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她是不是怀孕了? (第1/2页)
清晨战区前线医疗站。
一缕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戈壁的尘沙,给医疗帐篷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蒋津年的眼皮极其沉重地颤动了几下,浓密的长睫挣扎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视野模糊,充斥着刺眼的白光和陌生的仪器轮廓。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喉咙更是涩的动不了一下。
他尝试想动一动手指,却没有任何力气。
“李演……”蒋津年拧眉轻咳了声,立刻引发了胸腔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
“蒋队!你醒了?!”李演的眼底充满了浓重的疲惫,听到声音,立马跑到了他身边,脸上写满了关切。
“水……”蒋津年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李演听清楚后,就用棉签沾湿温开水,极其轻柔地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蒋队,你刚醒,还不能大口喝。”李演的动作小心翼翼,一边润他的唇,一边问:“蒋队,你没事吧?”
“没那么矫情,拿来。”
蒋津年受不了他这样情意绵绵的样子,拧眉推开他的手,混沌的意识开始艰难地回笼。
昏迷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瞬间冲入脑海,戈壁灰暗的天空……以及他惦记在心尖上的人。
“我……”蒋津年艰难地开口,嗓音哑到极致:“要回京北的事情,你和陈队说了吗?”
“说了。”李演惦记着他还没喝水的事情,观察着他的唇,拿着棉签又上前一步,神色关切道:“蒋队,军医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要不然我再帮帮你吧。”
他说着,就要俯身靠近蒋津年,灼热的气息跟着喷洒在蒋津年脸前,声音特意放温了些:“蒋队,你别动。”
“滚!”随着他的气息愈发靠近,蒋津年太阳穴嗡嗡的跳,及时偏头避开他:“离我远点儿。”
李演的手猛地一抖,棉签差点掉落,一脸委屈看着他说:“蒋队,你这么凶干什么。”
“……”
蒋津年被他这副故作“娇弱”模样逗笑,扯了下唇,实在没眼再看下去,索性闭眼:“说真的,你别这样,我害怕。”
李演看他有力气玩笑了,心底这才松了口气,笑呵呵道:“得嘞!蒋队,我去帮你叫军医。”
“等等!”蒋津年打断他,神色虽然还很虚弱,目光却很坚定:“我要见陈队。”
他试图撑起身坐起来,但也因为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耗尽了他刚刚积攒的一丝力气,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人立马重新倒在床上,引来一阵剧烈的喘息和呛咳。
也让刚才稍显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
李演赶紧按住他,急忙说:“别动!蒋队你千万别动!就算要回京北,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剧烈的呛咳让蒋津年的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每一次起伏都带来钻心的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平复下来,重新积聚起一丝力气。
他没有立马回答李演的问题,而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侧过头。
视线越过李演焦虑的脸庞,投向帐篷那扇蒙着尘土的窗户。
窗外,是戈壁滩灰黄辽阔却无比荒凉的景象,单调而死寂。
在子弹穿透胸膛,意识坠入黑暗的那一刹那,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瞬间将他笼罩。
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再也见不到她的恐惧。
默了片刻,他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回答了李演的问题:“因为……后怕……”
蒋津年深邃的眼眸里,此刻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劫后余生的惶恐:“怕再也……见不到她。”
李演当然知道他在说谁,也理解他的心情,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看出蒋津年对黄初礼的喜欢有多浓烈。
默了片刻,他缓缓又郑重道:“蒋队,你放心,你肯定能回京北。”
蒋津年闭上眼睛,遮挡住了眸底的所有纷乱思绪,没再多说什么。
京北,傅远泽的顶层公寓。
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无望中缓慢流逝。
黄初礼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只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外面的城市,傅远泽并未在物质上亏待她,一日三餐都是她喜欢的类型,衣帽间里更是挂满了当季新款。
但她几乎碰都不碰,食欲一天比一天差。
她的手机被傅远泽收走,每天,他会准时用她的手机给林婉发信息报平安,内容无非是“医院加班”、“手术延时”、“今晚不回去,睡值班室”,模仿着她的语气,天衣无缝。
林婉偶尔打来视频,也被他以她在忙的借口挂断,只是文字回复。
这切断了她与外界最后的直接联系。
她不知道秦愿有没有找过她,更不敢想象,如果蒋津年有消息,该如何传递进来。
这种彻底的失联,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更让她恐慌。
她试过反抗,绝食,砸东西,但换来的只是傅远泽更冰冷的眼神和更严密的看守。
门口的保镖从不与她交流,只负责阻止她离开,她的反抗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任何涟漪,只消耗着她本已濒临崩溃的精神和体力。
就在这天晚上,傅远泽又来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蜷缩在落地窗边地毯上的黄初礼身上。
她穿了一件家居睡衣,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宽大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脸色苍白透明,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灯火,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佣人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精心熬制的鸡丝小米粥,香气弥漫开来。
傅远泽接过碗,挥退了佣人,走到她身边蹲下,语气试图放得温和:“初礼,吃点东西,你最近瘦太多了。”
黄初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他是空气。
傅远泽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听话,就吃一点,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那家私房菜师傅做的。”
粥的温度和香气逼近,黄初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猛地涌上。
她猛地一挥手,用尽了全身力气。
“啪!”
瓷勺摔在地毯上,温热的粥溅了傅远泽一手一身,碗也滚落在地,粥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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