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寒夜尸啸,刀映血光 (第1/2页)
村东头李老头家。
柳儿娘倚在炕头,脸色蜡黄,时不时压抑地咳上几声,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
李老头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烟雾缭绕也遮不住他脸上的愁苦。
“当家的…”
柳儿娘喘匀了气,声音虚弱:“我这身子…怕是好不利索了,就是个拖累…柳儿那丫头,眼瞅着也大了…”
她没说下去,眼睛看向窗外正在院子里默默劈柴的柳儿。
李老头狠狠嘬了一口烟,呛得自己咳了几声,闷声道:“瞎说啥,养着,柳儿…柳儿的事,我心里有数。”
“有啥数?”
柳儿娘见他闷葫芦似的,更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咱家这光景,拿啥给柳儿置办?总不能…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出门吧?陈家…那大山倒是不赖.....”
提到陈家,李老头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屑。
“陈大山?快别提他家,房子都快塌了,他娘死得早,下头还拖着三个半大小子。”
“大山是老大,往后两个弟弟娶媳妇,不都得压他身上?柳儿要是过去,那是跳火坑!”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是,他家是走了狗屎运,捡了老虎、野鹿,可卖皮子骨头的钱,够填几个窟窿眼?”
“再说了,那都是老天爷赏的,还能天天有?”
“咱家再穷,柳儿她哥好歹是在临海镇上正经做工的,也有房子,是镇上人,柳儿嫁过去,怎么也得找个比咱家强点的。”
“再不济也得门当户对,嫁到陈家?那是往下出溜,我李东盛可丢不起这人。”
李老头烦躁地挥挥手:“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少操心,养你的病。”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佝偻着背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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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前夜。
天黑得极沉,无星无月,浓墨般的夜色沉沉压下,几乎令人窒息。
连往日里聒噪的野狗都噤了声,只有刺骨的寒风在村巷间呜咽穿梭,卷起地上的雪沫,发出鬼哭般的哨音。
陈家破屋内,油灯的火苗被门缝里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在土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暗影。
柴门“吱呀”一声轻响,陈大山走了进来,魁梧的身躯上还沾着开荒溅上的泥点。
他搓了搓冻得通红、布满细小裂口的手掌,瓮声道。
“爹,屋后那片荒地,总算又啃下两垄,开春撒种子,能多个几分地。”
陈守耕抬眼看了看大儿子疲惫的脸,眼中掠过一丝心疼,点点头。
“好,歇着吧,攒足力气,明儿……就是开春了。”
隔壁小屋里,陈星河盘膝而坐,五心向天。
丹田内的水灵力如同一条温润而有力的溪流,滋养着白日因凝练灵露而略显枯竭的经脉。
在他的对面,陈青崖也在闭目调息,皮肤下隐有土黄色光晕流转,那面龟甲盾正静静悬浮在他身前寸许。
随着他绵长的呼吸微微起伏,散发着厚重的微光。
这些日子的灵气炼化,两人已将夺魂与龟甲盾彻底掌握。
夜,死寂得可怕,连风声似乎都在某一刻诡异地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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