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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老酒开封,家庭新时代

  103.老酒开封,家庭新时代 (第1/2页)
  
  张秀英此刻正被巨大的幸福和邻居们的恭维托着,飘飘然如在云端,看谁都顺眼。
  
  她也笑着回应,带着胜利者的大度:
  
  “谢谢你们!同喜同喜!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要靠大家多照应呢!”
  
  何彩云又勉强说了几句“前程似锦”、“步步高升”之类的吉利话,便再也撑不下去。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得快要碎裂,那虚假的笑容随时会崩塌。
  
  她一把拽住赵铁民的胳膊,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嘴里敷衍着:
  
  “我们先上去,屋里厢还有点事体……”
  
  脚步匆匆,像逃离瘟疫现场,仿佛多待一秒,楼下那欢腾的空气和刺鼻的肉香都会让她窒息。
  
  关上那扇吱呀作响、薄得像纸板的晒台门,终于隔绝了楼下的喧嚣。
  
  何彩云脸上那层精心堆砌的假笑瞬间冰消瓦解,垮塌下来,变得铁青一片,扭曲狰狞。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拉破的风箱。
  
  “呸!”
  
  她对着斑驳掉漆的门板狠狠啐了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毒蛇吐信,充满了怨毒和刻骨的嫉妒:
  
  “神气啥?小人得志!一副暴发户腔调!秘书有啥了不起?一个月三十块就抖起来了?
  
  哼!酱鸭蹄髈……
  
  你看看他家里,平日里扣扣索索,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一下子拿出这许多肉?骗鬼呢!
  
  也不晓得是哪里弄来的鬼市货!见不得光的!当心被纠察队捉牢!吃不了兜着走!”
  
  她越说越气,胸口憋闷得发疼,顺手抄起晒台上的一块抹布,狠狠地、泄愤似的摔打在门板上,发出“啪啪”的闷响。
  
  赵铁民闷头坐在那张摇摇晃晃的小方桌旁,佝偻着背。
  
  他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摸出一支最便宜的“生产牌”香烟,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着,劣质烟草辛辣呛人的烟雾瞬间缭绕起来,将他那张本就木讷阴沉的脸熏得更加模糊不清。
  
  烟雾中,只传来他沉闷得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声音:
  
  “少讲两句……祸从口出……他现在是干部……厂领导身边人……你不要惹事……”
  
  “干部?屁的干部!”
  
  何彩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又猛地意识到不能太大声,强行压低,带着哭腔和无边无际的嫉妒,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酸汁:
  
  “我们家里啥辰光才能吃上整只酱鸭?啥辰光才能不用算计油票肉票?他凭啥?凭啥运气这么好?一步登天!
  
  我们铁民在厂里做了多少年装卸工?十年!整整十年!
  
  起早贪黑,一身油污一身汗!一个月四十块都不到!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一点也不公平!”
  
  她看着丈夫在烟雾中沉默佝偻的背影,看着这狭小、低矮、家徒四壁的三层阁,再想想楼下阳家即将飘起的肉香和欢声笑语,巨大的心理落差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勒越紧。
  
  她愤愤地、无意义地继续摔打着那块无辜的抹布,发泄着心中滔天的怨怼和不平。
  
  阳家前楼里,此刻却完全被另一种氛围笼罩——巨大的喜悦如同温暖的金色潮水,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厚重的房门一关上,仿佛将外面世界的喧嚣和复杂心思都隔绝了,屋内只剩下血脉相连的家人和纯粹的欢庆。
  
  张秀英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油亮诱人的酱鸭和四个沉甸甸、肥厚饱满的蹄髈放在那张油漆斑驳的桌子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摆放什么稀世珍宝。
  
  昏黄的15瓦白炽灯下,那深褐、红亮的诱人色泽,那霸道浓郁的酱香肉香气,将小小的、原本清贫的房间,烘托得如同最盛大的节日现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安的、富足的气息。
  
  阳光辉抱着儿子壮壮,站在桌边。
  
  壮壮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桌上这些油光光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大块头”,伸着小手,咿咿呀呀地想去摸,被阳光辉笑着、温柔地拦住了。
  
  他看向弟弟阳光明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与有荣焉的羡慕和高兴,那是一种兄长看到弟弟出人头地时最本真的欣慰。
  
  “明明,你真行!硬气!这下我们家里是真正出头了!姆妈阿爸苦了半辈子,总算熬出头了!”
  
