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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新的圈层,融入与调剂

  113.新的圈层,融入与调剂 (第1/2页)
  
  周日晌午,十一点一刻刚过,阳光明已站在“新风饭馆”门口。
  
  盛夏的日头显出威力,白晃晃晒着灰扑扑的马路。
  
  饭店那白底蓝字的招牌被晒得有些褪色,门楣上挂着的半截旧布帘子,蔫蔫地垂着,透着一股国营饭店特有的、不甚讲究的倦怠。
  
  阳光明特意早来一刻钟。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却依旧板正的蓝色卡其布青年装,熨烫得不见一丝褶皱,袖口照例挽起一小截,露出线条结实、肤色健康的小臂。
  
  他安静地立在门边一小片稀薄的梧桐树荫下,目光平静地扫过街道。
  
  偶有行人或自行车匆匆而过,带起细微的烟尘。
  
  厂后门这一带相对僻静,远处机器低沉的嗡鸣声隐隐传来,更衬得眼前这片午前的宁静有些粘稠滞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十一点半,路口终于转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章伟强打头。
  
  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浅灰色“的卡”短袖衬衫,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
  
  鼻梁上架着老式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嘴角习惯性地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微笑,那是多年秘书生涯浸润出的圆融。
  
  他步履从容,透着一种不言自明的分量。
  
  旁边是财务科的刘金生。四十多岁年纪,身材微微发福,穿着深蓝色的半旧衬衫,脸上带着和气生财般的笑容,正侧着头,低声和章伟强说着什么,言行中带着谨慎。
  
  他管着厂里的钱袋子,这份谨慎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稍后一步是劳资科科长郎天瑞和房管科科长韦鸿宇。
  
  郎天瑞人精瘦,眼神活络,像只随时准备觅食的鸟雀。
  
  他穿着件半新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着,步履轻快。
  
  韦鸿宇则依旧保持着干部派头,深蓝色“的卡”半袖衬衣扣得一丝不苟,肚子微腆,头发梳得油亮,紧贴着头皮。圆脸上堆着世故的笑容,边走边用手帕擦着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
  
  四人显然是从同一栋干部家属楼结伴而来,说说笑笑,气氛轻松熟稔。
  
  章伟强眼尖,远远便看到了树荫下的阳光明,扬起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过来:“小阳!来得早啊!”
  
  阳光明脸上立刻浮起谦和得体的笑容,快步迎上几步,依次招呼:“章主任,刘科长,韦科长,郎科长。”
  
  语气既不显得过分热络,也绝无疏离,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好好好!”章伟强笑着点头,目光在阳光明熨帖的衣着和沉静的气度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走,上楼,向阳厅,安静点。他们几个估计也快到了。”
  
  他自然地伸出手,在阳光明后背上轻轻一拍,动作亲昵又不失分寸,引着他一起走进饭馆。
  
  穿过略显嘈杂油腻的大堂,空气里弥漫着大锅菜特有的油烟气。
  
  沿着吱呀作响、漆皮剥落的木楼梯上到二楼。
  
  名为“向阳”的小厅果然靠窗,光线充足,摆着一张能坐十人左右的圆木桌,桌面铺着边缘磨损、印着暗花的白色塑料布,透着一股经年累月的使用感。
  
  刚坐下,楼梯口便传来一阵洪亮的大嗓门,带着点北方口音的硬朗,震得楼板似乎都嗡嗡作响:“哈!老章,刘胖子,你们腿脚够快啊!赶着吃头茬热乎的?”
  
  清花车间主任陈国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壮实,像座移动的铁塔,穿着件洗得发黄、领口松垮的白背心,外面套着敞开的深蓝色工装外套,袖子高高撸到肘弯,露出肌肉虬结、晒得黝黑的胳膊。
  
  一张国字脸膛黑里透红,浓眉大眼,此刻咧着嘴,带着一种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豪气,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身后紧跟着保卫科科长王卫东。
  
  他是转业军官出身,个头比陈国强还猛一些,腰板挺得笔直如标枪,穿着件半旧的草绿色军便服,扣子扣到最上一颗,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带着职业性的警惕。
  
  再后面是采购科的周解放,同样是军官转业,个子不高但骨架粗壮,行动间透着精悍,眼神锐利如鹰。
  
  他穿着同样褪色的军便服,正低声和王卫东交谈着,两人之间有种基于共同经历的默契。
  
  “老陈,就你这嗓门,楼下炒菜的师傅都听见了!当心把锅震翻喽!”章伟强笑着打趣,试图冲淡陈国强带来的那股子火药味。
  
  “怕啥!咱工人有力量!嗓门大点怎么了?”陈国强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目光一扫,精准地落在阳光明身上。
  
  那笑容里顿时掺进几分复杂难明的意味,“哟!这位就是赵厂长身边新来的大秘,阳光明同志吧?久仰久仰!”
  
  他嗓门洪亮,几步跨到桌前,伸出蒲扇般粗糙宽厚、布满老茧和油污痕迹的大手。
  
  阳光明立刻起身,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伸手握住。
  
  他的手同样有力,握得沉稳:“陈主任好,我是阳光明。久仰陈主任大名,清花车间是咱们厂的龙头工序,责任重大。”
  
  他语气平和,带着对技术骨干应有的尊重。
  
  “龙头?”陈国强松开手,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带上点自嘲和愤懑,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沉重的木椅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龙头也得有好机器不是?光靠人顶,顶个屁用!再硬的骨头也架不住老掉牙的机器天天闹罢工!”
  
