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二黑的无奈,过山黄(求月票) (第1/2页)
是夜,港岛半山,雨声复起。
傍晚那阵淅淅沥沥的细雨,入夜后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绵密起来。
最终化作了“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别墅的屋顶、窗棂和花园的草木上,发出持续而沉闷的喧嚣。
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水汽朦胧之中。
空气里满是湿润的凉意,与白日雨后的清新又自不同。
更添了几分初夏雨季特有的、缠绵不休的粘稠感。
港岛入了夏季,天气就是这样。
一旦下起雨来,有时候会连着下半个月也不希奇。
别墅内灯火温暖,将雨夜的湿寒隔绝在外。
康康和乐乐早已在王素素轻柔的摇篮曲中沉入梦乡,小脸恬静。
睿睿和王真真玩闹了一天,也早早上床睡了,嘴角还带着笑意。
王素素倚在床头,就着台灯翻阅一本从家里带来的医书,偶尔抬眼看看窗外如瀑的雨幕,听着身旁丈夫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片安宁。
陈凌则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耳畔是密集的雨声交响。
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与梁越民看房的事,思绪渐渐飘远……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王庄,也迎来了一场雨。
只是这北方的初夏的雨,与港岛的豪迈截然不同。
细密的雨丝悄无声息地洒落,轻柔地滋润着土地和挺拔的麦苗。
夜色中的村庄静悄悄的,只有雨丝落在树叶、屋瓦上的细微沙沙声,更显万籁俱寂。
农庄里,鸡鸭入舍,牛羊归圈,一片安宁。
王存业和高秀兰老两口早已歇下。
黑娃和小金尽职地趴在廊下干燥处,耳朵机警地转动,捕捉着雨夜中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阿福和阿寿这两只山大王,则占据了后院草棚下最干爽舒适的位置。
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呼噜声,对这点毛毛雨毫不在意。
然而,在这片静谧之中,却有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自然还是小青马了。
除了它不会有别人。
马厩里,小青马烦躁地踏动着蹄子,鼻子里喷出粗重的气息。
下午那场小雨根本没让它过瘾,这夜里连绵不绝的雨丝,更是勾起了它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它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清亮的马眼,骨碌碌地转着,不时瞥向马厩门口那简易的木插销。
终于,它按捺不住,再次施展出它那“苦练”出来的绝技。
用灵活得不像话的嘴唇和牙齿,开始小心翼翼地对付身上的缰绳。
“咔哒”一声轻响,在细密的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缰绳被解开了。
小青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小心翼翼地用脑袋顶开马厩门,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细雨落在它光滑的皮毛上,带来阵阵凉意,却让它更加兴奋。
它轻盈地迈步而出,熟门熟路地避开地上的小水洼,踏着湿软的泥地,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农庄的果园。
雨夜中的田野,空气清新冷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小青马兴奋地打了个响鼻,甩了甩湿漉漉的鬃毛,先是沿着熟悉的村路小跑起来,蹄声“哒哒”,在雨夜里传不了太远。
它先是跑到王来顺家门口,习惯性地嗅了嗅,又溜达到赵玉宝家的小院外,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寂静,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朝着更加开阔的田野和通往县城的方向跑去。
它的脚步轻快而稳健,即使在雨夜泥泞的土路上,也几乎不打滑。
它先是去了县城,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溜达了一圈,然后又转向城东的林场。
林场边上,它以前熟悉的“老伙计”。
那些原本在农庄,后来被安排到鹿场和林场帮忙管理、警戒的狗子们。
包括特别爱管闲事、有点轻微“强迫症”的二黑,就住在这里的狗舍。
小青马刚靠近林场边缘,狗舍里立刻传来一阵低沉的犬吠。
为首的二黑第一个冲了出来,这一条非常健壮,毛色黑中带亮的大狗,已经两岁了。
体型虽不如黑娃小金威猛,但极其聪明负责,也算是陈凌早年一手带出来的“元老”。
对家里的一切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守护欲,简直是个“管事精”。
它一眼就认出了雨夜中这个庞大的身影是自家那匹不省心的青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冲着它就是一阵急促的“汪汪”大叫。
那意思很明显:“你个不省心的!大晚上又跑出来!还下着雨!赶紧回家去!别到处添乱!”
小青马对二黑的“说教”早已免疫,它不但不怕,反而觉得这黑家伙多管闲事,打扰了它夜游的雅兴。
它不耐烦地秃噜噜翻动着大嘴唇子,龇出雪白的大板牙,朝着二黑的方向虚咬了几下。
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呼噜声,那模样仿佛在说:“滚蛋!少管闲事!老娘爱去哪去哪!”
二黑见这“滚刀肉”不但不听劝,还敢龇牙,更是火大,叫得更凶了,作势欲扑。
其他几条狗也跟着起哄吠叫。
小青马被吵得心烦,猛地向前冲了两步,扬起前蹄虚踏了几下,带起一片泥水,吓得二黑和众狗往后一跳。
它趁机趾高气扬地打了个响鼻,转身迈着悠闲的步子,嘚瑟地走了,把二黑气得在原地直转圈,却又不敢真上去跟这匹体型巨大的“滚刀肉”硬刚。
只能悻悻地吠叫几声,带着狗群回窝了,心里把这匹不听话的马骂了无数遍。
赶跑了“多管闲事”的二黑,小青马更加得意,感觉这雨夜天地间仿佛只剩它一个自在逍遥。
它沿着熟悉的小路,踏着细密的雨丝,向着更远处的长乐乡方向慢跑起来。
清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冲刷着皮毛,让它感觉舒畅无比。
忍不住撒开四蹄,在空旷的田野间尽情奔驰了一阵,才渐渐放缓速度。
当它溜达到金水河畔时,雨势似乎更小了些,变成了几乎看不见的雨雾。
河水流淌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高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雨声掩盖的破空之音。
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从河畔一棵大树的树冠中悄无声息地俯冲而下。
精准而轻盈地落在了小青马宽厚平坦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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