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腊月前,十八(加更求月票 (第1/2页)
当视野清晰的时候,江思看着眼前一地的灾兽尸体。
自己正在一条马路上,这个马路,总感觉有点熟悉。
好像是北海?
到学校的这条路,他还是很熟悉的,经常跑步过去。
不过显然因为与灾兽激烈的战斗,周围的树木,还有电线杆和路灯,都被打断了不少。
甚至一头灾兽被砸进了学校里。
但是没有人。
学校里没有任何人,路上也没有任何人。
乃至于被砸烂的居民楼里,也看不见任何人。
往前走去的时候,就能看见砸进居民楼里的灾兽,两半以后挂在路灯上摇晃的灾兽。
江思慢慢往前走着,下意识的朝着家里走去的时候,突然回头看去。
身后一名女孩正在灾兽的尸体上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回过头以后,便也停了下来。
“安诗雨?”
为什么有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
对方不过是萌芽级别的魔法少女而已……
安诗雨似乎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没事吗?”
“什么?”
“就是,你的脸色有点差。”
江思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怎么看出来的?”
“呼吸,还有,推测……”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江思总觉得刚才好像经历了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但是他一时间有些记不起来。
“满开魔法少女的心象残骸里,世界的规则和外面不一样。”
安诗雨轻声说道,“有时候你看到的,或许不是真实的,同时,也可能并非是幻觉。”
“哦。”
江思随口应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随手抓住了一头扑来的灾兽,按在地上。
那灾兽疯狂挣扎着,江思随手给了它脑袋一拳。
头颅炸裂的时候,却是没有悲叹之种跳出来。
挠挠头,江思疑惑的问了一句,“A级灾兽?”
在他印象里,只有A级灾兽没有悲叹之种。
“显然不是吧。”
安诗雨摇摇头,“这些是镜兽。”
江思点点头,从实力上来讲,也确实不像是A级灾兽,弱了一点。
自己如今没有变身的情况下,只动用污秽魔力,实力只是堪堪踏入盛绽门槛。
一击毙命说是A级灾兽有点牵强。
不过江思也来不及去问镜兽是什么了。
因为越来越多的灾兽开始出现在了城市周围。
盘卷着大楼的巨蛇灾兽,从地底里探头的鼠类灾兽,天空飞着的大鸟灾兽。
又有更多的飞虫,藤蔓,从各个地方钻了出来。
没一会儿,整个北海便沦为了灾兽炼狱一般。
嗡嗡嗡,嗡嗡嗡……
江思甩了甩脑袋,觉得耳边有些不太舒服。
这些虫子的嗡鸣声,像是什么电流一般,流过耳边。
甚至传遍了全身。
“小心……”
身后的安诗雨提醒了一声,一条树枝突兀的从地面上弹起,抽向了脑门。
随手抓住树枝,便要将其拽上来的时候。
太阳穴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甚至产生了眩晕感。
熟悉而又极其陌生的虚弱,遍布全身,让江思甚至愣了一下。
那从地底钻出来的树枝直接将他甩飞了出去!
不对,力量,速度,反应,甚至魔力供给时感觉到的排斥……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吗?
又是灾兽的一击落在了身上。
他明明感觉到了攻击,按照以往可以说是极其缓慢的攻击速度。
自己应该可以躲开的,但真到脸上的时候,却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直接飞了出去。
一头撞在了玻璃上,脑门上血流如注。
最多的血,是从太阳穴上流出来的。
晕乎乎的抬起头,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身体,不对劲。
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右腿是断的,他低头看了一眼。
包扎着绷带,像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甚至鞋子还是医院里的拖鞋。
为什么?
他剧烈的咳嗽着,甚至吐出了血。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这种,死亡如此近距离,扼住他的喉咙,对着他咆哮怒号的感觉。
摸索着自己的奇迹种子,发现已经不见了。
“在满开魔法少女的心象残骸里。”
安诗雨如此轻声的说道,“当你分不清楚真实的时候,现实也会被你的心所动摇。”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少女吗?”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响了起来。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凡的力量吗?”
无数的虫子飞了过来,几乎将他给淹没。
“明明找了那么多年,明明一直努力,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无数的枝条从地底破土而出,将他死死缠绕起来。
“其实,都是你临死前的幻想吧?”
“幻想,自己得到了超凡的力量。”
“幻想,自己真的踏上了天道。”
“醒醒吧!”
他睁开了眼睛。
“嗡嗡嗡……”
那嗡鸣声他终于听清楚了。
是医疗机器的声音。
电流在身上流窜着,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加大电压!”
身体几乎从床上蹦起来。
“那人说了,救活了每人一百多万呢……”
“真要以雷霆击碎黑暗了我们!”
旁边的护士小声说着,又是猛地将除颤仪按在了胸口上,江思的身体再次因为电压飞了起来。
很想说点什么。
但是他说不出来,电麻了可以说。
能不能注意一下,人醒了还这么大电压,是想把人再送走吗……
憋了半天后,终于产生了剧烈的咳嗽。
那边终于是把除颤仪关掉了。
“快看看……什么情况?”
“真活了?”
“这都能活……”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上绑紧的东西。
是,灾兽的树枝?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奇迹种子。
确实是消失了。
深吸了口气,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摸了摸另一边口袋。
还装着的悲叹之种。
抓住以后,取了出来。
然而等到感知开始清晰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悲叹之种。
而是一个剪刀。
原来如此,是这种设定吗?
身上绑紧的灾兽枝条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紧握着自己的悲叹之种,将魔力塑性,变得更加锋锐,猛地劈开了那些枝条!
“快!病人犯病了!按住他!”
又有更多的灾兽扑了上来,死死把他按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看去。
破烂的路灯流窜着电火花,闪烁的他头晕。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那原本在北海的路灯,变成了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他再次用力,这次身上有什么地方开始崩毁。
甚至流血。
灾兽嘶吼着,咆哮着。
逐渐变成了能够听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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