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大学科研老师们的无奈 (第2/2页)
遥想那过去的日子里，曾经的那段美好时光仿佛还历历在目。那时的他们俩，都怀着对知识的渴望和追求，共同拜倒在那位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大师级人物门下，跟随其潜心学习钻研各种学问、知识以及技能技巧等诸多领域内的奥秘精髓所在。
犹记得当年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不管是从学术成就还是其他任何一个层面来观察评判比较衡量，事实上他跟李梅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特别大或者很明显突出扎眼醒目的差距悬殊之处，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平分秋色、难分高下、不相上下、半斤八两、不分胜负、不分伯仲……诸如此类表达相同或相似意义内涵的词汇语句不胜枚举啊！可是谁能料到呢？如今却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别羡慕了," 张涛似乎看穿了林舟内心深处的想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李院长可是个特殊情况啊！想当年人家刚刚博士毕业的时候，居然一口气就在《德国应用化学》这本顶级期刊上发表了两篇论文呢！这种天赋加运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咱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嘛！而且哦，你们别看她现在风光无限，但其实背后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哟！听说当时为了成功申请杰出青年基金项目，她竟然整整三个月都没离开过实验室一步呢！连家里的小孩子都是丢给年迈的父母帮忙照看啦！所以说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想要得到回报就得先学会吃苦受累才行呐！"
听完这番话后，林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对于李梅所做出的巨大努力与牺牲，他心里自然再清楚不过了；然而与此同时，他亦有着属于自身的诸多无奈之处。原来，林舟的太太在当地某家医院担任护士一职，平日里工作异常繁忙且压力颇大。更为棘手的是他们的宝贝儿子目前尚年幼无知、正在读幼儿园阶段，每日生活起居皆需有人悉心照料呵护。如此一来，林舟便压根儿无法像李梅那般心无旁骛地将全部精力都倾注于科学研究领域当中去——每当结束一天紧张忙碌的工作回到家中时，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放下手头一切事务匆匆赶回去陪伴并照顾好自家小孩；只有等到夜深人静小家伙安然入睡以后，林舟方可抽出些许宝贵时间挑灯夜战修改那份至关重要的申报材料。
下午的时候，林舟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说孩子发烧了，让他赶紧回家。林舟心里一紧，连忙收拾东西，跟张涛和苏晓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家后，看着孩子通红的小脸，林舟所有的焦虑和烦躁都烟消云散了。他给孩子喂了药，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心里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
如果这次青年基金再次申报失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不禁陷入了沉思：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是要继续固执地追求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纵向研究目标，还是仿效张涛那般，放下身段去承接一些横向项目来维持生计、养活家人呢？
回想起当初毅然决然踏上科研这条道路时的情景，心中满怀着对化学这门学科的炽热喜爱之情，以及渴望凭借自身努力为整个社会做出些许有益贡献的坚定信念。然而时至今日，曾经那份纯粹而又深沉的热爱却正逐渐被残酷无情的现实所吞噬、磨灭殆尽……
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最终停留在手中紧握的智能手机屏幕之上，那里赫然显示着来自学院群组最新发布出来的一则招聘消息。原来，深圳大学计划于本年度引入一批实行长聘制度的专任教师岗位，并开出了颇为诱人的薪资待遇条件：年薪高达三十八点零至七十点零万元不等，但同时也附带了一个相当苛刻的先决条件，应聘者必须满足不超过三十五周岁这个硬性规定才行。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时光如梭，如今的他已然步入而立之年且刚刚跨过三十五岁这道坎儿，如此一来便意味着根本就丧失掉了参与此次竞聘活动的基本资格啊！
晚上，等孩子睡熟后，林舟又打开了电脑，继续修改申报书。他仔细研究着去年评审专家的意见，逐条修改研究方案。他发现，自己之前的研究确实存在创新性不足的问题，总是跟在别人的后面，没有形成自己的研究体系。他想起导师曾经说过的话：“科研就像挖井，与其在多个地方浅尝辄止，不如在一个地方深耕细作。”他决定，这次申报书要突出自己的特色，把研究重点放在新能源材料的实际应用上，结合本地的产业需求，这样既能保证研究的创新性，又能提高项目的可行性。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已经亮了。林舟伸了个懒腰，看着修改完成的申报书，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把申报书发给了李梅，然后洗漱了一下，又匆匆赶到学校。刚到办公室，就看到苏晓一脸沮丧地坐在工位上，实验记录本摊在桌子上，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叉。
“怎么了小苏？”林舟走过去问道。
“林老师，我昨天那个实验数据出错了，”苏晓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今天早上重新做了一遍，转化率根本没有那么高，是我昨天计算的时候出了差错。”
