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囊 (第2/2页)
当时屋中虽然昏暗,但也能瞧得清楚容貌,而且他重伤在床,人瘦的皮包骨头。
龚昂原还想仔细检查伤势,那孟家小弟就醒了过来,知道孟宁出了事,挣扎着起身抓着他胳膊就要跟过来,激动的险些咳晕过去。
“属下看到他的手,老茧遍布,尽是伤疤,而且他还执意要来裕丰斋,是那雁娘子气恼将人拍晕才没来成。”
江朝渊沉吟了下:“你先下去吧。”
龚昂告退之后,陈钱才低声道:“大人莫不是怀疑,那孟家小弟是太子?”
江朝渊摇了摇头:“孟家姐弟两个多月前就来了奉陵,那时候太子刚离京不久,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而且今日应钟等的人如果真是孟宁,那她更断然不可能将太子留在这般显眼之处。”
应钟身死,靖钺司会严查。
她只要以身入局,做得再干净也会被查的底朝天。
陈钱说道:“那这么说,今日不是孟宁?”
江朝渊摩挲着袖口,眸色冷然,“不管是不是她,此事都还得继续查。应钟死了,太子线索断了,陈王那边必定会问责,有个能交代的,总比半丝线索没有要强。”
至于陈王愿不愿意为了这点儿说不清楚的怀疑,就去对上蔺家和蔺戎,那就与他无关了。
“让城里的人都动起来,查所有近日出入城中的眼生之人,再让吴德贵命人设卡,凡是出城之路全部戒严。”
……
裕丰斋的人被关了大半日,等翻来覆去查过没有问题放出来时,外间天都已经黑透了。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落,孙三味被人扶着回到住处时,刚一坐下就疼的龇牙咧嘴。
“看你以后还瞎热情不,这次遭了罪吧?”同屋的人忍不住说他。
孙三味苦着脸:“那也不能怪我,谁知道今儿个会死了人,再说了,是靖钺司那些人自己没看住逆贼叫人跑了出去,那孟小娘子还是被冤枉的呢,我看他们就是想要找个背黑锅的……”
“你还说,不要命了?”
被瞪了一眼,孙三味悻悻闭嘴。
靖钺司的人审他时动了刑,虽不致命但也遭了老一顿罪,好在掌柜的妹妹是吴大人的继室,他又跟着掌柜的好些年,却是查不出问题,那些靖钺司的人才没动他。
不过之后一段时间,他不能离开裕丰斋就是了。
身上衣裳沾了血,孙三味吃疼道:“快帮我换身衣裳,可疼死我了。”
“叫你瞎逞强。”
那人说着上前替他脱衣服,等将衣裳扯掉大半,突然鼻间动了动:“我说你这身上,怎么有股药味儿?”
“什么药味儿?”
孙三味抬手凑近,只闻到一股子血干后的腥臭,“你闻错了吧,我又不吃药。”
那孟小娘子身上才有药味儿呢。
孙三味将衣裳扯下来团了团扔在床脚,直接一仰就倒在了长榻上。
他也真是够倒霉的,没多久前被人抢钱时,孟小娘子和雁娘子凑巧路过救他一回,他当时耍宝拍着胸口说要以命相报,结果没成想差点真成了冤死鬼。
等过了这段时间,他非得去石青寺拜拜去。
另外一边的福来巷,昏迷许久的孟宁缓缓苏醒。
“醒了?”
孟宁侧过头,就见雁娘子坐在床边,烛光在她脸上落下阴影。
雁娘子把玩着之前一起带回来的那个装药的香囊:“什么时候换香囊了,一股子药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