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镇魔渊决战，血染九霄 (第2/2页)
根源，就是镇魔渊下的上古魔尸，以及那三名血魂宗元婴。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殿外那黑暗深渊。
忽然，一直沉默的哑伯开口：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齐齐看向他。
哑伯抬起木杖，指向殿顶——那里悬挂着一块古朴铜镜，镜面蒙尘，似已千年未动。
“青云宗的护宗大阵‘九霄青云阵’，有两重形态。”哑伯声音低沉，“第一重，便是现在的防御形态。而第二重……”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名为‘九霄诛魔阵’。”
“那是祖师青云子留下的最后手段，以整条地脉为基，以九峰灵气为引，凝聚出一道‘诛魔剑气’。此剑气，可斩化神。”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斩化神？！
“代价是什么？”林青阳沉声问。
哑伯看向他，缓缓道：“阵成之后，青云宗九峰地脉将永久枯竭，从此沦为凡山。所有参与布阵的修士……修为尽废，寿元折半。”
死寂。
用千年基业、用所有修士的前途，换一剑。
“而且，”哑伯补充，“需要一人作为‘剑引’，身合大阵，承受九峰灵气冲刷。此人……十死无生。”
苏清雪猛地抬头：“我去！”
“我去！”石昊几乎同时喊道。
“都闭嘴。”林青阳缓缓站起，“我才是宗主。这剑引，自然是我来当。”
“父亲——”苏清雪急道。
“不必多说。”林青阳摆手，“枯木师叔，请您主持阵法转换。哑伯，请您护持玄儿……至少，让他活着离开。”
哑伯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
与此同时，镇魔渊第二层。
这里比第一层更加广阔，仿佛一个巨大的地下世界。地面铺满白骨，有人骨，有兽骨，更多的却是……一种非人非兽的、散发着暗金光泽的诡异骨骼。
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与腐臭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林玄踩在白骨堆上，每一步都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他手中握着青云剑印，剑印散发出柔和的青光，驱散了周围三丈内的魔气——这是祖师留下的庇护，对魔物有天然的克制。
但青光范围正在缓慢缩小。
因为剑印的力量，也在被魔气侵蚀。
“必须尽快找到封印核心……”
林玄展开神识——虽然修为跌落，但冰璃血脉觉醒后，神识强度已堪比筑基。神识如网撒开，穿过层层魔气，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在东南方向，约三百丈处。
他快步走去。
越往前走，白骨越密集。到最后，白骨堆积成山，他不得不攀爬而上。登上骨山顶端时，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骨山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
祭坛由九根漆黑石柱环绕，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狰狞的魔神图案。石柱顶端，各有一条碗口粗的锁链垂下，锁链的另一端……
锁着一具棺椁。
青铜棺椁，长三丈，宽一丈，表面刻满血色符文。棺盖紧闭，却有粘稠如血的魔气从缝隙中渗出，化作一条条触手，在空中张牙舞爪。
祭坛周围，跪着上百具干尸。
那些干尸还保持着生前的跪拜姿势，双手高举，仿佛在献祭。它们的眼眶空洞，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怨念——这些都是被血魂宗献祭的生魂。
而此刻，祭坛前，站着三个人。
正是鬼面真人、白骨魔君、赤练仙子。
“终于来了。”鬼面真人缓缓转身，青铜鬼面下的猩红眼睛锁定林玄，“青云宗的新宗主……比我想象的年轻。”
白骨魔君嘎嘎怪笑：“炼气三层？青云宗是没人了吗？”
赤练仙子舔了舔红唇：“小郎君，姐姐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了～待会儿擒下你，定要好好疼爱一番～”
林玄面无表情，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祭坛边缘——
那里倒着十几具尸体，穿着青云宗道袍。
都是镇守此地的长老、执事。
他们的死状极惨，有的被抽干精血化作干尸，有的被撕成碎片，有的被魔气侵蚀得面目全非。
林玄握紧剑印，指节发白。
“血魂宗……很好。”
他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滔天杀意：
“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狂妄！”
白骨魔君率先出手，白骨幡一摇，万千骨刺如暴雨般射来！
每一根骨刺都闪烁着幽绿毒光，显然淬有剧毒。骨刺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出嗤嗤白烟。
林玄不闪不避。
