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4-EP1：黑桃国王（20） (第1/2页)
　　
　　OF4-EP1：黑桃国王（20）
　　
　　【尤里·纳尔莫诺夫给人的印象一度是温和政策的支持者。他无疑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喜欢对别人说些安慰的话，很会讨人喜欢……但他身上仍然有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冷漠气质。他的眼睛似乎在变色，仿佛藏着一团冰冷的火焰。他对西方的态度基于这样的信念：和平不能靠乞求实现，只能依靠“武装力量的无敌实力”来捍卫。】——《革命百年之后》，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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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则上来说，GHQ对日本列岛的封锁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样严格。即便仅考虑合法渠道，驻扎在日本的UN维和部队官兵总有需要轮换的时候，此外【失落的圣诞】危机爆发后彻底与自给自足无缘的日本也时常需要接受从外部输入的支援物资，至于绕过GHQ监视或干脆由一部分行为不端的GHQ管理人员和UN维和部队指挥官维持的非法渠道则更是花样百出。只要愿意用心去考虑办法并把念头付诸于行动，被困在日本的人总会有办法离开日本，而想要前往日本的外界人士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这对于5年来一直驻扎在日本的那些驻日美军老兵们而言，已经成为了不需特地言明的规律。
　　
　　不过，对日本的医疗支援却不像其他领域的支援那样及时和频繁。以异样的眼神审视着GHQ成立以来UN所通过每一项决议的外界人士普遍认为，GHQ与源质基因公司沆瀣一气、垄断了日本的防疫工作并竭力阻止外部机构介入这种做法背后必然另有阴谋。面对着来自社会各界的指控，自天启病毒出现在日本就千里迢迢地向日本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建设了许多研究和医疗设施的源质基因公司则傲慢地表示，世上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在对付天启病毒方面拥有比他们更加丰富的经验，也没有哪一家企业能够代替源质基因公司在日本防疫工作中的位置，毕竟这家企业甚至在【失落的圣诞】爆发之前就已经投入到了那时尚未引起足够重视的防疫工作中。
　　
　　但是，GHQ的封锁行动和日渐猛烈的钢皮病疫情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源质基因公司的战略。随着美利坚合众国境内的钢皮病疫情日甚一日，源质基因公司在过去的几年间持续不断地削减对日本各机构的人力资源支持和资金、物资投入，以便更好地应对合众国本土愈演愈烈的疫情。只要日本的分支机构能够行之有效地处理险情、将日本的疫情控制在不会引起外界过多关注的程度，源质基因公司对日本防疫工作的垄断就能延续下去，企业也因而得以在天启病***研发方面持续领跑——错误地估计了日本各分公司生存能力的源质基因公司董事会在2033年初就陆续接到了防疫工作因医护人员严重不足而难以顺利开展的消息。试图兼顾日本和合众国本土局面的源质基因公司一意孤行地只管发号施令，其结果是医护人员和志愿服务人员短缺现象有增无减。
　　
　　终于，从2033年下半年开始，源质基因公司在日本防疫工作领域的统治地位动摇了。不愿见到东京也沦为钢皮病患者巢穴的GHQ向UN请求支援，后者通过决议、建立了多支以世界各国或医药企业名义出发的医疗团队前往东京解燃眉之急，但这些医护人员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东京的部分地区（甚至有时候仅包括医院内）。幸亏东京的钢皮病患者所拥有的症状与外界的同类没什么区别，再加上GHQ和源质基因公司里应外合的互相掩护，日本许多地区被来无影去无踪的天启病毒变异生物占据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总算没有广为流传。
　　
　　当然，要是事态继续按照目前的趋势恶化下去，GHQ和源质基因公司很快就无法继续隐瞒真相了，乘着军用运输机和贝壳公司派遣的支援日本医疗团队成员一并抵达东京的色雷克斯博士直到飞机落地还在这样考虑着。果然不出他所料，飞机刚听闻，便有数十名凶神恶煞的维和部队士兵上前对贝壳公司医疗团队成员和随运输机抵达的物资、设备进行了详细检查，奉公司命令保护医疗团队前来的雇佣兵们则干脆被维和部队当场缴了械。
　　
　　“近期有天启病毒邪教走私军火、图谋发动袭击，我们不得不严加防范。”再三确认贝壳公司的医疗团队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物品后，负责搜查工作的维和部队军官只好以管制军械不能进入东京市区为由没收了贝壳公司雇佣兵的一部分武器装备。不必说，莫名其妙地丢掉了一部分军械的雇佣兵们对GHQ的处置措施相当不满，但在东京和UN维和部队开战绝对不是个好主意。“请各位在我们指定的地区活动，GHQ的工作人员会为各位讲解具体情况。若各位离开了安全区域，我们将无法保证各位的人身安全。”
