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咱家啥时候这么风光过? (第2/2页)
他目光落在二姐粗糙的手上,语气暖了些:“大姐当年出门子,我还穿开裆裤呢,毛没帮上。”
“等二姐你办喜事,我高低给你备一份厚厚实实的嫁妆!让全陈家坳知道,咱老陈家嫁闺女,风风光光!响当当!”
陈小雨听着弟弟这番絮叨安排,心头像被温热的滚水灌入,烫得发软发酸。
她赶紧别过脸去不看弟弟那在灯下亮得惊人的眼睛,喉头发硬,良久才挤出哽咽的声音:“老三……你……你是真长大了……”
那种被弟弟护在身后,细细筹划未来的珍重感,又暖又沉。
陈冬河挺直腰板,站得笔直,身影在窗缝透入的清冷月光下显出顶天立地的坚实:“必须的!翻过年虚岁就二十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咱老陈家顶天立地那根梁!塌不了!”
上辈子对爹娘姐妹的亏欠和痛悔,今生他要连本带利地偿还,尤其对眼前这个泼辣却只会傻傻付出的二姐。
这时,院门外传来咯吱咯吱踩踏积雪的声音,和低低的说话声。
“姐?姐夫?”
“姐回来了!”
门帘被猛地掀起,一股寒流裹挟着姐夫刘强和大姐陈小霞进了屋。
陈小霞脸上洋溢着回娘家的暖意和红晕,两口子私下早商定,难关一过,就该迎接新生命了。
这趟回娘家,心头那份对娘家人的浓重牵挂,终于踏踏实实落了地。
家的温度与未来的期许,在这风雪夜的小屋里交汇、弥漫。
第二天拂晓。
天幕还是那种化不开的浓稠墨蓝,几颗清冷的寒星钉在上面,摇摇欲坠。
整个村庄死一般寂静,只有冬日的严寒无声凝结,一口唾沫吐出去,落地就能听响。
陈冬河把自己裹在厚实的旧棉袄棉裤里,狗皮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边脸,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
昨夜落的一层薄雪覆盖在地面,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在这万籁俱寂的清晨格外清晰。
村子静得渗人,连狗都懒得在这种冻破狗鼻子的时辰吠一声。
这种鬼天气,哪一家不是全家挤在热得烫屁股的大炕上,贪恋着被窝里的暖意?
地里早就冻得梆硬,没了活计。
起这么早除了冻得缩脖子跺脚,自己找罪受,还能干啥?
他绕过村子正中的土路,径直钻进了村口那片落了层薄雪的杨树林。
昨夜的碎雪,倒是歪打正着地盖掉了所有痕迹。
确认四下无人,心念微动,哗啦啦一阵闷响,系统空间里囤积的“硬货”,瞬间堆满了林子中央一小片空地。
一头獠牙森然,壮硕得小山似的大炮卵子。
六头冻得硬梆梆,四五十斤大小的半大野猪崽。
十三头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母野猪。
最后还有两只羽毛光滑似缎,脚爪蜷缩成团的飞龙。
凛冽的寒风,打着旋儿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卷起细碎的雪沫,扑簌簌洒落在这堆还冒着微弱热气的野物上。
估摸着最多小半个钟头,这堆生肉就能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实,任谁也看不出是刚“猎”得的,只当是连夜从深山拖回来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