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青鸾之殇，记忆碎片 (第1/2页)
　　
　　剑柄上的裂痕还在发烫，陆渊一脚踏进第七道门户。
　　
　　光没落，声先至。无数碎片从虚空中刺出，每一片都映着一个她——坠入魔渊的她，焚身祭阵的她，琴断九霄的她。十万个轮回，十万次消散，全都挤在这方寸之间，像一群不肯安息的鬼，争着往他识海里钻。
　　
　　他没躲。
　　
　　右手一抖，噬魂链自九厄剑脊倒卷而出，黑光缠绕识海，如锁链封棺。那些记忆碎片撞在链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碎成齑粉。可每碎一片，便有一缕寒意渗入神魂，像是有人在他心头划了一刀，不深，但血流不止。
　　
　　左眼银河纹路开始逆旋，血丝从眼角渗出，顺着颧骨滑下。他不管，只将情劫之力压成一线，灌入时茧法则。
　　
　　“回溯。”
　　
　　两个字出口，时空骤然倒流。
　　
　　漫天星辰由散归聚，碎裂的琴弦自行弥合，狂风倒卷，云层重聚。姬青鸾的身影在九霄之巅重新凝实，长发未乱，素衣未破，唯有那双眸子，冷得像能冻住光阴。
　　
　　她站在天地尽头，背对而立，仿佛早已知道他会来。
　　
　　陆渊的呼吸一顿。
　　
　　不是因为她的美，是因为她眼里的决绝。那不是赴死的悲壮，而是某种更沉重的东西——像是亲手掐灭最后一盏灯的人，明知黑暗将至，却仍亲手拉下帷幕。
　　
　　他想喊她名字，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
　　
　　就在这时，九厄剑脊裂痕深处，浮现出半幅壁画：女子立于苍穹之巅，琴断化星，脚下一道极细的因果线垂入深渊，线尾模糊，不知连向何方。壁画与门户边缘的残影严丝合缝，仿佛本是一体。
　　
　　剑身微震，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陆渊咬牙，左眼银河纹路再转半圈，强行将时间定格在她消散前的刹那。
　　
　　画面凝住。
　　
　　她缓缓转头，目光穿透十万轮回，直直落在他身上。嘴唇微动，无声。
　　
　　可他听见了。
　　
　　三个字，轻得像风，却砸得他心口塌陷。
　　
　　“……守你。”
　　
　　不是“我守你十世轮回”，不是“愿以天道碎片换你清醒”，只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加上一个“你”字收尾，像是耗尽所有力气，只为说给他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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