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初程之问,风里的归期与谜底 (第1/2页)
(一)槐树下的空椅
又是三年深秋,格物学堂的老槐树落尽了叶,枝桠在灰天上画出疏朗的网。暖阁里的矮榻旁,空了一张梨木椅——赵磊走了。
走的那天是个响晴的日子,他正坐在通商码头的灯塔下,给沈望看新修订的“全球贸易账册”。账册上用红笔标着南洋香料的溢价、非洲象牙的关税,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算盘。“你看这笔盈余,”他笑着用指节敲了敲纸页,“够造三艘蒸汽船,还能给‘无界号’换套新的无线电报机。”话音刚落,头就轻轻歪在账册上,手里那把磨了四十年的旧算盘滑落在地,算珠“噼啪”滚了一地,最后停在“8”的位置,像个没算完的等式。
陈默、苏晴、林薇坐在那张空椅旁,桌上摊着赵磊的遗物:半块锈迹斑斑的打火机(穿越时带的那只)、一本翻烂的《珠算进阶》、还有张没写完的“穿越乎”策划案,上面用铅笔写着“盈利模式:读者打赏抽成30%,作者可兑换玉米种子/蒸汽零件模型”。
“他总说‘想试试回去’,”苏晴用锦盒收好那半块打火机,指尖抚过金属壳上的划痕,“说要看看现代的超市里,玉米是不是还论斤卖。”
林薇翻开那本《珠算进阶》,扉页上有赵磊年轻时的字迹:“若有归途,必带计算器回来,让老伙计(指算盘)退休。”她突然想起赵磊走前的玩笑:“真回去了,我先给‘穿越乎’搭个服务器,用云存储,比账本结实。”那时大家都笑他痴人说梦,现在想来,那玩笑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盼。
沈望来送新账册时,见三人对着空椅出神,轻声说:“赵先生的骨灰,按他遗愿埋在灯塔底座了。守塔的老郑说,下葬那天,他梦见赵先生背着个帆布包,包里露出半截计算器,说‘去去就回’。”
陈默点点头,望向码头方向。暮色里,灯塔的光正一圈圈扫过海面,像在给某个归人引路。“他要是真回去了,”陈默突然笑了,“该会先去数码城转一圈,看看最新的计算器吧?”
“说不定正用Excel算‘穿越乎’的用户增长率呢。”林薇接话,声音里带着哽咽,嘴角却扬着。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比往常旺,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以前赵磊在时,总爱一边拨算盘一边念叨“这个账得细算”,噼啪声里,连伤感都透着股烟火气;现在只剩炭块偶尔爆出的火星,静得能听见窗外落叶的声。
(二)漂流瓶里的密码
半年后,南洋商队的“顺风号”带回个消息:船行至印度洋中部时,水手捞起个密封的玻璃漂流瓶,瓶里的纸条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算盘换计算器,值。‘穿越乎’后台见,速来。”
字迹歪歪扭扭,却和赵磊当年改粮票账册的笔迹如出一辙。更奇的是,纸条边缘沾着点铁锈,经格物学堂的工匠鉴定,和赵磊那半块打火机上的锈迹成分完全一致。
苏晴捏着纸条,指腹反复摩挲“后台见”三个字,突然想起赵磊说过的“现代黑话”:“他这是……在平台后台等着咱们?”
林薇找出放大镜,对着字迹仔细看:“你看这‘穿越乎’的‘乎’字,最后一笔带了个小弯钩,跟他当年在通商律上签的名字一个毛病。”
陈默把纸条裱进“越年记”,放在赵磊的旧粮票旁边。“看来他没骗咱们,”他指尖点过钢笔划出的墨痕,“这钢笔字,在咱们这时代可写不出来——毛笔哪能划出这么细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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