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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镜中谋 第19章,暗流交汇

  第一卷,镜中谋 第19章,暗流交汇 (第1/2页)
  
  雪停后的清晨,掖庭的天光依旧是灰蒙蒙的,透着股浸入骨髓的湿冷。李未央端着半盆结了冰碴的污水,从低矮的院墙边慢慢走过。脚步有些虚浮,是前夜过度使用“镜鉴之眼”的后遗症,左眼深处依旧残留着隐约的胀痛,看东西时,靠近边缘的景物偶尔会泛起一丝不真切的虚影。
  
  但她脊背挺得比往日更直些。镜中空间那奇异的、缓慢流淌的时光,以及其中弥漫的冰凉气息,让她的神魂得到了难得的休憩与滋养。虽然身体依旧病弱,但那种灵魂即将被撕碎、记忆混乱冲撞的崩溃感,已经消退。两个灵魂的融合并未完成,却暂时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以“生存下去”为最优先指令的平衡。
  
  那面古镜虚影,依旧静静悬浮在意识深处,光华内敛,只有在李未央刻意沉入时,才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微弱凉意。她试着再次主动“回忆”那晚看到的、关于陈内人与宦官交易的画面,画面依旧清晰,但古镜毫无反应,左眼也没有再次刺痛。看来,这“镜鉴之眼”的能力并非随心所欲,触发条件、消耗与看到的内容,似乎都难以控制。
  
  “或许是接触了特定的人、物,或在特定情境下才会被动触发?而且看到的多是与‘秘密’、‘交易’、‘过往’相关的片段?”李未央暗自思忖,将污水倒入指定的沟渠。冰水溅起,寒意刺骨。她必须更加谨慎。这能力是双刃剑,用得好或可窥见生机,用不好,光是那触发时的剧痛和虚弱,在掖庭这种地方就足以致命。
  
  接下来的几日,掖庭表面依旧平静。陈内人似乎因前次“黑漆盒子”风波和李未央的“病弱多嘴”,对她“关注”有加,分派的活计越发琐碎费力,动辄挑刺呵斥。李未央一律低眉顺眼,应承得小心谨慎,将“胆怯本分、体弱易出错”的形象维持得无懈可击。她知道,陈内人疑心未消,这是在用琐碎的磨难敲打她,也在观察她的反应。
  
  云娘私下里替她抱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偷偷将自己的半个粗面饼子塞给她。李未央心中微暖,却不敢完全信赖,只默默记下这份善意。在掖庭,任何过从甚密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不能再牵连这个单纯的姑娘。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李未央被派去清洗一批浆洗房送来的、质地稍好的旧绸缎,这是准备发给各宫低等宫人做新年袜套的边角料。活计在靠近浆洗房的一处露天石台进行,水井不远。她正费力地拧干一块厚重的青色绸布,忽听井边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真的不行了,王公公那边催命一样……陈内人这几日脸色难看得很,我、我连靠近都不敢……”声音带着哭腔,是年轻男子,但尖细颤抖。
  
  李未央动作未停,眼角余光却已瞥去。是那个小太监!北廊见过的那个!他正对着井口,肩膀缩着,对着井里模糊的倒影喃喃自语,手里无意识地搓揉着那个褪色的旧香囊。
  
  “你再逼我……再逼我……我就……我就把一切都……”小太监的声音更低,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却又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刹住,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就在这时,浆洗房那边传来一个婆子的吆喝:“承恩!死哪儿去了?那几桶皂角水还不提过来!”
  
  小太监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将香囊塞回怀里,胡乱抹了把脸,应了一声“来了”,低着头匆匆朝浆洗房跑去,自始至终没注意到不远处石台边的李未央。
  
  李未央缓缓拧干手中最后一点水,将绸布晾上竹竿。心中波澜微起。
  
  承恩。原来他叫这个名字。王公公……看来是那日影像中踹他的体面宦官。压力果然传导到了最底层,而且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把一切都……”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告发?同归于尽?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一个被逼到绝境、手握秘密的小太监,就像一枚烧红的炭,随时可能炸开,烧伤所有靠近的人,尤其是她这个“偶然”的目击者。
  
  但同时……这也是一个可能存在的、极其脆弱的“连接点”。
  
  她需要更了解这个承恩,了解他恐惧的根源,了解那个香囊对他意味着什么。不是出于同情,而是为了评估风险,以及……是否存在一丝利用这“崩溃”导向对自己有利方向的可能。
  
  机会在三天后意外降临。那日内府司突然来人抽查各處杂役名录与物料,陈内人被叫去问话,掖庭各处的人手调配略显混乱。李未央被临时指派,去后巷一处堆放废旧木料和破损家具的角落,拾掇些能用的柴火。
  
  那地方偏僻脏乱,平日少有人至。她抱着几根相对干燥的劈柴,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阵极力压抑的、小兽般的哀鸣。声音来自一堆歪倒的破屏风后面。
  
  她脚步顿住,屏息倾听。是承恩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剧烈的痛苦。
  
  “娘……阿娘……疼……承恩好疼……他们踢我……骂我……东西送不出去……都要完了……”
  
  李未央心下一沉,悄悄挪动脚步,从屏风的缝隙间看去。只见承恩蜷缩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背对着她,肩膀剧烈抖动。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香囊,按在心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粗布衣袖下,隐约可见青紫的伤痕。
  
  他在哭,但不是单纯的悲伤,而是混杂着恐惧、身体痛苦和绝望的崩溃。
  
  左眼,没有传来预期的刺痛。古镜虚影也毫无动静。但李未央却“看”得更清楚了。不是通过异能,而是通过观察。他颤抖的幅度,他无意识抓挠伤口的小动作,他对着香囊低唤“阿娘”时声音里全然的依赖与无助……这是一个被逼到绝境、身心俱损、且情感上仍有致命弱点(那个香囊所代表的,很可能是他宫外的母亲或唯一亲人)的少年。
  
  他没有“把一切都……”的勇气,至少现在没有。他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痛苦的承受。
  
  李未央默默收回目光,抱着柴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片角落。心中那点冰冷的计算,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利用一个濒临崩溃的人,风险极大,且可能反噬。但……如果不止是利用,而是提供一丝极其微小的、不至于暴露自身,却又能让他稍缓压力的“缝隙”呢?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稳住这枚危险的炭火,让他不至于立刻爆炸,也为了……或许能从中获得一点点关于陈内人那条线更具体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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