  他憨厚的笑容里透着由衷的释然和轻松,仿佛弟弟的成功,也卸下了压在他这个长子肩头的一部分无形的重担。
  
  李桂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脸上笑开了花,像朵怒放的向日葵。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飘:
  
  “三十块!三十块啊!乖乖隆地咚!我们明明就是有本事!有出息!
  
  姆妈,你快看这只蹄髈!啧啧,皮多厚!膘多白!油光锃亮,酥烂脱骨,香飘十里!
  
  我们今天再斩半只酱鸭冷盘!还有豆腐干百叶结烧肉!炒鸡蛋!鸡毛菜!馒头管够!”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这场盛宴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菜名都带着幸福的颤音。
  
  父亲阳永康坐在靠墙的、那张他坐了半辈子的旧方凳上,沉默地抽着自卷的“喇叭筒”烟卷。
  
  劣质烟叶燃烧,散发出辛辣呛人的烟雾,在他刻满风霜的、沟壑纵横的脸前缭绕。
  
  他那张惯常严肃得近乎刻板、仿佛被生活磨去了所有表情的脸上,此刻线条却柔和了许多,像被暖风吹化的冻土。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目光缓缓扫过桌上那堆象征着富足和地位跃升的肉食。
  
  最终,深深地、久久地落在小儿子阳光明那张年轻、沉稳、带着喜悦却又不失内敛的脸上。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本厚重的书:有震惊,有审视,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难以言喻的欣慰和骄傲,以及一种“后继有人”的释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嘴角。
  
  这个微小的动作,在他这张常年紧绷的脸上,如同冰封的河面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底下温暖的、流动的河水。
  
  这已是他表达喜悦的极致。
  
  张秀英看着丈夫这难得一见的柔和表情,更是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仪式,快步走到房间角落那个漆面斑驳、带着铜锁的五斗橱前。
  
  她掏出贴身藏着的小钥匙,插进最下面那个抽屉的锁孔里,“咔哒”一声轻响。
  
  她在抽屉深处摸索了一阵,郑重地、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深棕色的、落满灰尘的玻璃瓶——那是一瓶珍藏了不知多少年、商标都已模糊褪色的七宝大曲!
  
  “老头子!”
  
  张秀英的声音带着激动和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的家庭决定。
  
  她将酒瓶稳稳地放在阳永康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这种大喜日子,千载难逢!你这瓶老酒,不要再藏了!藏了这许多年,等的就是今天!开掉!开掉它!我们全家一道吃一杯!好好庆祝我们明明的出息!”
  
  阳永康的目光落在那瓶蒙尘的老酒上,眼神微微一动。
  
  这瓶酒,是他多年前用连续加班半个月攒下的、微薄的加班费咬牙买的。
  
  一直像传家宝一样藏着,预备着“派大用场”——也许是儿子娶亲,也许是女儿出嫁,也许是某个决定家族命运的关键时刻。
  
  此刻,他看着妻子殷切得发亮的眼神,看着大儿子和儿媳脸上洋溢的、纯粹的喜气,看着小儿子挺拔的身影和沉静的眼神,看着桌上那象征富足、希望和阶级跨越的丰盛肉食……
  
  这瓶酒的“大用场”,似乎终于找到了它最完美的归宿。
  
  他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嗯。”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音节,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是一个父亲最深沉的认可和最无言的祝福。
  
  这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家人心中漾开巨大的涟漪。
  
  “哦哟!阿爸开酒了!”
  
  李桂花惊喜地拍手,声音都变了调。这瓶酒的存在,在这个家里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但谁都知道它在公公心里的分量,从未想过能在今天见到它开封。
  
  阳光明也笑了,心底涌动着滚烫的暖流。
  
  他知道这瓶酒意味着什么。这是父亲沉默如山的情感,是最隆重的表达。
  
  张秀英和李桂花立刻像上了发条的陀螺,开始在狭小、闷热的灶间高速运转起来。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哗啦的水声、利落的切菜声、油脂在热锅里爆裂的滋啦声,交织成一曲欢快、热烈、充满生活气息的厨房交响乐。
  
  酱鸭被张秀英用磨得锋利的厨刀,斩成大小均匀的块,深褐油亮的鸭皮包裹着纹理分明的暗红鸭肉,整齐地码在白瓷盘里,浓郁的酱香霸道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张秀英还奢侈地拿出攒了好久的几个鸡蛋,打在粗瓷碗里,金黄的蛋黄和透明的蛋清交融,用筷子飞快地打散,切上一小把碧绿的葱花,准备炒一盘金灿灿、香喷喷的葱花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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