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六章 刀起人头落,赵密出手 (第2/2页)
……
孙家。
李氏族人起虚空剑阵,连续轰杀,也终于破开了孙家的星垣大阵。
阵破后,这千余人一同杀入孙家大院,踏祠堂,斩族老,燃大火,灭隐患,手段凌厉至极,也不留一丝情面。
由于宗族堂的力量,已经被钱家,以及悟道院的先生,弟子共同镇压,导致赵翰无法带人支援,所以孙家的人即便拼死反抗,可最终没有掀起一丁点波澜。
他们的族人,大部分都被孙弥尘带进了神墓之中,剩下的这点人,面对李氏全族的围剿,那确实是有点不够看的。
李二伯被浮生好大孙,自龙钥道场接出,而后话语简洁道:“为确保今夜不会再发生任何隐患,这孙家院中的高品者,一个都不能留,必须要尽数斩杀。但为了能让孙弥尘有所顾忌,以及为咱李家的子孙后代积点福德,那孙家的幼童,品境低危的族人,便可暂且留下,关于天牢,等待处置。”
“遵命!”李浮生点头。
“留下三百高品者,处理孙家之事,剩下的都与我返回宗族堂。”李二伯思路非常清晰道:“老子要剑指赵家了。”
“是!”
二人简单说了两句后,李二伯便先行赶往宗族堂。
不多时,钱中阁,秦延庭,六爷爷,以及六位堂老,悟道院的先生,还有刚刚赶来的李二伯,在宗族堂正殿内碰头。
这些爽快的人一相见,便立马直奔主题。
“没说的,咱就拿着赵翰的王八头,直接合围赵家,彻底改天换地。”钱中阁皱眉道。
李二伯斟酌半晌:“神墓那边也要派人。”
秦延庭思考再三,轻声道:“孙家和赵家,有不少人都已经在神墓之中了,若是此刻黄家姑侄离墓,那必然非常危险。这样吧,由正风先领一千修道者入墓,确保孙弥尘和赵皓辰不会得逞,而后其余人,则跟随我们三个,一同围向赵家。”
“就这么办。”钱中阁十分赞同地回道。
李二伯也怕迟则生变,只点头催促道:“兵分两路,现在就走。”
短暂的商议结束后,李二伯,秦延庭,钱中阁,便携带着两千余众,浩浩荡荡地围向了虚妄村第一大族——赵家。
……
赵家,悟道庐外。
一群赵氏族老,也清晰地感知到正有两千余众的修道者飞掠而来,且气势汹汹,杀意明显。
只一夜之间,这虚妄村中的第一大族,便突然迎来了彻底覆灭的危机。
但这群赵氏族老,却都对此完全没有准备,更没有一丁点的预见性。
他们都是蠢猪吗?是脑子进水了吗?活了几百岁,竟连这种危机隐患都不能提前察觉到吗?
是的,因为对他们而言,这种危机隐患,本就应该是不存在的。
在赵家人的心里,这虚妄村的各间悟道院,都不能被算作为一股“势力”,更谈不上有资格能登台相斗。
那里的人,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盘散沙,因为这传道授业的掌尺先生,是拿不到分毫好处的,还要靠着给别人当私教赚取利益;而那里的弟子,更是一群不要脸的狗皮膏药,心里都是抱着能白吃白学的心态,来学院占便宜的。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要靠着大族赐予差事,从而赚钱糊口的,而他赵家作为第一大族,那自然也是对这些野狗“施恩颇多”的存在。
所以,在赵家的人眼里,他们的人缘是很好的,是为此间经济,商贸繁荣,民生稳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意识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反自己。
这就像是蓝星的大厂财团,可能养着十几万人,甚至是数百万人都活在他们的产业链下,并以此来养家度日。所以,他们自以为自己的口碑是很好的,也根本想不到有不少大厂的成员,甚至是领导,都在下了班之后,化身键盘侠,化身祖安战士,找一篇网络热土,疯狂吐槽、怒骂,甚至是揭露内部。
为何会这样?!
因为从古至今,这野狗就没有站着与权力和财富对话的“地位”。
俸禄多少,都是你定的;工作多久也是你定的;扣不扣我钱,也是你定的……那受了气怎么办?都不能骂两句吗?
这种心态,在虚妄村被体现的尤为明显,赵家自以为自己的产业养活了很多人,人缘也很好,平时也足够能装,经常会搞出一副礼遇人才的姿态,但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来辛苦应差的人,其实都是在生计之下,做出了没有办法的选择。
毕竟这修道也要一日三餐,也要购置符箓,购置法器等等啊。
所以,野狗与赵家的矛盾,绝对不是今日一夜之间产生的,而是被压抑了很久,被压榨了很久的集体反抗。
那象征着一定公平的律法,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后的退路,今日黄瞎子若是被白白剥夺机缘,而无人发声,那明天他们得到一件至宝,一种稀有传承,就也会不明不白地死在某个胡同之中,而无人申冤……
其次,赵家的人也想不到,这些原本就存在竞争关系的野狗们,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抱团。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些野狗也曾为了一个机会,而钩心斗角,相互排挤,相互算计,恨不得顷刻间就至对方于死地……
所以,他们是不认为有哪一个人,或者是哪一股力量,可以将这一盘散沙点亮,令其蜕变成漫天星辰的。
阶级之间存在壁垒,思维自然不可能同步,赵家的人生来就锦衣玉食,根本就没有体会过野狗上差的痛苦,无奈,自也不会理解他们的心中怒气。
这就像是当年四爷推行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火耗归公等三大新政时,那些皇亲贵胄,士绅清流,全都跳起来骂娘,拼死反抗,只关注自身利益,却根本就看不到国家空虚,民怨四起的景象。
野狗死不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啊!
