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1/2页)
谢诗瑶指尖猛地按在冰壁上,玄蛟的影子剧烈晃动,发出低沉的咆哮。
她没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与谁见面,与你们无关。”
“自然有关。”为首的兜帽人轻笑,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正是与谢明远当年勾结的信物。
“那石女带着葬仙会的人来了,您总不会忘了,她身上流着谁的血吧?” 冰壁突然震颤,玄蛟的嘶吼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愤。
封印纹路在它的挣扎下泛起红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裂——它听懂了,这些人在用它威胁谢诗瑶,在用当年谢明远的错处逼迫她低头。
“别闹。”谢诗瑶轻声道,指尖的冰甲几乎要嵌进冰壁。
她能感觉到玄蛟的绝望,这头陪她从乱古活到归墟的巨兽,从来不愿成为她的软肋。
当年父亲挥刀时,是它挣断锁链挡在她身前;如今长仙会胁迫,它宁愿失去自由,也不想让她做违心的选择。
兜帽人似乎很满意这效果,语气愈发得意:“玄蛟快撑不住了吧?您看,它自己都急了。只要您用朝阳令解开第一层封印,我们立刻派人帮您压制它的戾气,顺便……”
他话锋一转,带着恶意的暗示,“帮您处理掉那几个碍眼的葬仙会余孽。” 谢诗瑶的指尖在颤抖。
杀无名?那个刚从融法境凶兽爪下逃出生天,眼神清亮得像玄冰荒原初升朝阳的石女?
她想起无名在偏殿说的话——“狼之所以是狼,是因为它知道自己要守什么”。
若为了玄蛟杀了无名,那她守的到底是什么?是玄蛟,还是长仙会画的虚假泡影?
可玄蛟的嘶吼越来越微弱,封印里的红光渐渐黯淡,像是耗尽了力气。
谢诗瑶望着冰壁上巨兽垂首的影子,心口像被冰锥刺穿——她不能失去它,就像当年它不能失去她一样。
兜帽人看她沉默,不耐烦地敲了敲令牌:“谢殿主,我们没时间等了。要么你去把无名抓来,要么……”
“我知道了。”谢诗瑶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她缓缓转过身,素白的长袍在转身时扫过冰砖,带起细碎的冰屑。“把朝阳令给我。”
兜帽人眼中闪过狂喜,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与老周那枚同源却更古老的令牌,朝阳纹路在冰光下泛着刺目的金。
谢诗瑶接过令牌,指尖抚过上面的刻痕——与记忆中父亲书房里的那枚一模一样,连边缘的磨损都分毫不差。
冰壁上的玄蛟彻底安静了。它不再嘶吼,影子蜷缩成一团,仿佛接受了命运。 “没问题。”谢诗瑶将令牌收起,指尖的冰甲不知何时已融化,露出泛白的指节。
兜帽人看到谢诗瑶收起令牌,笑得更欢:“明智的选择。五日后,我们来开启封印,您最好确保那几个葬仙会的人……消失。”
说罢带着手下转身离去,脚步声在冰廊里渐行渐远。
冰室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玄蛟沉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
谢诗瑶背对着冰壁,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两行清泪终于从眼角滑落,砸在冰砖上,瞬间凝成两颗剔透的冰晶。
她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藏着半块碎裂的玄蛟齿佩——当年它为护她,被父亲斩落的齿。
“对不起。”她对着冰壁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但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冰壁上的玄蛟影子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原谅。
月瑶殿的灵药香气三日未绝。
无名坐在暖玉铺就的偏殿中,指尖萦绕的石女金光比三日前凝实了数倍。
触法境巅峰的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带着与梦之法则更深的共鸣——这三天来,她不仅将月瑶殿提供的“冰心草”炼化入体,更借着疗伤的契机,将《万梦归墟诀》与石女本源彻底融合,如今哪怕不刻意催动,也能隐约“听”到天地间流动的法则絮语。
“小姐,你看!”桃红突然惊呼,举起手臂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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