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种子裂变,天道众相 (第1/2页)
陆渊站在星河的余烬里,手腕上那缕七情丝忽然绷直,像被无形之线猛然拽紧。他没动,只是右肩的布条无风自动,轻轻一颤,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震颤。
他知道,种子落地了。
不是象征意义上的落,是真真正正地扎进了天元大陆的筋骨血肉。九颗星辰散作光点,如今已在不同地域生根,有的在极北冰原裂出一条法则之河,河水逆流而上,凡饮者皆能窥见前世片段;有的在南荒妖谷化作巨树,枝干如龙蛇盘绕,每一片叶子都刻着一段被遗忘的修行法门;还有一粒落在稷下废墟,竟与残碑断简融为一体,夜半时分,有学者听见石碑自己吟诵新律。
可并非所有种子都开出了希望的花。
他身形一晃,已至云州边境。三具修士尸首横陈于地,灵台空荡,神魂不见踪影。地面裂开一道幽深沟壑,一株黑树从中破土而出,根系如锁链缠绕,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秩序即真理,违者即尘”。
陆渊眯了眯眼,左眼的银河纹路微微一旋。
这树不是在传播道,是在吞噬选择。
他袖袍一挥,不带半分杀意,只是一缕纯粹的“悖”意荡开。黑树剧烈震颤,枝叶崩解,化作黑雾四散。临散前,一道低语随风而至:“你给自由,却未教他们分辨枷锁。”
陆渊没回头,只道:“自由本就不该被教。”
他转身,一步踏出,脚下星河残影一闪而逝,再睁眼,已是云州后山。
这里曾是他七岁那年跪着求药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听见父亲说“渊儿,别低头”的地方。如今山石依旧,却多了几分时空错乱的痕迹——脚下泥土时而泛起青铜祭坛的纹路,空中偶尔闪过少年君临天执剑而立的虚影,更远处,一道数据化的轮回长河在虚空中流淌,又瞬间湮灭。
他低头,右肩布条垂落,轻轻触地。
刹那间,一股微弱却熟悉的共鸣自地下升起。不是九厄剑的剑鸣,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像是法则本身在回应他。
迷雾散开。
一柱通天光华矗立山巅,高不知几万丈,通体流转着银白光纹,柱身刻满文字。从最基础的“练气”到“渡劫”,再到“葬剑成神”“以情证道”“逆命为常”……无数修行路径交织其上,每一道刻痕都在流动,随观者心境而变。有人看它是正道天梯,有人看它是叛道碑林,有人看它,不过是一根指向未知的指路石。
陆渊走近,手掌悬于光柱表面三寸,未触,却已感知其中脉动。
这柱子里,有他的血,有他的念,有他写下的“由他们”。它不是规则,是可能性的容器。可就在他准备收回手时,光柱底部一处空白映入眼帘——那形状,分明是九厄剑的轮廓。
像在等他。
像在问:你还敢握吗?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光柱骤然一震。
一道身影自柱心浮现,黑袍如墨,双目如渊,周身缠绕着无数法则锁链,却不是束缚他人,而是将自己层层缠绕,仿佛惧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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