林舟拍了拍苏晓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科研就是这样，难免会出差错。你再仔细检查一下实验步骤，看看问题出在哪里，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张涛也走了过来，拿起苏晓的实验记录本看了看，说：“小苏，别灰心。我当年做实验的时候，比你还狼狈，有一次为了一个数据，连续做了一个月，最后发现是试剂出了问题。科研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关键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
在林舟和张涛的安慰下，苏晓渐渐平静下来。他重新整理了实验思路，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实验。林舟看着苏晓忙碌的身影，心里想起了自己刚做科研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像苏晓一样，对科研充满了热情，即使遇到挫折也从不气馁。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那份热情也渐渐被磨灭了。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李梅的办公室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李梅端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请进！" 李梅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门口。只见林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林舟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李梅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科研资料和项目申报书，仿佛一座小山丘；而墙壁上则高高悬挂着一张照片——那是李梅荣获杰出青年科学家称号时与众人的合影，她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满足的笑容。
"来，坐吧。" 李梅热情地招呼道，并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倒满一杯香浓的咖啡，轻轻地推到了林舟面前。
接过咖啡后，林舟稍稍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股苦涩却又醇厚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这时，只听见李梅开口说道："你的申报书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整体来说比去年有明显的进步哦。尤其是研究方案这一块，无论是创新性还是可行性方面，都得到了显著提升呢。不过嘛……仍有几处细节尚需改进完善，就像参考文献那块儿呀，最好能多引用些当下最前沿、最新颖的研究成果才好。另外就是经费预算这块儿啦，得再做得详尽细致点儿才行哟。"
林舟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李梅提出的每一条建议，同时迅速从口袋掏出笔和本子，将其中要点一一记录下来。他心里清楚，尽管平日里的李梅看上去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但实际上对待自己这些晚辈后生可谓关怀备至。遥想当初初入职场之际，若不是承蒙这位师姐悉心指点迷津，自己恐怕也难以如此顺利地开展科研工作啊！不仅如此，师姐还曾热心牵线搭桥，替他引荐过许多宝贵的学术资源呢。
想到此处，林舟不禁心生感激之情，连忙诚挚道谢："师姐，真的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教导！如果没有您的支持鼓励，我绝对不可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以后还望师姐多多赐教呢！"
李梅笑了笑，说：“跟我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个导师带出来的。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三十五岁是个坎，青年基金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你也要知道，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即使这次失败了，也不要放弃。我当年申报杰青的时候，也失败了两次，直到第四十五岁那年才成功。”
林舟愣住了，他一直以为李梅的科研之路一帆风顺，没想到她也经历过这么多挫折。
“其实，我当年比你还焦虑，”李梅的眼神里带着点回忆，“第四十五岁那年，是我最后一次申报杰青的机会。那时候我压力大到失眠，每天都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我爱人跟我开玩笑说，要是再评不上，就跟我离婚。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太难了。”
林舟没想到，看似风光无限的李梅，背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他突然明白，无论是学术上层、中层还是底层，科研人员都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压力。年龄焦虑、项目压力、职称晋升，这些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每一个科研人员的身上。
“师姐，那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林舟忍不住问道。
“当然想过，”李梅坦然地说道，“有一次我做实验失败了，花了半年时间收集的数据全白费了，我当时就坐在实验室里哭，觉得自己不是做科研的料。可是哭完之后，还是觉得不甘心。我喜欢科研，喜欢那种攻克难题后的成就感。这种热爱，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
