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备战倭寇 (第2/2页)
“您……您说什么?”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听清?”她微微挑眉,眼神危险,“朕说,去征服东瀛四岛。如此血仇,岂能不报?难道尔等后人,已懦弱至斯,甘愿遗忘?”
“这不是懦弱不懦弱的问题!”我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荒谬感让我口不择言,“那是战争!是国际政治!是现代社会!不是您那个时代派个大将军就能解决的!那是一个国家!一个发达国家!有军队!有法律!有……”
“那又如何?”她打断我,语气轻蔑得像在讨论碾死一窝蚂蚁,“凡铁朽木,不堪一击。朕看你体内潜藏的那点‘他’的根骨尚未彻底泯灭,稍加磨砺,统御一支劲旅,荡平弹丸之地,有何难哉?”
我彻底无语了。跟一个三百年前的皇妃讨论现代国际法和核威慑,无异于对牛弹琴。在她那套根深蒂固的帝国思维里,王道、武力、征服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尤其是面对如此“大逆不道”的仇敌。
我试图解释现代社会的规则、和平发展的主流、国家的政策……但她根本听不进去,眼神越来越冷,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懦夫。
就在我以为她要彻底失望,甚至可能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来“激励”我时,她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算计:
“罢了。朽木难雕。”
“既然你如此遵循‘规则’,”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朕便与你做笔交易,按你们的‘规则’来。”
我心中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探索嬴政陵寝,朕可以助你,甚至可以将所得尽数予你背后的‘朝廷’。”她缓缓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筹码的重量,“但前提是——”
“你必须拥有一支完全听命于你、不受掣肘的‘私兵’。规模、装备,需达朕之要求。朕要你,以这支力量,用你们这个时代‘允许’的方式,去给朕狠狠地敲打那些倭人,直到他们跪地认罪,永世不敢再犯!”
我目瞪口呆!私人军队?!这比直接征服还要离谱!在任何一个现代国家,这都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红线!
“这不可能!国家绝不会允许……”
“那是你的事。”她冷冷道,“朕只要结果。给你三日时间。若办不成,帝陵之事,休要再提。朕自有朕的办法,去‘提醒’一下那些倭人,何为天威震怒。”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绝对做得出来。而且她的“办法”,很可能意味着现代科技无法理解的、灾难性的后果。
我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一边是探索始皇陵、获取新能源技术的国家级重任,另一边是组建私人武装这种天方夜谭、自寻死路的要求!而拒绝的后果,可能是她单方面对日本采取的超自然恐怖行动,引发无法预料的国际地震甚至战争!
浑浑噩噩地,我通过紧急渠道联系上了钟老者,硬着头皮,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转达了兆惠的要求。
通讯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分钟的死寂。我几乎能想象钟老者那张脸此刻精彩纷呈的表情。
就在我以为会被直接拒绝并押送精神病院时,钟老者的声音传了回来,极其干涩、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上方……经过紧急……磋商……原则上……同意。”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意了?!国家同意我组建私人武装?!
“……但是!”钟老者的语气骤然严厉,“第一,名义上,这支力量是‘盘古项目特别安保与后勤支援大队’,隶属于最高机密项目,对外绝对保密!第二,规模、装备、人员构成,需经最严格审查和控制,由军方和安全部门协同安排,你只有战术指挥权!第三,其一切行动,必须符合国家利益,经过最高批准,绝不可妄动!第四,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确保能完全掌控‘目标’!她的任何意图,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我明白了。这不是妥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利用。国家无法拒绝始皇陵的诱惑,也无法承受兆惠失控的风险,只能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既满足她部分要求以稳住她,又将这股危险的力量纳入监管框架,甚至……可能想借她的手,在未来某些不便官方出面的灰色地带,做一些事情。
而我,就是那个被推到前台的、连接两个时代的傀儡和缓冲。
手续以惊人的速度办理。三天后,我就被秘密带到了西部某个人迹罕至的巨大山谷军事基地。
在那里,我见到了一支已经初步集结的、规模约三百人的“特别大队”。
他们清一色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特战服,装备着我能认出和完全认不出的、明显超越现役部队的精良武器和单兵系统。队员个个眼神锐利,气息彪悍,动作整齐划一, silence 如山,显然是从各特种部队、警卫局、安全部门抽调来的绝对精英和死士!
当他们齐刷刷向我敬礼,眼神中带着审视、疑惑,但更多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的坚毅时,我感到一阵眩晕和不真实感。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基地指挥官(一位肩章显示将衔、但对我异常恭敬的将军)示意进行一场简单的战术演练展示,似乎想让我这个“外行”长官有点直观认识。
演练开始,队员们如虎狼般扑出,战术动作迅猛精准,配合默契无间。
就在我看着那令人热血沸腾的攻防转换时,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猛地攥住了我!
我的血液,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热、加速流动!心脏沉重而有力地搏动,仿佛一面战鼓在胸腔擂响!视野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金红色!一股陌生而狂暴的战意和掌控欲,如同沉睡的火山,猛地从灵魂最深处喷薄而出!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锐利如鹰,扫过训练场上的每一个队员,他们的动作在我眼中仿佛变慢了,破绽、优势、下一步动向……种种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大脑!
我甚至无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虚握,仿佛本能地想抓住一柄不存在的战刀,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哼声,带着千军万马般的煞气!
“停!”
我猛地抬手,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整个训练场瞬间静止!所有队员惊疑不定地停下动作,看向我。那位将军也愕然地看着我。
我指着场地一侧:“第三小组,侧翼迂回速度过快,与主攻脱节!第七号,你的火力掩护点选择错误,留下致命死角!重来!”
我的话脱口而出,流畅而精准,完全不像一个从未受过军事训练的文弱教授!那语气,那眼神,那瞬间爆发出的、仿佛身经百战的统帅气场,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队员们下意识地按照我的指令重新调整部署,再次演练时,效率竟然明显提升!
将军目瞪口呆,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怪物。
而我,在发出指令后,自己也愣住了。刚才那一瞬间,我仿佛不再是我自己,而是被另一个灵魂——一个习惯了发号施令、征战沙场的铁血将领的灵魂——附体了!
兆惠的话在我脑中轰鸣——“朕看你体内潜藏的那点‘他’的根骨尚未彻底泯灭……”
“他”……那个三百年前,为她战死沙场的侍卫统领……李……
我的血脉……真的在觉醒?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巨大的力量感和随之而来的沉重责任、以及那无法控制的陌生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看着台下那三百名精锐,他们此刻看我的眼神,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从服从命令,多了一丝真正的敬畏和信服。
仿佛……他们等待已久的统帅,终于归位。
而我深知,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始皇陵的迷雾,东瀛的旧怨,觉醒的血脉,听命于我的私兵……一条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凶险万分的道路,已在我脚下展开。
兆惠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