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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端午暗潮

  第八十八章 端午暗潮 (第2/2页)
  
  殿内顿时安静了几分。许多道目光在萧景玄和沈青澜之间来回逡巡,带着各种揣测。
  
  沈青澜垂眸,袖中的手微微收紧。齐王这一招着实阴险,无论萧景玄如何回答,都可能陷入两难。
  
  萧景玄面色不变,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皇兄说笑了。沈长史是父皇亲赏的王府属官,才干出众,恪尽职守,本王倚重她是因其能力,与男女私情无关。至于本王的婚事,正如方才所言,需寻志趣相投之人。若能得一位如沈长史这般明理睿智、能理解本王志向的贤内助,自是幸事;若不能,本王也不会强求。毕竟——”他抬眼,目光清朗地看向永和帝,“儿臣以为,夫妻贵在同心,若只重门第,不顾心意,反倒不美。父皇以为然否?”
  
  他巧妙地将话题从沈青澜个人,转移到了择偶标准上,并且抬出了“夫妻同心”的大义,最后将问题抛给皇帝。
  
  永和帝沉吟片刻,笑道:“景玄这话倒也有理。婚姻确需两情相悦,方能长久。好了,今日是端午佳节,这些事容后再议。来,众卿共饮此杯!”
  
  皇帝定了调,众人自然不敢再深究,纷纷举杯。齐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掩饰过去,也跟着笑饮。
  
  沈青澜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萧景玄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情绪。他刚才那番话,既维护了她的尊严,也婉转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未来的妻子,必须能接受并尊重她的存在与位置。这在某种程度上,已是一种承诺。
  
  宴至中途,有内侍来报,太液池的龙舟竞渡即将开始。永和帝兴致颇高,率众移驾至池畔彩棚观赛。
  
  沈青澜随着人群来到池边,找到属官观赛的区域站定。太液池上,五艘龙舟蓄势待发,鼓声阵阵,旌旗招展,场面壮观。
  
  竞渡开始,龙舟如箭离弦,划破水面,两岸欢呼雷动。沈青澜的注意力却不全在比赛上,她注意到,几位官员正簇拥着齐王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神色凝重。其中一人,赫然是户部右侍郎郑元培——此人出身江南郑氏,与齐王府关系密切。
  
  她心中微动,想起萧景玄之前提到的江南之事。郑元培此时与齐王密谈,恐怕不是巧合。
  
  正思忖间,忽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侧头看去,见是一位穿着鹅黄宫装、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在几位宫女簇拥下站在命妇观赛区,正打量着她。那女子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好奇与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沈青澜认出,那是安阳郡主,永和帝胞弟康亲王的独女,深受太后宠爱,在京中贵女中地位超然。她为何会注意自己?
  
  安阳郡主见她看过来,不但不回避,反而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沈青澜只得微微欠身回礼。
  
  龙舟竞渡结束,永和帝赏了胜者,众人又回到麟德殿继续宴饮。天色渐晚,宫灯次第亮起,殿内越发璀璨辉煌。
  
  就在宴席接近尾声时,忽然有一名内侍匆匆入殿,径直走到御前,跪地禀报:“陛下,宫外传来急报,京畿西郊三十里处的清水河堤,因近日雨水,出现小范围溃口,附近几个村庄被淹,所幸发现及时,已组织抢修,暂无人员伤亡,但田地房屋受损严重。”
  
  永和帝闻言,眉头一皱:“清水河堤去年不是刚修缮过吗?怎会如此轻易溃口?”
  
  工部尚书连忙出列:“回陛下,去年修缮的是主堤,此次溃口的是支流小堤,本不在计划之内……”
  
  “不在计划之内就不管了吗?”永和帝语气不悦,“百姓田地房屋受损,难道就不是损失?工部是如何监察水利的?”
  
  工部尚书冷汗涔涔,连声称罪。
  
  这时,齐王忽然开口:“父皇息怒。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妥善安置灾民,修复堤防。眼下端午,雨水渐多,若再有溃口,后果不堪设想。儿臣愿负责此事,亲往西郊督查。”
  
  他主动请缨,姿态恳切。永和帝面色稍霁:“你有此心,甚好。那此事就交给你,务必妥善处理。”
  
  “儿臣领旨。”齐王躬身,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萧景玄冷眼旁观,并未出声。沈青澜却心念电转——清水河堤溃口,时机如此巧合,偏偏在端午宫宴上奏报;齐王又如此迅速地接下差事。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宴席在稍显凝重的气氛中结束。百官告退,萧景玄带着沈青澜等人出宫。
  
  回府的马车上,萧景玄闭目养神,半晌才道:“你怎么看今晚河堤之事?”
  