从李梅的办公室出来后，林舟的心情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暂时的困难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即使这次青年基金申报失败了，他也不会气馁，会继续修改研究方案，明年再申报。同时，他也决定，适当接一些横向项目，既能缓解经费压力，又能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应用到实际生产中，这也是一种价值的体现。
回到办公室后，林舟把李梅的意见告诉了苏晓，然后和苏晓一起修改申报书。张涛也加入了进来，凭借着多年的申报经验，给了他们很多宝贵的建议。夕阳西下的时候，修改后的申报书终于完成了。林舟把申报书提交到了系统里，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苏晓看着提交成功的页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林老师，张老师，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张涛轻轻地拍了拍苏晓那略显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可都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人啊！所以呢，大家彼此之间相互帮衬一把也是理所应当的嘛。不过呀，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一下哈——这搞科研可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就能成功的事情哦！它就像是一场漫长而艰苦卓绝的马拉松比赛一样，途中肯定会碰到各式各样意想不到的艰难险阻与重重困境哒！但是呢，只要你能够咬紧牙关一直挺住，始终保持着那份对于科学事业炽热无比的挚爱之情永不消退，那么到最后你必定会得到属于自己应有的丰硕成果滴！”此时此刻，林舟正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如诗如画般绚烂多彩的晚霞美景，但其实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去啦……
他深深地晓得，在这座高耸入云、令人望而生畏的学术金字塔里，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异常残酷且白热化程度极高的激烈角逐与竞争；稍有不慎或者稍微落后别人哪怕仅仅一小步，都极有可能导致接下来所有的步伐都会变得越来越缓慢甚至停滞不前。然而与此同时，他同样非常清楚明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所谓真正意义上的科研精神并非是那种毫无理智可言、一味疯狂地去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头衔以及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等等虚荣浮华之物；相反地，它更应该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对于科学知识本身发自肺腑的热爱及坚定不移的执着信念，并在此种强大力量支撑之下所展现出来的面对任何艰难困苦都毫不畏惧退缩、绝不轻言放弃的超凡勇气才行呐！无论你究竟身处何种位置——或许你只是一名类似于李梅那般默默无闻的学术界中层人士而已，又亦或是像他本人还有张涛这般处于整个学术界最底端苦苦挣扎求存之人也罢——只要大家都能够牢牢守住各自最初那颗纯真无邪的本心，踏踏实实地将每一项具体细致入微的研究工作全部都做到尽善尽美，相信终有一日每个人皆可以在这个广袤无垠的科研天地当中寻觅到完全只专属于自身独一无二的存在价值哟！
晚上，林舟回到家，孩子已经痊愈了，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妻子端出热腾腾的饭菜，笑着说：“今天看你心情不错，申报书提交得很顺利？”
“嗯，提交了。”林舟走过去，抱起孩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尽力了。以后我会平衡好工作和家庭，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辛苦。”
妻子欣慰地笑了：“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吃饭的时候，林舟想起了张涛说的话：“接受自己的平庸，是每个普通老师不得不面临的现实。”但他觉得，接受平庸并不意味着放弃努力，而是要在认清现实后，依然保持对生活和科研的热爱。他或许永远成不了牛顿、爱因斯坦那样的学术巨匠，也可能一辈子都拿不到杰青、院士这样的头衔，但他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科研工作者，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夜深了，林舟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科研新闻。一条关于“博新计划年龄限制放宽到三十四岁”的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心里一动，连忙把这条新闻发给了苏晓。苏晓很快回复道：“林老师，太好了！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了！”
林舟笑了笑，放下手机，渐渐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的青年基金申报成功了，梦见苏晓顺利留在了江大，梦见张涛拿到了省级重点项目。在梦里，江大的晨光依然带着试剂瓶和银杏叶的清香，只是那清香里，多了一丝希望的味道。
他知道，现实中的科研之路依然充满挑战，年龄焦虑、项目压力、职称晋升这些无奈依然会存在。但只要他们坚守初心，互相扶持，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就一定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稳。因为他们都明白，科研的意义不在于爬多高，而在于走多远；不在于获得多少头衔，而在于留下多少有价值的成果。这，就是大学科研老师们的无奈，也是他们的坚守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