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浮沉百态铸道魂 (第2/2页)
他们对“守护”二字的理解,愈发清晰、深刻——那绝非非黑即白的偏执,而是在这纷繁复杂、泥沙俱下的万丈红尘中,于万千岔路口,始终能辨识并牢牢守住自己心中认定的那份“值得”!
“前面的光,越来越近了。” 叶昭凤抬首,望向混沌迷雾深处那道与凌霄城人间烟火气息紧密相连、如同归家路标般的空间裂隙,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温软与急切的期盼。
楚凡与她并肩,两人的身影在迷蒙中无比契合,周身灵力自然流转,交织成一道横贯混沌的绚丽光虹,如同开路的利剑,坚定地刺向最后一层薄雾:“走,回家了。”
万世池的七重心境关卡终有尽时,而他们在这心路历程中淬炼出的不灭道心,将如同永恒的灯塔,支撑着他们在未来人间的万道难关、千重劫浪里,一往无前。
**能屈能伸关**
混沌翻涌,战鼓声隐隐传来。景象化作一处被重兵层层围困的绝谷。谷内,残破的战旗斜插在染血的焦土上。
一位主将虚影,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只用染血的布条草草包裹,脸色因失血过多而灰败。他麾下,只剩下百余伤痕累累、眼神却依旧不屈的士兵。
谷外,敌军的叫嚣声浪震天:“降!缚尔主将,跪地请降!否则,谷内鸡犬不留,尽屠之!”
副将双目赤红如血,手中长剑嗡鸣,对着主将嘶吼:“将军!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死也要死得像个爷们儿!”
主将却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按住了副将握剑的手。那手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不甘和滔天怒火都压入肺腑深处。
然后,他猛地撕下身上残破的战袍,用牙和右手配合,将那断臂的伤口更紧地勒住。做完这一切,他挺直了脊梁,对着谷外如林的敌军,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洪亮却平静地喊道:“**我降!** 但要尔等立誓,保我身后这百余弟兄——性命无虞!”
他被押入敌军大营的那一刻,成为了敌人肆意取乐、发泄胜利快感的玩物。敌将高坐主位,狂笑着,将油腻的酒肉残渣倒在他头上,用沾满泥污的靴底踩着他染血的脊背,骂他是“丧家之犬”、“断臂的废物”!
他始终低垂着头颅,紧咬着牙关,任由污言秽语和侮辱加身,不发一言,身体却在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将滔天怒火与刻骨耻辱强行压制的证明!
整整三天三夜,非人的屈辱折磨。敌人渐渐松懈,认为这断臂的败将早已被彻底打垮,成了行尸走肉。
当敌将醉醺醺地再次踏入营帐,欲要再次羞辱他时。那一直如同死狗般蜷缩在地的“废物”,眼中骤然爆发出饿狼般的凶光!仅存的右手闪电般探入左臂那早已被血污浸透的绷带深处——那里,赫然藏着一柄淬了剧毒、寒光闪闪的匕首!
“噗嗤!”
匕首精准而狠辣地刺穿了敌将的咽喉!动作快如鬼魅!与此同时,他用尽最后力气撞翻了帐内的火盆!火焰瞬间点燃了堆积的粮草和营帐!
“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他如同浴火重生的狂狮,挥舞着滴血的匕首,用嘶哑的喉咙发出震天的咆哮!营中大乱!火光冲天!早已等待信号的残兵如同出闸猛虎,里应外合,竟真的被他带着,从数万敌军大营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能屈能伸的‘屈’,” 叶昭凤望着那道在烈火与血光中、带着残兵浴血突围的决绝背影,凤眸之中精光闪烁,带着深切的共鸣。
她想起了自己登基前,为避开政敌最疯狂的锋芒,积蓄力量,曾主动上书,自请卸去监国之权,蛰伏于深宫整整三年,忍受了多少明枪暗箭、冷嘲热讽!“从来不是懦弱与胆怯!那弯腰俯首的一刻,是为了下一刻能跳得更高、更有力!那低下头颅的瞬间,是为了将前路看得更清、更远!”
楚凡的指尖,一缕极柔和的灵力拂过混沌虚影中,那主将染血的断袖。袖口残破的边缘,在灵光中仿佛化作了飘扬的战旗。他轻声道,话语中蕴含着至高的生存智慧:“脱凡境的‘屈伸’,是彻悟了‘刚极易折,柔韧长存’的天道至理——该如百炼精钢般坚硬时,锋芒毕露,宁折不弯;该如绕指柔丝般韧软时,韬光养晦,忍辱负重。最终的目标,从不是争一时之长短,泄一时之愤懑,而是……护住那些你誓死也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