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水车风波,泥土里的较劲 (第2/2页)
第三天傍晚,刘老三扛着锄头来“验收”,看着水车浇过的玉米田,土壤湿得均匀,苗儿精神得直挺;再看龙骨水车浇的地,有的地方涝了,有的地方还干着。他没说话,蹲在水车旁,伸手摸了摸转动的齿轮,突然问:“这玩意儿……真能自己修?”
老匠人停下手里的活,从布包里掏出一本画满图纸的册子,上面用汉话和西域文字标着零件名称和修理步骤:“照着这个,就像补衣服,哪破了补哪。”
张屠户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手里的斧头早被他扔在了地上。“俺……俺服了。”他突然对赵磊抱了抱拳,“是俺老顽固,这水车,俺们学!你得让这老匠人多留几天,教教俺们咋修!”
赵磊笑了,王二柱也笑了,连一直憋着泪的阿吉都咧开了嘴。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水车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个歪歪扭扭的“圆”。
夜里,赵磊给京城写信,账册上记着:“保定水车推广成功,新增学员二十人,预计秋收前可普及五十架——民间智慧需引导,而非强推,此为‘越式章法’新悟。” 他写得慢,因为手腕在较劲时被齿轮蹭破了皮,渗着血珠,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有力气。
陈默收到信时,苏晴正在给他念后宫的“跨文化市集方案”,说琉球的渔民想在市集上搭棚子卖海货,西域商人却嫌“腥味冲了香料味”,正闹别扭。
“你看,”陈默把信递给她,“连张屠户都能服软,渔民和商人的别扭,总能解开。”
苏晴笑着点头,在方案上添了句:“设‘气味隔离区’,海货区在下风口,香料区在上风口——这叫‘科学规划’。”
暖阁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信纸上,赵磊的字迹带着点颤抖,却透着股扎根泥土的扎实。
花好越圆。这“圆”从来不是敲锣打鼓的热闹,是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是老农摸齿轮的粗糙手指,是把“不理解”磨成“愿意试”的耐心——就像水车转着转着,总能把水引到最需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