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神秘指引 (第1/2页)
我靠在冰冷的石栏上,右手指节早已僵硬。
血在掌心结成乌黑的痂。
每吸一口气,都仿佛有生锈的铁片在胸腔里反复刮擦。
内袋中的玉牌紧贴心口,那温度并不灼热。
却仿佛有脉搏般,与心跳同频起伏。
那颤动,宛如某种异质的脉搏,在体腔深处缓缓搏动。
沉重而执拗,带着非属人世的韵律,一寸寸碾过血肉。
它已不再仅仅是回应,而是在指引方向。
我用匕首挑开内袋的布角,将玉牌的一角贴上锁骨。
刹那间,灼热如毒蛇钻进血管,顺颈而上,直冲脑髓。
视野边缘浮现出一条幽淡的虚影路径,蜿蜒指向山外那条被苔藓吞噬的荒径。
我狠狠咬破舌尖,腥血在口中炸开。
铁锈味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神志猛地一清。
扯下夹克里的布料,胡乱缠住右臂。
把匕首插进泥地当拐杖,沿着那条看不见的线,一步,一挪。
每走十步,玉牌便震一次,像在确认我还活着,还跟着。
山道湿滑,泥石流撕开了半边路基。
裸露出底下整齐的古砖,弧形排列,缝隙间爬满暗绿苔痕。
这不是村道,是神道,祭祀用的通往禁忌之地的路。
我踩着那些沉默的砖石下行,玉牌的震颤越来越规律。
渐渐与我的脉搏同步,仿佛它已开始接管我的心跳。
雨,落下来了。
起初是细针般的冷雨,眨眼便成了倾盆。
雨水冲刷岩壁,发出空洞的呜咽。
玉牌的指引开始扭曲,虚影时断时续,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
我扶住一棵枯死的老树喘息。
左眼突然失焦,视野炸成一片雪花,金手指的后遗症又来了。
脑仁仿佛被无数根通红的钢针贯穿,每根都灼烧着神经,搅动着意识。
我闭上眼睛,靠匕首撑住身体,等那阵剧痛缓缓退去。
“轰!”
一块残碑从上方滚落,砸在我脚边,溅起黑泥。
我垂下眼帘,手指不受控制地碰了上去。
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泥泞的山坡上,一群村民跪伏在地,额头磕向一尊无面石像。
动作整齐得诡异,如同被同一根丝线操控。
他们齐声低语,声音重叠成一种非人的嗡鸣。
“归墟引路,魂归寅位。”
石像基座上,镌刻着一圈波浪般的纹路。
起伏的节奏,竟与玉牌中传来的震颤分毫不差。
画面骤断。
我猛地睁眼,雨还在下,可方向清晰了。
荒村就在山坳尽头,藏在浓雾深处,地图上从未标记。
我绕到村后,避开正门。
那里挂着褪色的桃符,门框上悬着青铜铃铛。
铃铛轻晃,玉牌的震动便弱一分,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
我贴着湿滑的坡壁爬行,钻进一间倒塌的猪圈。
腐臭的猪粪混着雨水,腥臭扑鼻。
午时刚过,全村人同时走出屋子。
他们面朝北方,齐刷刷跪下,动作整齐得不像人类。
每个人的脖颈后,都浮现出淡青色的纹路,像是皮下有活物在游走,缓缓蠕动。
玉牌在此刻停止跳动,转为稳定指向村中央那间老屋。
屋顶塌了一角,檐角挂着一块铜片,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响。
我摸出一枚袁大头,用指甲弹向铜片。
铛的一声脆响,屋内某种嗡鸣骤然停了一瞬。
我翻窗而入。
屋里堆满泛黄卷边的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无法解读的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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