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听到真相 (第1/2页)
书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楚明昭端着刚沏好的茶,走到门外时,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不是萧绝一个人。
她停住脚步。
“……北境那位,手伸得太长了。”是个陌生的男声,低沉,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李尚书不必担心。”萧绝的声音很淡,“他活不过这个月。”
茶盘在手里微微发颤。
楚明昭屏住呼吸,往后挪了半步,隐在廊柱的阴影里。窗户的缝隙刚好能漏出几句断续的话。
“当年永安宫那件事……”那个被称作李尚书的人顿了顿,“王爷处理得干净,但毕竟留了个尾巴。”
永安宫。
楚明昭的指尖陷进掌心。
那是她母妃的寝宫。
“尾巴?”萧绝轻笑,“您是说,那个十岁的丫头?”
“毕竟是先帝血脉。”
“血脉?”萧绝的语气里带上讥诮,“李尚书,您真以为先帝在乎这个女儿?若不是她母妃……”
话音忽然低下去。
楚明昭往前倾了倾身子,耳朵几乎贴上窗缝。
风声太大,盖掉了后面的词。只隐约听见“通敌”、“自尽”、“保全”几个零碎的词。
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母妃……可惜了。”李尚书说,“那样一个美人,死得那般不堪。”
“不堪?”萧绝的声音冷下去,“李尚书,慎言。”
“是是是……下官失言。”李尚书连忙告罪,“只是……那孩子若知道她母妃是被凌虐至死,恐怕……”
茶盘“哐当”一声轻响。
楚明昭的手抖得太厉害,茶杯和茶托磕碰在一起。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廊下格外清晰。
书房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谁?!”李尚书厉声喝问。
楚明昭深吸一口气,端着茶盘,推开书房门。
萧绝坐在书案后,李尚书站在案前,两人同时看向她。
“奴婢送茶。”她低着头,声音平稳。
萧绝盯着她看了两秒。
“放下。”他说。
楚明昭走过去,把茶盘放在书案一角。动作很稳,一滴水都没洒。
她能感觉到李尚书审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全身。
“新来的丫鬟?”李尚书问。
“嗯。”萧绝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不懂规矩,让尚书见笑了。”
李尚书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楚明昭退到门边,垂手站着。
书房里重新响起谈话声,但内容已经换了,变成边境粮草调拨之类的琐事。她垂着眼,盯着自己鞋尖上一点泥渍。
凌虐至死。
通敌。
自尽。
那几个词在她脑子里打转,像烧红的铁钉,一下一下凿进去。
母妃不是病死的。
不是殉国。
是被人……
胃里一阵翻搅。她咬住舌尖,用疼痛压住那股恶心。
不能吐。
不能露怯。
谈话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李尚书告辞时,又看了她一眼。这次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怜悯?还是警告?
门关上。
书房里只剩下她和萧绝。
茶已经凉了,萧绝没喝。他把茶杯放回茶盘,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
“听见多少。”他问,不是质问,是陈述。
楚明昭抬起眼。
“奴婢不该偷听。”
“我问你听见多少。”萧绝重复,语气没什么变化。
她沉默片刻。
“听见……我母妃,死得不堪。”
萧绝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着。一下,又一下,规律得让人心慌。
“然后呢。”他说。
“然后奴婢想问,”楚明昭往前走了一步,“主人为何让我知道?”
萧绝笑了。
不是愉悦的笑,是那种“终于问了”的笑。
“刀,”他慢慢地说,“要知道该指向谁。”
楚明昭盯着他。
书房窗外的日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是谁。”她问。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萧绝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她面前,“等你够资格做我的刀,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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