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崖 (第1/2页)
一路上满街人看着一人拉着一人走,无不指指点点,那少年恨得咬牙切齿:“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少废话。”陆醒的气还没消呢,他们到达清风剑阁时,开门的两个道童面面相视,其中一个开口道:“少公子,你!”
“代阁在哪里?”陆醒手里并不放开那少年,索性用手帕揉成一团堵住嘴巴。
“正在厅中。”
“好,你去告诉婆婆,菜我没买到,事情倒是出了一桩。”他讲完直接转身拽起身边少年,便向厅房方向而去。
厅里,凌梦琳看到回来的白衣男子,不由站起身来。陆醒一入厅便将少年扔到地上,转了个身坐在空位上。正要喝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于是,直接起身,向玉归魂行了一礼:“归叔,醒儿方才出去,祭拜爹爹和祖父,进入枯井里......”他讲述了枯井里的事情后,看着那少年片刻,最后道:“井塌了,估计和九幽有关。”
看向那少年,凌梦琳沉默良久,起身上前,拉起少年,解了他身上的绳子,取下手帕丢给陆醒,然后行了一礼:“霍将军,别来无恙。”
原来这人正是那十二岁将军——霍乙。他此时一身白布衣,半张着嘴巴看着凌梦琳:“是?”他这才仔细看厅中人:“原来,是你们?”
“霍乙。”玉归魂边开口向肖迹看去,只见肖迹低眸抬眸间已然起身,向那少年走去。
“你?是那......”
“我正是那与你承诺却——食言之人。”
“不。”霍乙抬手阻止住他的赔礼,“我们都成了别人的棋子。有什么好说谁食言?我本就不是什么有名的将军,不过是请来做牺牲的。”他说着晒晒一笑:“那一日我没等到你,的确很失落,却得知了漠北情报,那日的交易,我们都被利用了。”
闻言,凌寞端详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于是肖迹将漠北以及西域世子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后凌寞回想起那名为“无”的少年——那人与霍乙同龄,又恰巧他的出现和离开那么蹊跷。不由沉默良久,这才讲述了与无相识的过程,直到仙山,无忽然不见。
听后霍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们没将其抓回来?”
看着霍乙,肖迹索眉片刻,“你什么时候,由将士转为了布衣?”
“我自己离开的,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这样一个小子。离开长安后,便到了扬州城,在这里的亭长身边做事,听说郊外临江处失火。于是,便赶过去,不晓正遇见——他。”霍乙指向陆醒:“便跟踪他跳入枯井......”他一字一语的把枯井的事再次讲了一遍,“我只是职责所在,并无恶意。却不想发生了坍塌事故。”
“坍塌事小,你捅了大篓子是真。”陆醒没好气的看着他,起身,走到玉归魂身前正要说什么,一泼油水泼来,陆醒一震。就在油水无路可避之时,一张丝网挡在范围内,陆醒不由看向凌寞脱口而出:“这张网你怎么会有?”
凌寞收网的一刻间,被一只手揽过去,来不及回话,转身,反手一击,准备掐住身后人——但,当他看到那婆婆的一张脸时,顿时停下来,“阿婆?真的是您?”
“臭小子,你是谁?怎么会有这张黑网?”
“阿婆,你不记得我了?”凌寞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来人,有种委屈和责怪:“好。”他用力挣开她,后退到原位,也不知怎么坐下的,手抓住桌子一角几乎要捏断了,“既然不识得,也没什么好说了。”
肖迹看着凌寞很久很久,话到嘴边却没能出声。珠帘起,青衣松散,束发的青丝带垂落在身前,他黑白色的头发衬得他一张玉树临风的脸,闭目抬眸间如凤王一般,霸气又不可捉摸。缓步走到厅里,他开口道:“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完?给我送去的那‘老者’一时半刻醒不来了。”
“夏......”