　　
　　垂头丧气的贝壳公司雇佣兵们纷纷交头接耳，为他们刚来到东京就被置于GHQ的严密监视下感到不快，那些从高层接受了秘密任务的雇佣兵更是产生了不祥的预感、认为已经有叛徒将秘密使命的详细信息泄露给了GHQ。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只有色雷克斯博士等少数人保持着镇定，仿佛他们确实是专程为了支援日本的防疫工作才远涉重洋来到远东的。
　　
　　刚离开机场，贝壳公司和其他企业或国家派遣的医疗团队就被UN维和部队以各自所属组织为单位分批【护送】前往指定的工作地点。预料到GHQ和UN维和部队不会给外界人士留有太多自由行动余地的色雷克斯博士想亲眼看看东京市区内的状况，等他登上了大巴车，漆黑一片的车窗无声地告诉他，GHQ考虑得相当周全：让不在此地久留的人接触到太多真相并非明智之举。
　　
　　从未听说阿杰姆贝一行人也受到了同样招待的色雷克斯博士打定主意先去找阿杰姆贝问个明白。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与曾和贝壳公司在尼日利亚开展过合作的半兽人集团雇佣兵接触更不容易受到各方怀疑，直接冒失地去找麦克尼尔等人则要另当别论了。
　　
　　色雷克斯博士的工作地点，位于一座由源质制药公司（由源质基因公司控制的子公司）的废弃制药厂改建而来的医院内。当年，源质基因公司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在开拓日本市场的短短几年之内就成功说服东京市政部门允许工厂落地，而这家制药厂几乎还没能生产出有助于控制钢皮病疫情的药物就因【失落的圣诞】而毁于一旦。诚然，色雷克斯博士没有兴趣为日本人或是美国人的悲剧多流几滴眼泪——他的眼泪或许还不足以让他悼念故土上的同胞们——但他不能不重视这些人留下的教训。
　　
　　否则，日本的今天就将是非洲和中东地区的明天。
　　
　　风尘仆仆的阿拉伯人生化专家还没来得及在无菌室里摆好器械，得知贝壳公司医疗团队抵达东京的阿杰姆贝就立即赶来了。借助着与天西机械公司和东京市政机构的合**议而得以在大部分地区畅通无阻的罗马黑人有无比正当的理由来访：这里居住着两名在关东地区北部的撤离难民行动中不幸被天启病毒感染的半兽人集团雇佣兵，身为【母狼】负责人的阿杰姆贝于公于私都没有理由对曾奋战在前线、眼下却失去了价值的战友不闻不问。
　　
　　“自尼日利亚一别，也有几个月了，色雷克斯博士。”先行去慰问战友的罗马黑人在病房里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才谨慎地【路过】色雷克斯博士的工作室。原本，那些跟随色雷克斯博士前来的贝壳公司雇佣兵可能会构成双方联络的阻碍，但GHQ和UN维和部队近期持续升级的安保措施无形中帮了阿杰姆贝的忙，被隔离在同一个区域的雇佣兵们也只能另想办法来完成公司高层托付的任务了。“……这里还安全吧？”
　　
　　“取决于你对安全的定义，萨尔沃——别随便坐下！”唯恐全身消毒的阿杰姆贝把工作室弄得一团糟的色雷克斯博士连忙制止了一头雾水的同伴、叫对方站在房间内的指定位置，“你能猜到那些人都去哪了吗？他们自作聪明地要夹带些物品来东京……可惜没能瞒过GHQ。”
　　
　　“你别这么大喊大叫——”
　　
　　“我很累，而且心情不太好。如果你的行为导致我必须重新检查工作室和消毒，我就把你扔去泡过氧化氢。”
　　
　　“那还是算了吧。”笑称不想在这里和别人大打出手的罗马黑人悻悻地低下了头，表示自己愿意服从色雷克斯博士的安排，“这样看来，这个贝壳公司的行为也很蹊跷。和你们一起来到日本的医疗团队，都是预约好的，而且过去有经常支援其他地区的履历，但贝壳公司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就像是吝啬的守财奴有朝一日忽然变成了大发善心的慈善家一样。”
　　
　　“我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企业缺乏消灭天启病毒的兴趣。”色雷克斯博士随口说起了他平日里比较关注的贝壳公司高层的名字，这些人的行为在阿拉伯人生化专家看来都有些古怪，“嫌疑最大的，是一个叫奥斯瓦尔德·穆勒（Oswald Muller）的家伙，他是贝壳公司旗下安保公司的负责人，相当于雇佣兵部门的主管。这次派医疗团队支援日本，主要就归功于他的推动。虽然他努力地把自己伪装成雇佣兵出身的职业经理人，他对天启病毒的好奇心还是旺盛得反常了。你听说过愿意在实验室里花上一整天看着别人做实验、甚至在研究人员陷入困境时加入讨论的雇佣兵吗？”
　　
　　“你怀疑他就是麦克尼尔所说的那个阿尔伯特·威斯克？”阿杰姆贝自己也调查过贝壳公司高层的个人信息，并把包括穆勒在内的高层相貌同麦克尼尔利用AI复原出来的阿尔伯特·威斯克的相貌进行了对比，其结果是相貌相似者不止一人，而且穆勒只能在排行榜上位居中游。“好吧，我们以后会认真处理这件事的。既然这位穆勒先生没有额外交给你什么任务，假定贝壳公司因为那传言而决定铲除茎道修一郎，这工作多半也落在了跟你们一起来日本的雇佣兵身上。现在他们可没机会完成任务了……有那么多维和部队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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