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林骁“尸体“档案被篡改 (第1/2页)
【第10章林骁“尸体”档案被篡改】
凌晨四点零七分,省厅档案中心B3层恒温库,零下十度。
沈鸢把一次性手套咬在齿间,另一只手勾住铝合金扶梯,像壁虎一样贴着排风管道滑行。她穿的是最普通的清洁工装,胸前别着“临时派遣0047”的塑料牌——昨晚二十三点,她在后勤科电脑里给自己造了一张为期六小时的通行卡。
扶梯尽头是1979年启用的旧式翻板门,锁芯为机械弹子+磁感复合,她三年前在这里实习时,听保卫科的人吹牛:全厅能开这门的,不超过五个活物。
沈鸢把口袋里的“活物”掏出来——一枚5毫升的离心管,里头晃荡着浅褐色液体。
林骁的肋软骨。
确切地说,是今晚从殡仪馆“林骁”冷藏抽屉里,趁整容师转身接电话,她用手术刀尖从遗体第六肋间飞快刮下来的。
——如果那具胸腔塌陷、右小指齐根缺失、左耳被福尔马林泡得发白的男尸,真的是林骁。
软骨不足0.3克,却足够做一张完整的STR图谱。
她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比对七年前林骁入职时留在DNA库的血样。
比对结果一致,冷藏尸就是林骁;不一致——
那便证明,有人偷天换日,把真正的林骁藏进了暗处,再把一个无辜替身推进了冰柜。
沈鸢深吸一口冷气,牙齿打颤,却不是因为零下十度。
她怕真相比自己想象的更脏。
“咔哒。”
翻板门被离心管外裹的铝箔片撬开一道缝。沈鸢侧身钻入,脚跟落地时,顺手把铝箔片折成一只小鹤,塞进鞋垫——犯罪现场不留下“多余的东西”,是林骁当年教她的第一课。
B3层没有灯,只有服务器机群一明一灭的幽绿星点。她贴着墙根,数着机柜上褪色的标签:A-01……A-09……
A-09柜最底层,抽出来是一具全钢防火抽屉——刑侦总队历年卧底人员DNA封存盒。
林骁,编号“C-2017-11-07-WO”。
封存盒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可沈鸢只有一把——她自己的。
另一把在禁毒总队机要室。
她等不了。
沈鸢掏出手术刀,沿盒盖缝隙划开低温胶,动作轻得像在剥离一张人皮。
“嗒。”
盒子开了,一股干冰白雾涌出。
雾散,里面却空无一物。
——血样瓶不翼而飞。
沈鸢愣了半秒,猛地合盖,把盒子原样推回。
她转身,机房的应急灯忽然大亮,刺目的白光像一把刀,把她的影子钉在地上。
“省厅档案中心,你已进入管制区域,请双手抱头蹲下。”
电子合成女声回荡,天花板摄像头旋转,红点停在她的眉心。
沈鸢没有蹲。
她抬头,对着摄像头,慢慢举起离心管,像举起一面投降的小白旗。
“我是法医沈鸢,警号015038,我申请内部调查。”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拾音器收进每一个字节。
十秒后,防爆门滑开,两名持枪特警冲进来,反剪她的双臂。
离心管掉在地上,滚了半圈,被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捡起来。
那只手的主人,穿着藏蓝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双Y形领针。
——禁毒总队副支队长,周野。
“沈法医,你擅闯一级保密区,涉嫌窃取卧底人员DNA,知道什么后果吗?”
周野的声音带着晨雾一样的潮湿,却冷得渗骨。
沈鸢被压跪在地板上,手腕扭曲,却仍扬起脸:“我只是想确认,冰柜里那个人是不是林骁。”
周野蹲下来,与她平视,瞳孔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林骁已经死了。七个月零四天前,在湄公河,被毒枭割喉、断指、沉江。他的尸体,是省厅花了一百二十万赎回来的。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他母亲伤口上撒盐。”
沈鸢咬紧后槽牙:“如果真是他,为什么血样瓶不见了?”
周野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
“因为有人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林骁’——包括你。”
他松开手,起身,对特警挥手:“带走,送督察总队。”
沈鸢被提起来那一刻,猛地挣开右臂,一把扯下周野的领针。
尖细的领针划破她的掌心,血珠滚落,滴在地板上,像一枚小小的印章。
她把领针攥进手心,金属的冰凉与血的滚烫混为一体。
——双Y,她记住了。
督察总队的留置室,没有窗,只有一盏24小时不灭的LED灯。
沈鸢靠墙坐在地板上,用指甲在墙皮上划道:丨。
第12道时,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名穿便装的老头,头发像秋天的蒲公英,手里拎着保温桶。
“沈法医,我是省纪委派驻禁毒系统的观察员,姓杜。”
老头把保温桶递给她,“先吃,里面只有白粥,没毒。”
沈鸢没接,只摊开右手,露出那枚双Y领针。
杜老头瞥了一眼,叹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在电脑里,不在档案柜。”
老头从口袋掏出一个指甲盖大的U盘,放在地上。
“林骁的原始血样,昨晚被调去省大数据中心,同步上传至‘天阙’系统——禁毒内部云端。这是访客临时口令,有效期六小时。”
沈鸢抬眼:“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也想知道,是谁把禁毒总队变成私人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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