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厥中灌顶 (第1/2页)
在沈晦拉起徐军的时候,没有防备身后的梁军。后脑挨了一记重击,随即陷入了昏迷。
说是昏迷,可沈晦似乎还没完全的人事不醒。
意识昏聩之际,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如同脱离了肉体,漂浮在一个空灵的境界中。五彩流光扑面而来,画卷、文字与影像的碎片如同失控的电影,在眼前飞速闪现。
紧接着,各种陶瓷、铜器、书画、金玉……以及历史文献、古老传说、建筑蓝图、工艺秘法……一场浩瀚的信息风暴正在沈晦的脑海中爆发,将这一切硬生生烙进了他的大脑。
飘飘悠悠中,沈晦的大脑贪婪地汲取着眼前闪过的一幕幕,生怕漏掉哪怕一帧的信息。
“施主!施主……”
正当沈晦沉浸在无限的历史知识海洋中时,耳边传来了一个慈祥的声音。
“啊……”
如同死而复生一般,沈晦猛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惊叫。
“施主!施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刚才那个苍老慈祥的声音,用生硬的普通话在问自己。
这时,沈晦才看清,自己正斜躺在一张藏式木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皮肤干枯,皱纹堆垒的脸。从他长而洁白的眉毛判断,岁数至少八十往上了。
再定睛看去,光头,身穿紫红色的僧袍,不用问,这是一位藏传佛教的和尚,也就是喇嘛。
没等沈晦反应过来,先前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喇嘛躬身在老喇嘛身后轻声说道:“仁波切!您先休息一下吧。”
这时,沈晦才发现,老喇嘛纵横堆垒的皱纹间挂着细密的汗珠。似乎老和尚刚刚为自己进行了某种很耗体力的施救行为。
而更让沈晦震惊的是,小喇嘛对老和尚的称呼,“仁波切!”
“仁波切”,是藏文的音译,意指“珍宝”或“宝贝”。是藏传佛教中一个广泛的尊称,通常用来称呼受人尊敬的高僧大德,可以理解为“仁慈的宗教导师”。上师、金刚上师、法王、堪布与格西,甚至活佛都可以称呼为仁波切。
慈祥的一笑,老喇嘛用僧袍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孩子!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问伤得怎么样,疼不疼,晕不晕,而是问自己“有什么不同”,这让沈晦很疑惑。
联想到自己刚刚经历的那场头脑风暴,沈晦恭声问道:“大师!您刚刚是为我灌顶了吗?”
老喇嘛笑而不语。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沈晦感受到了无穷的智慧。
沈晦心里暗想:“眼前这个老和尚绝对不是一般的喇嘛。”
想到刚刚小喇嘛称呼他为“仁波切”,沈晦甚至面前的老和尚就是活佛。可又一想,活佛不会轻易到信徒家里做法事的。
“孩子!你的头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喇嘛关切地问道。
坐直了身体,沈晦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还有些痛感,但问题不大。这点儿小伤,与他在部队经历过的摔打,根本不算什么。
站起身来,沈晦向老喇嘛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大师救了我。”
老喇嘛微微一笑,说道:“相遇皆是缘。看似是我为你治伤,又何尝不是我在修行呢。今日我们遇到,就应该把握住机会,共同修行,共同成长。要懂得放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缘分的人和事,不要执着于过去的因果,要向前看,继续修行,追求更高的境界。”
一席高深莫测的话说完,听得沈晦似懂非懂。
沈晦的理解大致是,老喇嘛救了他,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而且这个过程中好像也是沈晦的修行。
反正听得是糊里糊涂。
可不管怎么说,老喇嘛救了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明代天珠,沈晦双手捧着递到了老喇嘛面前。恭敬地说道:“大师!我不是佛教徒,但这颗天珠一定是经过多位僧人加持过的,它是有佛缘的。为了不磨灭这颗天珠的佛性,我希望它能够留在大师的身边,由大师转增更有缘的人。”
沈晦的话说得很婉转,让老喇嘛没有理由拒绝。
迟疑了一下,老喇嘛伸手接过天珠。反手又从自己的僧袍中取出一件东西,放到了沈晦的手上。
“你们汉族人有句话,叫‘礼尚往来’。我收下你这颗天珠,也反赠你一颗。”
“多谢大师!”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那颗天珠,沈晦的眼睛一亮。那不是一颗常见的带眼,或者是线形纹饰的天珠。不算大,五公分长短,灰黑色的地子,不均匀地分布着或深或浅的绿色斑点,而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微泛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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