他左手掐诀，冰魄剑出鞘。
“冰璃剑诀——霜天雪舞！”
剑光化作漫天飞雪，每一片雪花都是一道剑气！剑气与骨刺碰撞，发出密集的叮当声，竟将所有骨刺尽数绞碎！
“咦？”白骨魔君一怔，“这剑法……”
“是冰璃宫的传承。”鬼面真人声音凝重，“看来韩天鹰说得没错，林青阳的妻子果然是冰璃宫余孽。这小子……身负冰璃血脉。”
“冰璃血脉？”赤练仙子眼中闪过贪婪，“那可是上古冰神遗脉，若采补了他，我的‘姹女玄功’定能突破！”
她娇笑一声，红袖飞舞，射出万千粉色丝线。
那些丝线看似柔软，实则锋利如刀，更蕴含着惑人心神的淫毒。丝线如蛛网般罩向林玄，要将他困住、侵蚀。
林玄冷哼一声，右手抬起：
“仙魔双脉——焚天魔焰！”
暗红魔焰自掌心喷涌，化作一条火焰巨龙，咆哮着冲向丝网！
魔焰至阳至烈，正是淫毒的克星。丝网触之即燃，化作青烟消散。
“仙魔双修？！”鬼面真人终于变色，“你竟能同时驾驭仙魔之力？！”
这完全颠覆了修真界的常识！
仙魔之力相克，强行同修只会爆体而亡。可眼前这少年，不仅做到了，而且两种力量运转自如，没有丝毫冲突！
“此子……绝不能留！”
鬼面真人再不犹豫，一步踏出，身后血色虚影浮现。
元婴后期的恐怖威压如海啸般爆发，整个祭坛都在震动！白骨地面寸寸龟裂，祭坛周围的九根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
“血魂大手印！”
血色虚影一掌拍下，掌印覆盖方圆十丈，将林玄所有退路封死！
这是元婴后期的全力一击，足以秒杀金丹圆满！
林玄眼中闪过决绝。
他知道，单凭现在的自己，绝对接不下这一掌。
但他有底牌。
“鸿蒙鉴——时空缓滞！”
他催动识海中的鸿蒙鉴，镜面光华大放。
嗡——！
以他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了十倍！
这是鸿蒙鉴新解锁的能力，以林玄现在的修为，只能维持三息，且之后将陷入长达一个时辰的虚弱期。
但三息，够了。
在鬼面真人等人眼中，林玄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时空。血魂大手印拍下，却如陷入泥潭，速度慢得可笑。
而林玄，已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在白骨魔君身后。
“什么？！”白骨魔君骇然转身，白骨幡横扫。
但太慢了。
在十倍缓速的领域里，他的动作在林玄眼中如同慢放。
冰魄剑，刺出。
噗！
剑尖从白骨魔君后心刺入，前胸透出。
剑身上附带的冰璃寒气瞬间爆发，将他整个人冻成冰雕！
“白骨——！”赤练仙子尖叫。
林玄抽剑，冰雕轰然炸碎，化作漫天冰晶。
一元婴，陨落。
“你找死！”鬼面真人暴怒，血色虚影六臂齐出，六道血光如锁链射向林玄！
同时，赤练仙子也全力出手，喷出一口本命精血，化作漫天血蛾。每一只血蛾都蕴含着元婴级的诅咒，一旦沾染，神魂将永世沉沦。
时空缓滞的效果，还剩最后一息。
林玄咬牙，不退反进！
他迎着六道血光冲去，左手冰魄剑斩碎三道，右手魔焰焚灭两道，最后一道……硬扛！
噗！
血光贯穿右肩，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但他也冲到了赤练仙子面前。
“你——”赤练仙子惊恐后退。
“晚了。”
林玄左手剑指，点在她眉心。
“冰封神魂。”
冰璃血脉的终极杀招——直接冻结神魂！
赤练仙子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整个人从内到外迅速结冰，最终化作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林玄轻轻一推，冰雕倒地，摔成碎片。
二元婴，陨落。
时空缓滞效果结束。
林玄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大口吐血。
右肩的血洞正疯狂吞噬他的生机，魔气顺着伤口侵蚀经脉。更严重的是，强行催动鸿蒙鉴的反噬来了——他感觉自己的神魂正在被撕裂，意识逐渐模糊。
而对面，鬼面真人已彻底疯狂。
“啊啊啊——！我要将你炼成血傀，永世折磨！”
他燃烧元婴本源，身后血色虚影暴涨至百丈，六只手臂各持一件魔器：血刀、骨剑、魂幡、毒鼎、鬼玺、怨铃！
六器齐出，天地变色！
整个镇魔渊第二层都在崩塌，无数白骨被震成粉末，九根石柱裂开道道缝隙。祭坛中央的青铜棺椁剧烈震动，棺盖被震开一条缝隙，更加恐怖的魔气涌出！
林玄看着那毁天灭地的攻势，苦笑。
挡不住了。
燃魂丹只剩最后一枚，但就算服下，恢复金丹修为，也绝对挡不住这燃烧本源的元婴后期。
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不甘地握紧青云剑印。
忽然，剑印微微一震。
一道苍老、威严、仿佛跨越时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孩子，你做得很好。”
“现在，将剑印按在祭坛中心。剩下的……交给祖师。”
林玄猛地抬头。
这是……青云祖师的声音？！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鬼面真人的攻势已到头顶！
拼了！
林玄咬牙，用尽最后力气，扑向祭坛中心！
血刀斩下，擦过后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骨剑刺来，贯穿左腿。
魂幡摇动，神魂如遭重锤。
但他终于，扑到了祭坛中心。
