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剑冢灰烬:因果线的重生 (第1/2页)
陆渊一脚踏出,脚下再无实地。
下坠的感觉来得比风还快,时空裂隙的乱流像无数只手,把他从九天狠狠掼向深渊。神魂被撕扯,识海嗡鸣不止,可他没闭眼,反而睁得更狠——左眼裂痕中渗出的血丝在气流里拉成细线,映出前方那片废土的轮廓。
剑冢。
不是传闻中的遗迹,而是真正的坟场。千山无树,万剑成碑,碎刃插在焦黑的地脉上,像一地不肯倒下的骨。
他没等落地,脊椎里的青焰剑骨先一步轰然炸开,顺着经络逆冲四肢百骸。九厄剑横在胸前,剑身轻颤,识海中那道“时茧”残影一闪而逝,预判出三处重力塌陷点。他屈膝、拧腰、侧身,三重卸力如行云流水,落地时只激起一圈尘浪,未伤分毫。
可右肩上的本命剑,还在震。
布条早已被风暴撕碎,剑鞘不见,剑身却自行出鞘近半,寒光直指地面。陆渊没动,任它挣动,像是知道它在认路。
下一瞬,剑尖轻颤,缓缓垂落。
触地刹那,异变陡生。
四面八方的碎剑残片齐齐一震,原本死寂的剑冢像是被唤醒的巨兽,地脉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那些散落的断刃、残锋、锈柄,竟如受无形牵引,缓缓离地,围绕他与本命剑,摆出一道环形阵列。
剑尖对剑尖,刃口对刃脊,纹路交错,竟暗合某种古老剑阵。
陆渊眯眼。
他认得这轨迹。
不是剑招,是“归鞘式”——葬剑九式的最后一式,传说中唯有剑魂归位、人剑合一之人才能引动。当年叶孤鸿提过一句,他没当真,只笑说:“你练成了,我给你当剑鞘。”
那时他还笑得出口。
现在,他只觉胸口发闷,像是有人拿钝刀在慢慢剜。
九厄剑忽然一震,识海中传来熟悉的拉扯感——噬魂链苏醒。可这一次,它没冲向敌人,也没缠绕神魂,而是自剑身裂纹中缓缓探出,如活蛇般游向地面,将那些碎剑残片间的灰烬尽数卷起。
灰烬?陆渊瞳孔微缩。
这些灰,不是风化的尘土,而是剑毁人亡时,剑修本命精血与道痕焚烧后留下的残渣。每一捧,都曾是一个剑者的终点。
可噬魂链不管这些,它贪婪地吞噬着灰烬,又将它们缠绕在本命剑的剑身之上。灰烬遇链不散,反而开始凝结,一层层堆叠,像是在……锻造什么。
“你要造剑鞘?”陆渊低语。
话音未落,一股剧痛从心脏直冲识海。
寿元在流失。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命火在被噬魂链一点点抽走,换作灰烬的凝实。这不是吞噬,是锻造——以他的命,铸别人的鞘。
荒唐。
可他没阻止。
反而抬起左手,掌心贴上脊椎剑骨,青焰轰然注入噬魂链。他咬牙:“若剑鞘需血,我便给血。若需命,我也不吝。”
灰烬骤然炽亮,如熔炉重燃。
一层暗灰色的剑鞘,缓缓成型。表面无纹,光滑如石,可当陆渊左眼血光扫过,那鞘内竟浮现出极淡的纹路——一道蜿蜒如龙的剑魂印记,正是“葬剑魂”的独有符文。
他呼吸一滞。
这鞘,不是无主之物。
是叶孤鸿留下的。
是那日在偷天换日大阵中自爆时,他将本命剑锻造成鞘,以魂为引,以血为契,只为等一个人来握。
等他。
九厄剑轻轻一震,像是在催促。
陆渊没急着去握。
他知道,这一握,不只是拿剑,而是接下一段未断的因果。
他闭眼,识海翻涌。
画面纷至沓来——叶孤鸿站在剑冢中央,白衣染血,将君临天的残魂钉入第九碑底;他临死前回头一笑,说“剑在人在”;还有那日陆家后山,两个少年坐在断墙边,一个握剑,一个握鞘,赌谁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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