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老周学“拆牌”把4个2拆成单牌 (第2/2页)
“用三张Q。”小白凑过来看,“带个6,正好管上!”
老周没说话,手指在三张Q上戳了戳,又去摸四张2。王二麻看出他的心思:“你可别想用炸弹炸三带一,那纯属浪费——炸弹是留着炸连牌或者大对子的。”
“我知道……”老周小声说,可手还是忍不住往四张2那边挪。他这辈子(鬼生)就没舍得用过几个炸弹,好不容易手里有副“硬货”,总觉得得用在“刀刃上”,哪怕这“刀刃”根本不存在。
“你看啊,”王二麻把三张10往他面前挪了挪,“他出三带一,你用三张Q带个6管上,手里还剩一对K、四张2和单牌9。等会儿他要是出对A,你用对K管不上,再拆四张2当对2用,这不就齐活了?”
“拆……拆四张2?”老周像是被踩了脚,一下子跳起来,“那可是四个2!最大的炸弹!拆了跟败家有啥区别?”
“拆炸弹不是败家,是会过日子。”王二麻也站起来,比他矮半个头,却把腰挺得笔直,“你留着四个2,要是对手没出大炸弹,你这炸弹留着就是废牌。拆成对2,能管对A,拆成单2,能管单A,这才叫把牌用在点子上。”
“可……可万一对手有五个3呢?”老周还在犟,“四冲能有五张一样的牌吧?判官说过的!”
“就算有五个3,你四个2也炸不过啊!”王二麻被他气笑了,“五个3比四个2大,你留着也没用!”
“那……那万一没有呢?”老周梗着脖子,攥着四张2不肯放,“我要是拆了,对手没大炸弹,我不就亏了?”
“你这叫啥?”王二麻指着他手里的牌,“你这叫守着金元宝饿死!四个2再金贵,出不去有啥用?上次新手赛,你要是早把四个3拆开,用对3管上对手的对K,也不至于等到最后闭眼炸啊。”
一提新手赛,老周不说话了,低下头,手指在四张2的牌面上蹭来蹭去。那四张2是新牌,彼岸花纸做的,对着光看能看见淡淡的花纹,是地府牌坊特制的,比普通牌厚实不少。
小李在旁边写了首更长的诗,念给老周听:“‘老周哥,别犯难,四张2,别攥烂,拆成对,能闯关,留着不用空喜欢。对手出对A,你有对2管,对手出单A,单2也能拦,灵活拆牌不呆板,麻爷队里能夺冠。’”
老周听着听着,肩膀慢慢塌了下来。他把四张2往桌上一放,犹豫了半天,伸手去拿,可指尖刚碰到牌,又缩了回来,像是怕被烫着。
“我帮你?”小黑伸手想去分,被老周一把打开。
“我自己来。”老周小声说,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把四张2分成了两堆。等他睁开眼一看,王二麻和小李都愣住了——他没分成对2,而是把四张2拆成了四张单2,一张一张摆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像排队的小鬼。
“你这是……”王二麻指着桌上的四张单2,半天没说出话,“你这是拆炸弹还是拆家?”
“单牌也能用啊。”老周梗着脖子辩解,“你看,对手要是出单10,我能用单2管;出单J,也能用单2管;出单Q……”
“你有四张单2,能管四次单牌,可对手要是出对A,你一张单2能管吗?”王二麻扶着额头,哭笑不得,“你这拆得也太碎了!炸弹是拆了用,不是拆了扔啊!”
“万一单牌能赢呢?”老周还在犟,把四张单2往怀里拢了拢,“我上次就是单牌赢的——虽然那次是你喊我炸的,但单牌也有用!”
“那是特殊情况!”王二麻拿过他手里的单2,重新摆成两对,“拆牌得看情况,该拆成对就拆成对,该拆成单就拆成单,不能一股脑全拆了。比如你有四张2,手里有对K,对手出对A,你就拆成对2;手里有单K,对手出单A,你就拆成单2——这叫灵活。”
老周盯着桌上的两对2,又看了看王二麻手里的三张10,小声说:“我……我记不住。”
“记不住就练。”王二麻把牌往他面前一推,“今天啥也不干,就练拆牌。练会了,我请你吃孟婆的甜汤,管够。”
“真的?”老周眼睛一亮——孟婆的甜汤是地府的稀罕物,平时只有赢了牌才能喝上一小碗,管够的话,他能喝三大碗。
“真的。”王二麻点头,“但你得好好练,不能再把四个2拆成单牌了。”
“嗯!”老周重重点头,拿起桌上的牌,开始自己琢磨。他先把四张2摆成两对,又拿起三张Q,想了想,把三张Q拆成一对Q和一张Q,跟单牌6摆在一起。
小李凑过去看,忍不住笑:“这次拆对了!老周哥开窍了!”
老周脸一红,赶紧把牌往回拢了拢,假装没听见。小白蹲在旁边,帮王二麻把粘好的牌一张张摞起来,摞到第三十张时,突然喊:“麻爷!孟婆姐来了!”
众人抬头,就见孟婆端着个木托盘从城隍庙外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三碗甜汤,还冒着热气,旁边摆着一小碟瓜子。“粘完牌了?”她把托盘往桌上一放,“我熬了新的甜汤,放了桂花,你们尝尝。”
“孟婆姐,老周刚才把四个2拆成单牌了!”小白抢着说,拿起一碗甜汤递到老周面前,“不过他现在会拆成对了,给你碗甜汤奖励!”
老周接过来,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口抿着,不敢看孟婆。孟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拆牌就像我熬汤,得该放啥放啥。熬甜汤不能放苦草,拆炸弹不能拆太碎——慢慢练,总能学会。”
王二麻喝了口甜汤,桂花味顺着喉咙往下滑,暖乎乎的。他看老周捧着碗汤,一边喝一边偷偷看桌上的牌,手指还在桌底下比划着分牌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别急,”他把另一碗甜汤推给小李,“反正离四冲比赛还有日子,咱天天练。等练会了拆牌,再练配合,保准能拿冠军。”
“拿冠军能多喝甜汤吗?”老周突然抬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能!”王二麻拍胸脯,“拿了冠军,让孟婆给你熬一大桶,天天喝!”
老周重重点头,把碗里的甜汤一饮而尽,放下碗就去拿牌:“那我现在就练!我练拆四个3!拆四个4!”
小李赶紧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老周练拆牌,劲头冲上天,甜汤为动力,四冲定夺冠’——麻爷,这首咋样?”
“比判官的规则手册强。”王二麻笑着点头,看向桌上的牌。夕阳透过城隍庙的窗棂照进来,把四张2的牌面镀上了层金边,老周正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分成两对,分完还抬头看王二麻,像是在等表扬。
小黑和小白蹲在旁边,帮着摆牌,时不时小声争论“该拆成对还是单”,孟婆则坐在桌边,慢慢擦着刚才粘牌用的小刷子。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奈何桥边的花香,把小李的草稿纸吹得哗啦啦响,上面的“拆牌诗”飘得老高,像面小小的旗子。
王二麻突然觉得,就算老周现在还把炸弹拆得七零八落,就算四冲的牌多到记不住,只要有这群人在,就算洗牌洗到手断,也值了——毕竟在这儿,赢不赢牌不重要,有人陪着慢慢练,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