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微光下的暗涌 (第2/2页)
“我们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苏婉瑜的眼泪砸在嫁衣上,金线突然全部立起来,像无数根细针,“你当年根本没替她挡子弹,你就是我母亲,录母和外婆都是你假扮的!” 她突然扯下苏母的珍珠耳环,耳后露出个与穿旗袍的女人相同的枪伤疤痕,“妈,是您对不对?”
苏母的脸色瞬间惨白,珍珠耳环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每片都映出个不同的面孔 —— 有水晶棺里的录母,有举相机的旗袍女人,还有李逸妹妹透明前的脸。“婉瑜,别逼我。”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像换了个人,“当年要不是你外公拿野峰的命威胁我,我怎么会……”
医院的玻璃窗突然全部炸裂,无数只鹰从窗口飞进来,在病房上空组成个巨大的漩涡。李逸的病房里传出尖叫,他们冲进去时,只见李逸的妹妹正悬浮在空中,身体被无数根红线缠绕,每根线的末端都连着块碎玉,拼凑出的形状恰似那枚完整的玉佩。
“她是钥匙。” 穿旗袍的女人随后赶到,手里的皮箱变成个青铜鼎,里面燃烧的锁魂香让所有人头晕目眩,“只有用她的血献祭,才能让玉佩重生。” 她突然抓住李逸的手,按在妹妹的眉心,“外孙,该你履行使命了。”
李逸的指甲突然变长,深深掐进妹妹的皮肤。血珠渗出的瞬间,所有碎玉突然腾空而起,在病房中央组成个巨大的六芒星,而星阵的每个角上,都坐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们同时摘下假发,露出与苏母相同的脸。
“我们都是暗鹰的祭品。” 苏母的声音从六个方向传来,“当年录家与苏家联姻,就是为了培育完美的祭品,而血液病,不过是筛选的标记。” 她突然指向李逸的妹妹,“她是最后一个,也是最纯的一个。”
录野峰突然扑过去抱住妹妹,玉佩碎片在她周身形成道屏障。“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她。” 她的声音恢复了女声的清亮,“要献祭就用我的血,我才是真正的录家女儿。” 她扯开衣领,左胸口的月牙形胎记正在扩大,边缘渗出金色的液体。
苏婉瑜突然想起录母的录音,“真心相爱的人的眼泪”—— 原来指的是姐妹情。她抱住录野峰的瞬间,两人的眼泪同时落在妹妹的眉心,红线突然全部断裂,碎玉组成的六芒星开始逆时针旋转,将所有穿旗袍的女人吸了进去。
“不!” 苏母的尖叫在星阵中回荡,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你们会后悔的!录家的诅咒根本没解除,它会附在玉佩上,世世代代折磨你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化作块碎玉,落在妹妹的掌心,与其他碎片组成完整的玉佩。
妹妹的身体不再透明,她的眉心浮现出朵玉色的玫瑰,与录野峰脖颈后的一模一样。“姐姐,这是外婆留给你的。” 她将玉佩塞进苏婉瑜手里,“她说当玉佩重生时,要把它藏在录家的祖坟,那里有能镇压诅咒的镇魂石。”
医院的骚动突然平息,窗外的鹰全部消失,只有天边泛起鱼肚白。李逸的仪器恢复了正常,他的病历本上,“家族遗传诅咒” 几个字被改成了 “痊愈”,笔迹与录母的一模一样。
苏父捧着股权转让书站在门口,上面的 “李代桃僵” 四个字已经褪色,取而代之的是 “物归原主”。“婉瑜,这是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愧疚,“录家的产业本该由你继承,我当年的私心……”
苏婉瑜将玉佩塞进录野峰手里,“该给谁,她比我们清楚。” 她看着录野峰脖颈后的玉玫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不在乎什么家业了。”
录野峰的眼泪落在玉佩上,玉面突然映出张新的合影 —— 她穿着录家的家主服饰,苏婉瑜站在她身边,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摆着本族谱,最新的一页写着她们的名字,而页边的空白处,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她们微笑,手里的相机闪烁着微光。
“我们回家吧。” 录野峰将玉佩揣进怀里,掌心的戒指突然变凉,“去录家的祖坟,完成外婆的遗愿。” 她的假睫毛不知何时重新贴上,眼神里的坚定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苏婉瑜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玉佩的裂痕,那里还残留着微弱的红光,像颗跳动的心脏。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录母的诅咒或许真的还在,但只要她们姐妹同心,就没有什么坎过不去。
医院门口的路灯恢复了正常,照在她们紧握的手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的钟楼再次敲响,这次的钟声清脆悦耳,像在为新生的黎明祝福。而掉在地上的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镜头眨眼,嘴角的泪痣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像个未完待续的省略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