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药浴淬体:青铜残剑的异变 (第1/2页)
药桶里的水还在沸腾。
草药在滚水中翻腾,泛出浓烈苦涩的气息,蒸汽扑在楚寒脸上,灼得皮肤发红。他靠在木桶边沿,左腿伤口裂开处渗着血丝,药液一浸,立刻传来锯齿刮骨般的痛楚。他没动,右手依旧握着那柄青铜残剑,剑身斜搭在肩头,裂痕深处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血雾中的腥气。
老人留下的药包已被煮开,药力渗入水中,本该是疗伤的良方,可刚一接触皮肤,体内便猛地一震。
那缕火种,毫无征兆地燃了起来。
不是生死关头的爆发,而是如呼吸般自然的苏醒。一股赤金热流自丹田涌出,顺着经脉疾驰,不等他反应,已将药力尽数吞噬。药液中的精华被强行抽离,化作细丝般的能量缠绕进骨髓。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铁线被重新锻打,密度在悄然增强。
剧痛随之而来。
不是皮肉之痛,而是从骨头内部撕裂般的灼烧感。他咬紧牙关,残剑抵住喉间,锋刃压出一道浅痕。疼痛让他清醒,意识沉入体内——真元初基微弱如萤,却在火种的牵引下,如丝线般缠绕着每一寸骨节,每一次脉动都让身体更坚韧一分。
他没有抗拒。
火种在主导,药力在淬体。这并非他能掌控的过程,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本能正在苏醒。他只能看着,感受着,任由那股力量重塑他的躯壳。
一个念头浮现:昨夜那剑裂纹中的赤金一闪,不是幻觉。
药效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天色渐暗,药液由清转浊,楚寒缓缓起身,湿发贴在额前,身上蒸腾着淡金色的雾气。他低头看向左腿,伤口边缘已结出暗红痂皮,不再流血。真元虽未增长,但经脉通畅了许多,四肢百骸有种被重铸后的沉重感。
他将残剑放回墙角,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夜深。
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炉火偶尔爆响。
就在他即将入定之际,墙角那柄残剑突然震颤起来。
嗡——
低沉的鸣音如战鼓远传,剑身在昏暗中微微跃动,裂痕深处渗出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被重新唤醒。与此同时,楚寒右手的指节猛然灼痛,旧伤处如铁锈在血脉中流动,阵阵发烫。
他睁眼,目光直射残剑。
血纹在裂痕中缓缓脉动,与他右手指节的伤痕同步起伏,仿佛彼此呼应。他缓缓起身,左手伸向残剑,指尖刚触到冰冷的剑脊,火种骤然升温。
一股无形力量自丹田冲出,截断了他试图探入的真元。不是排斥,而是禁止——火种允许他感知,却不允许他掌控。
他停下动作,静心内视。
在意识深处,他“听”到了声音。
极远之地,有战鼓擂动,节奏沉重,如千军踏地。那鼓声与残剑的震颤、指节的跳动完全同步,每一下都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他的呼吸不自觉地随之起伏,心跳逐渐与那鼓点重合。
残剑不是死物。
它在回应什么?还是……在被什么唤醒?
他盯着剑身,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裂痕。血纹并未消退,反而在黑暗中愈发清晰,像是一道封印正在松动。
他没有再碰它,而是退回原位,盘膝而坐,右手始终悬在残剑三寸之外,随时可握。
火种沉寂,但未熄灭。它在等待,如同昨夜血雾中的狼群,只是这一次,猎物可能是他自己。
次日清晨,老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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