿宴设于下月初,不知许大人届时可有闲暇?”
啪嗒!
捧着热乎的糖炒花生跑进来的鹿鱼惊呆了。
他就出去买个花生的功夫,他家二爷竟然能让沈姑娘主动邀去家中见长辈了?!
太好了,他今晚回去就告诉夫人!
二爷的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