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医馆新生与初遇瓶颈 (第2/2页)
炳坤给每位患者递了片新鲜的琴叶紫菀,叶片上的绒毛蹭得人手心发痒。她注意到穿校服的女生接过叶片时,眼睛亮了一下——那叶片的形状,竟和她书包上的古琴挂件一模一样。
监测进行到半小时,刘医生的眉头渐渐皱起。屏幕上的脑电波图显示,三位患者的β波(紧张时活跃)确实有所减弱,但α波(放松时的波形)的提升并不显著,远没达到临床认可的“有效阈值”。“看来,传说还是传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煊先生,这些数据……”
“等等。”炳坤突然打断他,手里捏着本翻得卷边的《苏婉医案》,“医案里这页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水波又像音符。”她指着某段琴谱旁的批注,“‘松风调需变三频,初如蚊蚋,中似流泉,末若松涛’,是不是说琴音频率要变三次?”
老李眼睛一亮:“我之前总按一个调弹!”他重新调整指法,琴音先变得极轻,像春蚕食桑的沙沙声;片刻后渐转清亮,如溪水流过卵石;最后突然拔高,带着松涛翻涌的壮阔。这一次,诊室里的艾草香仿佛都跟着琴音流动起来,落在患者肩头时,竟带着微微的暖意。
刘医生猛地看向监测仪,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的α波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柔和的涟漪,三位患者的呼吸变得悠长,老太太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穿校服的女生甚至无意识地把琴叶紫菀贴在了脸颊上。
“这……”助手的声音带着惊讶,“α波振幅提升了40%,达到临床显著水平!”
就在这时,炳坤发现医案上“声波符号”的排列,竟和屏幕上的α波形有着微妙的重合。她忽然想起苏婉自白书里的话:“医道在术,更在悟,万物皆有其频。”或许,这符号根本不是随意画的,而是苏婉用原始方式记录的“疗愈频率密码”。
雨停时,刘医生抱着监测报告站在诊室门口,表情复杂。“我会向院领导汇报。”他递给煊墨一张名片,“下周想带更多患者来,这次……希望能按‘三频变调’的方法再测一次。”走到巷口时,他突然回头,“那女生说,刚才好像看见琴音里飘着紫色的光——和她书包上的挂件一个颜色。”
年轻人还没走,正围着老李学弹最简单的泛音。穿校服的女生摸着松风琴的琴身,轻声说:“原来真的能听见光。”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雨后天晴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琴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炳坤把医案上的“声波符号”拓印下来,贴在笔记本上,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问号。煊墨看着那符号,忽然想起地宫药庐的青铜药炉——炉身上的纹路,似乎也有类似的起伏。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苏婉的密码,或许藏在每一件她触碰过的东西里。”
暮色中的煊墨堂,艾草编钟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老李给松风琴盖上蓝布时,发现琴尾的铜丝映着晚霞,竟组成了个极小的“苏”字。巷口的花猫蹲在门槛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像在应和这来之不易的新生。但他们都知道,今天的验证只是开始,那些藏在符号背后的秘密,那些等着被现代科学解读的古老智慧,才是真正需要跨越的难关。就像终南山的药草总要经历风雨,医道的新生,注定不会是条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