“打住。肖迹,你别一口一个哥哥称呼我,还不想死的那么快。”
“夏门主消消气,其实,只是以‘兰花之香’净化‘鬼泥符’。”
“肖迹。”凌夏瞅着他,脸色十分不好的道:“——我终于知道天云的人为什么恨你了。”他见对方神色忽然暗下来,便话锋一转道:“拿你没办法,剑道,剑道你不能修习,御风之术也不能修习,真不知道你是被谁诅咒了,这么孤零。夏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方才进去的老人,可不是一般的昏迷。这人是什么身份,只有你和玉归魂知道,夏不知他是好是坏,也不希望你们谁能告诉我。此人受了‘鬼痕’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闻言,玉归魂一震,半响才道:“凌门主可否告知,他这个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让我猜猜,”凌夏忽然在厅中辗转,来回走了几步,才望回他们:“他可是云崖走失的七长老?”此言一出,肖迹猛然看向玉归魂,单手拽住他的衣领一字一语道:“你,有事瞒着我。”“这已经是四十九年前的事了,你前往南疆二十年里,后面的事情一直在天云,再后来便不知音信,有些事你要我如何说?在你接任云崖仙踪时,便知,云崖七位长老失踪之事。可是那时,你我还不是熟识。后来,也就是二十年前,我于阴山地界带回一神志不清的老人,安置在阁中,十一年来我一直放言清风剑阁七长老是‘老糊涂’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玉归魂坦然的凝视着他:“肖迹......吾说的都是真话。”
“这么说,七位长老一直没有回过云崖?”肖迹放开他缓了缓神道:“生存者有多少?”
“几乎是零,七位长老,云叔在的时候便失踪了。如今我只找回了七长老,还是这般模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有生存者?除非他们对云崖毫无感情!”玉归魂道:“你离开了这么久,不妨回去查清楚?”
看着他们,凌夏摇头暗叹,默然良久道:“你要回去也不能以宗主身份回去......”
“不,我不仅要以宗主回去,还要以明的名字回去。”
“讨打?”凌夏向着凌寞走去,话依旧对肖迹道:“明。我们都已不是孩子。你这话莽撞了!”对面的凌寞被吓了一跳站起来看着凌夏发愣。
“我当然不会莽撞行事。”肖迹瞅着那父子二人,不由眨眨眼睛。
这时,少年书童从珠帘转出,看着陆醒:“醒公子。您还记得十九年前,我给你书信时提过那人说自己是七长老么?当时年幼,我信以为真如实告诉您了。”
“齐秀!”陆醒怔了一下,回想起来:“该死,当年上了别人的当!”他重新看回齐秀道:“你还能回想起那人模样吗?”
“隐约记得,清风傲骨,雪白的剑眉间还可见清秀,一头白发。胡须,胡须就不记得了,记忆里他似乎很模糊——白衣蓝袍。”齐秀讲完,复杂的看着陆醒:“就这些了。”
陆醒咧嘴看着他,好半响才道:“你小子眼拙还是蠢?七长老的传闻,会是这么一身气质?”
“我见过画像啊。七长老本就是清风傲骨,与之相差无几。”刚说完便遭了一记锅底,只见那阿婆怒视着齐秀道:“原来是你这小子坏了事情?”
似在雾里云,齐秀不解道:“我?坏了什么事情?”
“坏了一件大事,害的所有人都成了‘刻意欺瞒的骗子’。”陆醒道。
一直听着,玉归魂这才恍然什么与肖迹面面相视,只见肖迹也正自看着,片刻道:“只有等了。”
“等什么?等独孤离亲自来找我们?”玉归魂道。
“不然呢?”
“说吧,你怎么安排?”玉归魂看着他。
肖迹道:“我想将七长老和楚雄的‘尸身’先留在清风剑阁,并有齐秀和阿婆照顾。”
玉归魂看了一下齐秀,只见那少年正惊讶的看着这边,于是沉吟片刻道:“齐秀陪书可以,至于照顾人吗......”看向阿婆:“阿婆是醒儿的奶娘,她的确很合适。但,楚雄他现在可是一具‘尸身’啊,确定他们可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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