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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暗影

  竹林暗影 (第2/2页)
  
  不!绝不!
  
  她紧紧攥住了那张皮纸和那枚冰冷的药丸。
  
  马车一路无话,顺利回到了镇北侯府。从西角门进入,舒云轩看似一切如旧。但陆明舒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氛围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仆役们依旧恭顺,但眼神里少了前两日的惶惑,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紧绷。院门外驻守的亲卫,似乎换了一批人,面孔更加冷硬陌生。
  
  回到自己房中,屏退左右,陆明舒立刻将门窗关好,就着烛火,再次仔细查看那封信,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更多蛛丝马迹。然而,除了那些令人心惊的警告和安排,再无更多。
  
  她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橘红的火舌舔舐上来,坚韧的皮纸边缘卷曲、焦黑、化为灰烬。如同那夜在书房,他烧掉她递上的假信。只是这一次,被烧掉的是他对她的“安排”和“保护”。
  
  火光映在她幽深的瞳孔里,跳跃不定。
  
  她将灰烬扫入香炉,又将那枚黑色药丸用干净的帕子包好,藏于枕匣最隐秘的夹层。然后,她取出莫七给的那张粗纸和自己带回的瓷片碎片,并排放在桌上。
  
  火雷营是饵,丙九哨卡是饵,夜鹰失联可能也是饵……那什么不是饵?兀良哈部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宫”字背后,究竟是谁?陆沉舟面对的,是怎样一张无形的大网?
  
  莫七的信息,陆沉舟的信,竹林暗卫的警告……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她脑中碰撞、交织。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了解陆沉舟真正的处境,需要知道他究竟在对抗什么,又计划如何破局。
  
  “府中诸事,已嘱莫七暗中照应。”陆沉舟的信里提到了莫七。这意味着莫七至少在明面上,还是陆沉舟信任的人。他冒着风险给自己传递情报,是出于对陆沉舟处境的担忧,还是另有原因?
  
  想到莫七那仓促惊惧的字迹,还有他妻子苍白的脸……或许,莫七是条可以谨慎利用的线。
  
  还有那个竹林暗卫,“青隼”之一。他能被陆沉舟留下执行如此隐秘的任务,必然是心腹中的心腹。他最后那句“小心‘宫’……信,不可全信”,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连陆沉舟的这封信,也可能有保留、有深意,或者有她不能理解的风险?
  
  她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布满迷雾的悬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身边是若隐若现的毒蛇,而唯一能依靠的人,却站在迷雾的另一端,用沉默和警告将她推开。
  
  【生存时间倒计时:27天19小时42分11秒……】
  
  时间,越来越少。
  
  她不能再被动等待了。陆沉舟将她护在身后,她却必须想办法绕到他的身前,哪怕只是看清敌人射来的箭矢方向。
  
  接下来两日,陆明舒表现得异常安静,甚至比被禁足初期更加“安分”。她几乎足不出户,每日只是看书、抄经、刺绣,按时用膳服药,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比往日更加沉静,沉静得近乎空洞。
  
  然而,暗地里,她却在仔细观察和判断。
  
  她发现,舒云轩的守卫确实又加强了。除了王婆子二人,院外巡逻的亲卫频率明显增加,且都是生面孔。但她也注意到,每日送膳送药的人里,偶尔会出现一两个眼熟的、似乎是侯府外院厨房的仆役,他们交接物品时,与王婆子的眼神接触似乎有些不同。
  
  她开始更加留意翠珠的言行。翠珠依旧勤恳小心,但偶尔会有些心不在焉,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担忧,似乎多了一丝欲言又止的复杂。
  
  直到第三日傍晚,翠珠在替她铺床时,趁着背对那两个婆子的瞬间,极快地将一个揉成小团的纸条塞进了陆明舒手中,手指微微颤抖。
  
  陆明舒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借着整理枕头的动作,将纸团藏入袖中。
  
  夜深人静,确认无人窥视后,她才在帐内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展开那个小纸团。纸上只有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写就的几个字:「厨下张婶,可信。有急,可寻。」
  
  张婶?陆明舒对这个名字有点模糊印象,似乎是侯府大厨房里一个负责采买杂物的粗使婆子,为人老实木讷,很少在人前说话。
  
  翠珠……竟然在为她铺路?是出于主仆情分?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暗示或胁迫?
  