  这话像根淬了火的针,毫不掩饰地刺了出来,矛头直指前几天赵国栋在厂务会上对他那顿毫不留情的批评。
  
  这时,人事科的温永泽和后整车间的李铁民也前后脚到了。
  
  温永泽四十多岁,瘦高个,像根竹竿。穿着件灰色的“的确良”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薄薄的嘴唇抿着,眼神却习惯性地带着审视,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众人,尤其在阳光明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可供挑剔的缝隙。
  
  李铁民则是个矮胖子,圆脸盘,小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未语先笑,透着股市井的油滑。
  
  他穿着一件不太合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一进门就咋咋呼呼:
  
  “嚯!都到齐了?就差我老李了?对不住对不住,路上碰到点事儿,耽搁了!”
  
  他目光滴溜溜一转,看到阳光明,立刻堆起夸张的热情笑容,嗓门洪亮:
  
  “哎哟!这位小同志面生,就是章大秘说的阳光明吧?小伙子真精神!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
  
  他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和江湖气。
  
  “好了好了,人齐了!”章伟强作为组局者,当仁不让地招呼大家落座。
  
  他特意将阳光明安排在自己右手边的位置,这个细节无声地传递着亲近与看重。
  
  “小阳第一次来,大家多关照。都是厂里的老同事,平时工作忙得像陀螺,难得聚聚,今天不讲工作,只谈生活,放松放松!”
  
  服务员端着沉重的托盘开始上菜。
  
  油亮诱人的红烧肉颤巍巍地堆在粗瓷碗里,清蒸鲈鱼冒着氤氲热气,白斩鸡皮黄肉嫩码放整齐,还有几样时令蔬菜和一海碗飘着蛋花、肉片、木耳的三鲜汤。
  
  章伟强做主,开了几瓶本地特产的“七宝大曲”,浓烈醇厚的酒香立刻在小小的包间里弥漫开来,混合着饭菜的热气,气氛瞬间升温。
  
  粗瓷酒杯被一一斟满。
  
  章伟强率先举杯,笑容温和得体:“来,第一杯,欢迎小阳加入我们这个……嗯,小团体!以后都是自己人,工作上多交流,生活上多帮衬!”
  
  “欢迎小阳!”
  
  “以后多走动!”
  
  “小伙子好好干!”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笑容满面,气氛顿时热络起来,暂时掩盖了陈国强带来的那点不和谐。
  
  阳光明站起身,双手捧杯,姿态郑重而不失大方,态度诚恳:
  
  “谢谢章主任,谢谢各位前辈领导看得起。我刚来不久,年轻不懂事,工作经验浅薄,以后工作中、生活上,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恳请各位前辈多批评、多指教。我敬大家!”
  
  他仰头,将杯中辛辣透明的液体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喉结滚动,毫不拖泥带水,显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好!爽快!是条汉子!”
  
  陈国强第一个喝彩,声音震得桌上的碗碟似乎都跳了一下。
  
  他也一口干了,把空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抬手抹了把嘴边的酒渍,看向阳光明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不服输的劲头,借着酒意,那股被压抑的怨气找到了宣泄口。
  
  “小阳同志,这酒量可以啊!不愧是赵厂长带出来的人!有股子硬气!
  
  怎么样,等会儿咱哥俩单独走一个?加深加深感情?也让我老陈见识见识赵厂长身边人的真本事!”
  
  他特意加重了“赵厂长”三个字。
  
  这话一出,包间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探究、玩味、期待,齐刷刷聚焦在陈国强和阳光明身上。
  
  前几天厂务会上,赵国栋因新设备调试不顺,当着众人面将陈国强批得下不来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陈国强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不敢顶撞威严的赵厂长,此刻显然是借机想在这个新来的秘书身上找点平衡,或者说,掂量掂量这年轻人的斤两。
  
  章伟强镜片后的目光不易察觉地闪了闪,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粗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仿佛在细细品味茶水的滋味,又像是在冷静地观察局势。
  
  郎天瑞、韦鸿宇等人脸上则露出心照不宣的、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刘金生微微摇头,似乎觉得陈国强有些莽撞。
  
  阳光明脸上那谦和温润的笑容丝毫未变,眼神却沉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潭。
  
  他放下空杯,迎向陈国强那双带着酒意、挑衅和隐隐委屈的眼睛,声音清晰平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底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陈主任是前辈,是咱们厂清花车间的顶梁柱,技术过硬,劳苦功高。
  
  你要指点我,那是我的荣幸,求之不得。
  
  酒桌上,你是前辈,你说怎么喝,我就怎么陪。不能扫了前辈的兴头。”
  
  他微微一顿,语气加重,带着清晰的立场,“更不能弱了我们赵厂长……一向最看重的士气。”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陈国强面子,承认他是“前辈”、“顶梁柱”,又稳稳地接住了挑战。
  
  尤其是最后那句“不能弱了我们厂长一向最看重的士气”,更是旗帜鲜明地点明了立场,隐隐有代赵国栋“迎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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