  沈青澜沉吟道:“蹊跷。溃口之事,早不报晚不报,偏偏在宫宴上当众奏报,像是刻意为之。齐王殿下反应太快,仿佛早有准备。而且清水河堤虽是小堤,但溃口之事可大可小,若他处理得当,便是功劳一件;若处理不当……也可推诿是天灾。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清水河上游,流经皇陵所在的西山。若堤防不稳,恐会危及皇陵风水。此事若被有心人做文章,可以牵扯极大。”
  
  萧景玄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不错。他这是想借此事,重新掌握一部分实权,尤其是工部相关的差事。而且,若他能在处理此事中,找出‘去年修缮不力’的证据,便可顺藤摸瓜,打击一批人,安插自己人。”
  
  “殿下不争此差事,是明智之举。”沈青澜道,“此事看似是机会,实则是烫手山芋。齐王主动接过去,我们正好可以静观其变。”
  
  “不仅如此,”萧景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想查去年修缮之事吗?那我们就帮他查——查得更深些。清水河堤的修缮款项,我记得有一部分是经江南几个商号周转的,与我们正在查的那几笔可疑款项,或许能连上。”
  
  沈青澜眼睛一亮:“殿下是想……借他之手,揭开江南的盖子?”
  
  “他既然想查,就让他查。我们只需在适当的时候,递上适当的‘线索’,引导他往我们想要的方向去查。”萧景玄淡淡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得了机会,殊不知可能正在为我们做嫁衣。”
  
  沈青澜心中佩服。萧景玄的谋略,总是走一步看三步,善于将对手的攻势化为自己的机会。
  
  “还有一事,”萧景玄看向她,“今日宴上,安阳郡主似乎对你格外关注。”
  
  沈青澜点头:“青澜也注意到了。不知郡主何意。”
  
  萧景玄眸光微深:“安阳郡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女,性情骄纵,但心思单纯。她突然注意你,恐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是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了你。”
  
  “殿下的意思是?”
  
  “康亲王一家,向来中立,不涉党争。但安阳郡主已到婚龄,太后和康亲王或许在为她物色夫婿。”萧景玄语气平静,却让沈青澜心头一跳。
  
  她立刻明白了萧景玄的未尽之言——安阳郡主关注她,可能是因为听说了萧景玄与她之间的传闻,将之视为潜在的情敌或障碍。又或者,是有人在郡主面前故意提起她,想借郡主之手来做些什么。
  
  “青澜会小心。”她低声道。
  
  萧景玄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必过于担忧。一切有本王在。”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沈青澜心中那点不安渐渐消散,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在靖王府门前停下。端午宫宴结束了,但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焦点果然集中在了清水河堤溃口之事上。齐王雷厉风行,亲自驻扎西郊,指挥抢修堤防,安置灾民,并开始调查去年修缮工程,一时间赢得了不少“勤政恤民”的赞誉。
  
  萧景玄则按兵不动,照常处理兵部与王府事务,偶尔过问一句河堤进展,态度平和,仿佛全不在意。
  
  沈青澜暗中则加紧了对江南线索的梳理。她通过顾昀调动的暗线,获取了更多江南粮价、漕运的异常数据,并发现清水河堤去年修缮款项中,有一笔五万两的银子,经由“隆昌号”钱庄周转,而“隆昌号”的东家,与江南郑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五月廿一,淑妃祭日。
  
  这一日天色阴沉,细雨霏霏。奉先殿偏殿内,白幡低垂,香烛缭绕,气氛肃穆沉重。
  
  永和帝亲自主祭,皇室宗亲、三品以上官员及命妇皆着素服,按序站立。萧景玄跪在最前列,一身白色孝服,神色平静,唯有紧抿的唇角泄露出一丝隐痛。
  
  沈青澜作为王府长史,有资格随行,立于属官队列中。她看着萧景玄挺直的背影,心中泛起怜惜。这些年,他独自背负着生母冤死的痛苦,在深宫中谨慎求生,暗中谋划,其中的艰辛,外人难以想象。
  
  祭祀仪式庄重而漫长。诵读祭文,进香,奠酒,三跪九叩……每一步都一丝不苟。永和帝在进香时,沉默良久,才将香插入炉中,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无人听清。但沈青澜注意到,皇帝的眼角似有泪光一闪而逝。
  