这是自古以来就很悲催的事儿,而更悲催的是,四爷的儿子上位后,不但拿着老爹攒下的钱挥霍,还否定了老爹的大部分新政,买好了士绅清流,皇亲贵胄,到头来,野狗就还是野狗……
今夜,这苍穹之上的星火连成了一片,如星辰之璀璨,压在了赵家的全族之上。
那些自以为睿智,自以为通天神法可镇压一切的长老,却也都如同赵翰一般,心里愤慨至极,狂骂野狗不懂感恩,却永远也搞不清楚,今日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
大难当头,汇聚在悟道庐外的二十余位赵家族老,却也都心中没了主意,彻底抓瞎了。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了,只能在怒骂与忐忑过后,集体走向悟道庐。
赵密的岳父杨幻真,本想推开草庐木门,带着大家入内询问,可他双手刚刚碰触到门板时,却又忍不住停了下来。
后方二十余人皆是无声相对,神色复杂。
不多时,还是一位年纪较轻的族老,弯腰跪地,率先大喊一声:“钱,李,悟道院三方势力,两千余名修道者,正……正在向我赵家合围而来,请……家主明示,此等危局,该如何破之?”
他声音空灵地飘入到了草庐之内,久久不绝。
庐内,家主并未给出任何回应。
“呼啦啦!”
其余族老,包括杨幻真在内,皆是心情焦急地跪在地上,一同大喊道:“请家主明示。”
庐内,赵密幽幽的睁开双眼,沉吟良久后,才话语沉稳的回道:“形势危急,这家中之人本就惶恐不安,尔等族老还流露出一副忐忑之态,不尊礼法的跪我,这岂不是乱上加乱之举吗?”
“收起惊慌之态,我全族共赴一个结果便是。”
“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平稳,低沉,就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众族老一听这个语气,便也都神色缓和了几分,从地面上狼狈爬起。
又等了一小会儿,赵密才再次开口:“我有一面自制的冥器魂幡,需马上送入神墓之中,以解悟道院入局之危。除此之外,我还有两封信件,可交由钱中堂,李泰山,秦延庭亲启……”
“诸位族老,请入堂稍候,待我写完书信,你们送出便是。”
众人不明赵密的用意,只目光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便一窝蜂地走入了悟道庐之中。
房门紧闭,一众族老在悟道庐内,细心听着赵密的种种吩咐,而后才面色古怪地一同离去。
杨幻真拿着一面无法收入意识空间的魂幡冥器,便第一时间动用了引路符,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神墓之中。
……
大概不到半刻钟后,苍穹之上,数千神虹涌动,那群造返的野狗,提着灯火,便降临在了赵家大院之外。
“当啷!”
钱中阁用圣刀挑着赵翰的人头,砸在了赵家大院的门匾上,而后声如洪钟地喊道:“赵密,今夜外面厮杀一片,而你作为主事之人,竟连露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吱嘎!”
就在这时,一位赵家族老推门而出,手里拿着三封信件,故作镇定道:“钱中阁,李泰山,秦延庭,我家主早都等候你三人多时了,此刻各有书信一封,赠予你三人。”
书信?
踏马的,这外面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赵密此刻还有心情写信吗?
李二伯狐疑地看了看秦延庭,而后者则是很淡然地冲那位族老回道:“写什么信,也扭转不了今日的局面了,来吧,呈上来,让我看看赵族长的韬略。”
话音落,那族老抬手挥动,便将三封信件送到了三人面前。
李二伯,钱中阁,还有秦延庭,皆是各自打开信件瞧了一眼,而后便流露出了惊愕,惊惧的神色。
赵家门前,一片寂静。
那族长等了很久之后,便笑着问道:“若要尔等要进,我便敞开赵家大门;若尔等不想进,那也请在这深夜之中,还我赵家子嗣一个安宁。”
不远处,钱中阁咬着银牙,低声道:“我不信,这不可能,赵密是在唬我们!”
“我看……这不是假的。”秦延庭却脸色极为严肃道:“我的建议是,暂不能动赵家。我们还是退去吧……!”
李二伯的心中十分不甘,但却非常快地收敛了那份信纸,而后咬牙道:“我也同意,暂不动赵家。”
……
虚妄神墓中。
率先自仙宫中走出来的任也,却发现孙赵两家的围墓之人,竟都躲在死寂之地的外围,而不敢靠近神墓山。
他仔细感知了一下才发现,这墓中涌动的吞噬之力,竟已辐射到了外围,令那群高手不敢靠近,生怕自己被吸成人干。
这种意想不到的变故,也让任也得到了一些与其周旋怒骂的时间,更让他等来了吴正风率领一千余名修道者入墓……
他在见到李家之人也在吴正风的队列中时,登时心中大喜,但正要传音询问之时,却见到杨幻真手持一面魂幡入墓。
不知为何,那灵幡刚一出现,其气息,便让任也心生一种无比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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