  无论如何,这是一条新的、极其微弱的线。她将纸条同样烧掉,心中却记下了这个名字。
  
  就在她试图理清这越发错综复杂的局面时,一个更加意外、甚至堪称惊悚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死寂的舒云轩。
  
  第四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声从院外传来,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王婆子严厉的声音响起。
  
  “王、王妈妈……不好了!”一个年轻丫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后……后花园的荷花池里……发现、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王婆子的声音也变了调。
  
  陆明舒正在梳洗,闻言动作一僵,心脏猛地一沉。侯府内宅,发现尸体?
  
  “是……是谁?”王婆子强自镇定地问。
  
  那丫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看衣着,像是……像是前几日被侯爷下令带走关押的……赵家那个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就是那个会武功的!”
  
  赵王氏身边那个会武功的仆妇?!那个在赵府后花园假山边,被陆沉舟亲卫斩杀的那个?!
  
  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侯府后花园的荷花池里?!
  
  陆明舒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寒意,比深秋的晨露更加刺骨,瞬间爬满了她的全身。
  
  那仆妇不是早就死在赵府了吗?尸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人移尸?还是……她根本没死透,挣扎着逃到了侯府,最终死在了荷花池?如果是后者,她是怎么进来的?来做什么?找赵王氏?还是……别的目的?
  
  这绝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这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充满恶意和警告的信号,被无声地投掷进了看似平静的镇北侯府内宅。是在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告诉被“保护”起来的她:风波未平,危险从未远离,甚至……已经渗透到了最深处。
  
  王婆子已经急匆匆地出去了,留下另一个婆子和吓得脸色惨白的翠珠守在屋内。院外传来更多纷沓的脚步声、呵斥声和压低了的议论声。
  
  陆明舒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梳子。指尖冰凉。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晨光熹微,给庭院镀上一层冰冷的淡青色。隐约可见远处后花园方向人影晃动,气氛凝重。
  
  【生存时间倒计时:27天08小时15分33秒……】
  
  时间的流逝声,仿佛和远处那压抑的喧嚣混杂在一起,敲击着她的耳膜。
  
  荷花池浮尸,像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彻底打破了陆沉舟离京后那勉强维持的、虚假的平静。
  
  陆明舒知道,她不能再等了。风暴,或许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也更诡异。
  
  她必须立刻行动,哪怕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
  
  她转过身,看向惊魂未定的翠珠,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翠珠,帮我办件事。”
  
  翠珠猛地抬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恐惧。
  
  “去大厨房,找张婶,”陆明舒一字一句道,“告诉她,我想吃城西‘刘记’铺子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要新鲜出炉的。今天就要。”
  
  这是试探,也是信号。
  
  桂花糖蒸栗粉糕,是那日陈氏探病时带来的点心之一。而“刘记”铺子,就在白马寺山门附近那条街的拐角。
  
  她在用这种方式,向那个可能存在的、翠珠和张婶背后的“线”,传递一个信息:她需要联系,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关于白马寺,关于那具突然出现的尸体。
  
  翠珠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陆明舒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匆匆出去了。
  
  陆明舒坐回椅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冰凉的布料。窗外的喧嚣似乎渐渐被压制下去,但那股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危机感,却如同乌云,彻底笼罩了舒云轩,笼罩了整个镇北侯府。
  
  她不知道张婶会带来什么消息,不知道那具尸体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杀机。
  
  但她知道,棋盘已经彻底乱了。而她,不能再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无论是为了陆沉舟那渺茫的生路,还是为了自己仅剩二十几天的性命,她都必须……成为执棋的人,哪怕,只是这残局中,最微弱、最疯狂的那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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