  或许,这位帝王心中,对淑妃也并非全无愧疚。
  
  礼成后,众人依次退出。萧景玄走在前面,步履沉稳,但沈青澜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沉气息。她默默跟上,保持半步的距离,无声地陪伴。
  
  出了奉先殿,细雨仍未停。内侍撑起伞,萧景玄却挥了挥手:“不必。”
  
  他就这样走入雨中,任由细雨打湿衣袍。沈青澜迟疑一瞬,也示意为她撑伞的宫女退下,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细雨中默默走着。宫道空旷,只有雨丝落地的沙沙声。
  
  走到一处廊下时,萧景玄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廊外被雨笼罩的宫殿楼阁,低声道:“母妃去的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天。”
  
  沈青澜站到他身侧,静静倾听。
  
  “那年我十岁。母妃被诬陷诅咒当时的李贵妃——也就是现在的李皇后——被赐白绫。”萧景玄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但那份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痛楚,“我去求父皇,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天,雨也是这样下着。父皇没有见我。后来,母妃身边的嬷嬷偷偷告诉我,母妃临走前说,她不恨父皇,只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他转过身,看向沈青澜,眼中是罕见的脆弱:“青澜,你说,若母妃知道我现在走的路,手上也沾了血,她会失望吗?”
  
  沈青澜心头一颤。她看着眼前这个在世人面前强大沉稳的靖王,此刻却流露出属于那个十岁丧母少年的迷茫与伤痛。她轻轻摇头,声音温柔而坚定:“淑妃娘娘若在天有灵,看到殿下不仅好好活了下来,还成长为如此出色的皇子,能为国效力,能为她查明真相,只会感到欣慰。至于这条路——”她顿了顿,“这宫中,这朝堂,从来就不是干干净净的地方。殿下所做,是为自保,是为复仇,更是为肃清朝纲,还天下一个清明。淑妃娘娘深明大义,定能理解。”
  
  萧景玄深深地看着她,良久,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谢谢你,青澜。”
  
  谢谢你懂我,谢谢你在我身边。
  
  他没有说出口,但沈青澜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她微微笑了,目光温柔。
  
  细雨渐渐停歇,云层中透出几缕阳光。两人并肩站在廊下,看着天光破云而出,照亮了湿润的宫瓦。
  
  “殿下,”沈青澜轻声问,“淑妃娘娘的案子,如今可有进展?”
  
  萧景玄眼神一冷:“有些线索了。当年指证母妃的宫女太监,大多‘意外’身亡或消失,唯独一个叫翠珠的宫女,当年在母妃宫中负责洒扫,案发后被打发出宫,据说回了老家。我的人正在找她。另外,当年李皇后——当时的李贵妃——身边的掌事太监刘保,如今在皇陵当差,也是个突破口。”
  
  “需要青澜做什么?”
  
  “继续做好你手头的事。”萧景玄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江南那条线很重要。我怀疑,当年构陷母妃,与如今朝中某些势力、甚至与江南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不想让我查下去,所以才会一再阻挠。”
  
  沈青澜郑重颔首:“青澜明白。”
  
  正说着,一名内侍匆匆而来:“靖王殿下,陛下传您去御书房。”
  
  萧景玄与沈青澜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祭祀刚结束,皇帝突然传召,所为何事?
  
  “本王这就去。”萧景玄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沈青澜低声道,“你先回府。”
  
  沈青澜目送他随内侍离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定了定神,转身朝宫外走去。刚走过一道宫门,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竟是安阳郡主,带着两名宫女,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
  
  “沈长史,好巧。”安阳郡主声音清脆,“本郡主正想找你说话呢。”
  
  沈青澜心中警铃微响,面上却恭敬行礼:“参见郡主。不知郡主找微臣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安阳郡主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就是听说沈长史才学过人,连皇伯父都称赞,所以想见识见识。今日正好遇上,不如陪本郡主走走,说说话?”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不容拒绝。沈青澜只得道:“郡主厚爱,微臣荣幸。只是微臣还需回王府处理公务……”
  
  “诶,不急在这一时。”安阳郡主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走吧,去御花园转转。听说沈长史擅长书法,本郡主近日也在练字,正好请教请教。”
  
  沈青澜无奈,只得随她往御花园走去。心中却越发警惕——这位郡主,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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