那里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与青云剑印吻合。
他将剑印，按了进去。
嗡——！！！
剑印入槽的刹那，整个祭坛爆发出刺目的青光！
九根石柱上的魔神雕像，齐齐发出凄厉哀嚎，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缠绕青铜棺椁的九条锁链，瞬间绷直，符文大放光明！
“这是……青云子的封印后手？！”鬼面真人骇然。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定，动弹不得！
祭坛中心，青云剑印缓缓悬浮而起，化作一道青色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地层，直冲九霄！
青云宗，九峰齐震！
主殿内，枯木真人猛地抬头：“是祖师的气息！剑印被激活了！”
林青阳激动得浑身颤抖：“玄儿……成功了！”
深渊底部。
青色光柱中，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青袍老者，面容古朴，眼神深邃如星空，负手而立，便有一股镇压天地的气势。
青云宗开宗祖师——青云子！
虽然只是一道残留的意念，却依旧让鬼面真人心胆俱裂。
“青云子……你竟然还留了后手……”
青云子的虚影看向他，淡淡道：
“血魂宗的小辈，当年饶你们一命，没想到还敢来犯。”
“今日，便彻底了结吧。”
他抬手，一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指。
但鬼面真人却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他身后的血色虚影如泡沫般破碎，六件魔器寸寸崩裂，整个人从脚开始，化作飞灰！
“不——！！！”
最后的惨叫回荡在深渊中。
元婴后期大修，在祖师一指之下，灰飞烟灭。
三元婴，全灭。
青云子的虚影转向林玄，眼神变得柔和：
“孩子，辛苦你了。”
林玄挣扎着想行礼，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不必多礼。”青云子虚影抬手，一道青光注入林玄体内。
瞬间，林玄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被魔气侵蚀的经脉被净化，破碎的丹田重新凝聚。修为虽然没有恢复，但根基的损伤被修复了大半。
“多谢祖师。”林玄恭敬道。
青云子摇头：“这是我该做的。当年我飞升前，在此地封印了一具上古魔尸，却没想到血魂宗贼心不死，千年后还想打它的主意。”
他看向那具青铜棺椁，眼神复杂：
“这魔尸……其实并非真正的魔。”
“什么？”林玄一愣。
“它是我的一位故人。”青云子叹息，“当年仙魔大战，他为护我，以身饲魔，被魔气侵蚀，化为半魔之躯。我不忍杀他，便将他封印于此，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净化之法。”
“可惜，千年过去，我已成仙，却依旧没能找到办法。”
青云子看向林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直到……看到你。”
“我？”林玄不解。
“你身负仙魔双脉，更觉醒了冰璃血脉，体内还有一件……连我都看不透的至宝。”青云子缓缓道，“或许，你就是那个变数。”
他伸手，按在林玄额头：
“孩子，我传你‘净魔印’。以此印为引，配合你的仙魔双脉，或许能净化我这故人体内的魔气。”
“若成功，他将恢复神智，成为你最忠诚的守护者。”
“若失败……”
青云子顿了顿：“他会彻底魔化，化为真正的魔尸，屠戮苍生。届时，你必须……杀了他。”
大量信息涌入林玄脑海。
净魔印，上古净化秘法，需以仙魔交融之力施展，对施术者负担极大，稍有差池便会反噬而亡。
“你愿意尝试吗？”青云子问。
林玄看向那具青铜棺椁。
棺盖的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张苍白的面孔——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即使被魔气侵蚀千年，依旧能看出生前的风采。
这位祖师故人，当年是为了护友才堕入魔道。
该不该救？
“我愿意。”林玄重重点头。
“好。”青云子欣慰一笑，“我这缕意念即将消散，最后再助你一臂之力。”
他抬手，九根石柱上的锁链齐齐断裂。
青铜棺椁，轰然开启。
一具身着残破战甲的高大身躯，缓缓坐起。
他睁开眼。
眼中一片血红。
“吼——！！！”
魔啸震天，整个镇魔渊彻底崩塌！
魔尸站起身，身高九尺，肌肉虬结，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黑色。他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长枪，枪身被魔气浸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
最可怕的是他的气息——虽然被封印千年，实力大损，却依旧有元婴圆满的威压！
“杀……杀……杀……”
魔尸低吼着，血红的眼睛锁定林玄，一步踏出！
地面炸裂，他如炮弹般冲来，断裂长枪直刺林玄咽喉！
“玄儿小心！”青云子虚影急喝。
林玄咬牙，双手结印。
“净魔印——起！”
左掌仙光，右掌魔焰，在胸前交织成一个复杂的法印。法印呈混沌色，中央有一点冰蓝——那是冰璃血脉的力量。
法印成型，迎向魔尸！
轰——！
法印与长枪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侵蚀。
净魔印如流水般包裹住长枪，顺着枪身蔓延到魔尸的手臂、身体。所过之处，青黑色的魔气如冰雪消融，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
“吼——！”
魔尸发出痛苦与解脱混杂的咆哮。
他眼中的血红开始褪色，时而清明，时而疯狂。
“坚持住！”青云子虚影越来越淡，“他在挣扎！用你的意志，唤醒他！”
林玄咬牙支撑。
净魔印需要持续输出仙魔之力，对他的消耗极大。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是摇摇欲坠。
但他不能退。
他能感觉到，魔尸体内那股狂暴的魔气正在被净化，一缕微弱的、属于“人”的意识，正在苏醒。
“前辈……醒来！”
林玄嘶吼，将最后的力量注入法印。
嗡——！
净魔印光芒大放，彻底笼罩魔尸。
魔尸的动作停滞了。
他眼中的血红完全褪去，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那是属**年前，那个为友赴死的英雄的眼睛。
他看着林玄，又看向旁边即将消散的青云子虚影，嘴唇动了动：
“青云……是你吗……”
青云子虚影笑了：“老友，千年不见。”
魔尸——现在应该叫“战无极”，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残存的魔气，苦笑：
“我还是……没能摆脱。”
“不。”青云子摇头，“你成功了。魔气已被净化九成，剩下的……需要时间。”
他看向林玄：“这孩子，是我们的希望。”
战无极转头，看向林玄。
那目光如剑，仿佛要将林玄看透。
良久，他缓缓单膝跪地：
“战无极，愿奉为主。”
林玄愣住了。
一位元婴圆满的强者，向他下跪认主？
“前辈请起！”他连忙去扶。
战无极却摇头：“你救了我，给了我重获新生的机会。此恩，当以命相报。从今日起，我战无极，便是你手中最锋利的枪。”
他顿了顿，看向上方：“上面……好像很热闹。”
林玄这才想起，镇魔渊外围还在苦战！
“前辈，能否——”
“走吧。”战无极起身，断裂的长枪在他手中重新凝聚，化作一柄漆黑如墨的战枪，“千年未战，手痒了。”
青云子虚影欣慰地看着两人：
“此间事了，我也该彻底消散了。”
“玄儿，青云宗……就交给你了。”
“老友，保重。”
虚影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空气中。
林玄朝着虚影消散的方向，郑重三拜。
然后，他看向战无极：
“前辈，我们……杀上去！”镇魔渊外围。
战斗已进入最惨烈的阶段。
魔物如潮水般涌来，青云宗弟子死伤过半。苏清雪左臂被魔爪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石昊更是浑身浴血，古妖血脉已燃烧到极限，随时可能崩溃。
墨先生羽扇已断，手中换了一柄长剑，剑法却依旧凌厉。他身边，那些闭关长老已战死三人，剩余人人带伤。
“顶不住了……”一名长老绝望道。
苏清雪咬牙：“顶不住也要顶！宗主还在下面！”
“可是……”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
镇魔渊深处，传来一声震天怒吼！
所有魔物突然齐齐一滞，然后……如潮水般退去！
“怎么回事？”众人愕然。
下一刻，两道身影从深渊中冲天而起！
林玄，以及……战无极。
“宗主！”苏清雪惊喜。
但当她看清战无极时，脸色骤变——那恐怖的魔气，虽然已淡了很多，却依旧令人心悸！
“宗主小心！”石昊嘶吼着就要冲过来。
林玄摆手：“不必紧张。这位是战无极前辈，祖师的故人，现已恢复神智。”
战无极扫视战场，眉头微皱：
“一群杂碎。”
他抬手，战枪横扫。
一道百丈枪芒破空，所过之处，魔物如割麦般倒下！那些金丹期的尸王、骷髅将军，在枪芒面前如同纸糊，瞬间化作飞灰！
一枪，清场！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这是什么实力？！
“元婴……圆满？”枯木真人喃喃，眼中满是震撼。
战无极收枪，看向林玄：“解决了。”
林玄点头，目光扫过战场。
遍地尸体，有魔物的，更多的是青云宗弟子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宛如地狱。
活下来的人，不足百人，且个个重伤。
此战，青云宗元气大伤。
但……他们赢了。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林玄下令，声音疲惫却坚定，“三位太上长老，请你们立刻主持修复护宗大阵，防止外敌趁虚而入。”
“是！”众人领命。
林玄转身，看向东方。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黎明将至。
他忽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宗主——！”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苏清雪的惊呼，看见石昊冲来的身影，还有战无极那沉稳的手掌托住了他。
然后，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