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开蝶来（二） (第1/2页)
时间过得飞快，还有最后几个月就要进入高考倒计时了。各位大侠们像一个时钟一样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晚上十一点进入宿舍休息外，就连中午的时间也用在学习上。大家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惫，只要链条上足了油，就按着原来的既定方案不停地运转着。有时实在累了，就倒在桌子上休息片刻，桌子上的书本早已被梦中留下的口水浸湿。忽然，又被一种声音惊醒，又即刻爬起来，拿起书本啃起来。想到自己的前途、命运，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心中始终充满着激情。不在乎身心的巨大压力，用内心的力量，把它化作自己不断进步的源泉。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停地给自己施压：我要努力拼搏，在关键时刻奋力一击，让自己的人生从此开挂，绝不能再回到山的那一边。
“六大金刚”已经完全放弃了刚到学校时的那些玩世不恭的想法，互相在暗中较劲。你晚上十一点睡，那我就挑灯夜战，比你睡得更晚。哪怕比你晚半个小时，也是一种胜利，这种竞争的力量让众人不断吸取着正能量。也让众人清醒地认识到：有些人不仅长得帅，却又如此用心读书，成绩却比自己不知好了多少倍？自己只有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靠近、追赶这些优秀的人群。于是，常常看到同学们夜以继日，时不我待，争先恐后地在暗中较劲。
我依然很努力，我始终相信勤能补拙。“人一能之，我百能之；人百能之，我千之”。“笨鸟先飞早入林，笨人勤学早成材”。我对自己充满着信心，有时在遭受一些挫折后，哪怕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丝的怀疑，马上就修正了这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想法。自己虽然没有别人的聪慧，没有他们那种敏锐的思绪，没有他们对知识点精准地把握和判断。但我比他们有更大的信心与执着，绝不可能半途而废，轻易言弃，也绝不可能没有到终点就停滞不前。拦路虎算什么？失败和挫折从来就是强者登上领奖台的阶梯，它从来就是强者冲刺顶峰的基石，更是通往成功彼岸的一叶帆船，不达目的誓不休。
那日中午，我在教室看着书，突然感觉极为疲惫，于是放下书靠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我梦到了自己在科举考试中，竟然中了举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高兴得跳了起来。不久县衙的一位负责教育工作的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喜洋洋地赶到了我家门口，门口有衙役高声喊道：“请阿龙举人接旨。”我一听喜上眉梢，皇帝老儿居然亲自降旨，让我阿龙出仕为官，这可是天大的喜讯。阿弥陀佛，真是祖宗显灵，祖坟冒了青烟。母亲见我一时只顾高兴，怕忘了正事，有些着急地说：“你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还不快快出门接旨？晚了的话怠慢了官老爷，那可如何是好？”父亲也在一旁催促道：“你小子还在磨磨蹭蹭，换个衣服也像个娘儿们，待会儿官老爷等久了恐怕不高兴了。”
不料，父亲的话被那个官老爷听到了，不曾想到，他那么一个大官儿却十分卑谦若谷。官爷道：“老先生休要催促，阿龙举人正在换衣，也不差这一个时辰。以后靠阿龙举人的事多着呢。小生在此多等一下有什么要紧，不用催他。待他沐浴更衣之后，再来接旨也不迟，我看阿龙举人以后前程不可估量，必堪大用。”我在内屋听到这话很受用，心里想：你看看，马上要做举人了，这待遇就有天壤之别，连县太爷也挂念着我。思忖着皇上准备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官儿，官儿小了又不过瘾，最好能给一个县太爷之类的官做。当然啦，如果做个三五年之后，有些政绩，再活动活动找个大的靠山，以后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又想：如果运气好的话，再找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做夫人是最好不过了。让她潜心生儿育女，雇佣几个丫头伺候着，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岂不美哉？再过些日子，择个吉日，让母亲大人劝一劝她，再娶一房小妾，那就更十全十美，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不过万一这夫人与小妾性格不合，经常有口角之争那又如何是好？本官老爷是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去管那些婆婆妈妈的事儿？如若撒手不管的话，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夫人与小妾不和，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儿，虽说大奶掌管里里外外，但她们内心钩心斗角，水火不容，岂不让外人笑话？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又云：“夫妇和而后家道成”古人说得都很有哲理，如若家里长期硝烟滚滚、战火纷飞，岂有安宁、幸福之时？
再说母亲的个性也很强，她老人家总喜欢用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而且家长制那一套在她那里根深蒂固。老人家从来就是说一不二，如此强势，夫人与小妾未必会买她老人家的账。这样一来矛盾更加尖锐，家里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以引爆。我这个孝子既要在老人家面前承欢膝下、唯命是从；又要做个好老公，在她俩面前温情蜜意、相敬如宾。如此我阿龙就如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这可如何是好？罢罢罢，先不要想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儿处理好再说。主意已定，才慢吞吞地从里屋沐浴、更衣出来。
出来一看，哪里有什么县太爷，只有二个当差的等在门外，口称“秀才，你迟到了，误了大事了”。我一听怒从心起，什么秀才？老爷我现在是当朝宰相亲自组织监考，正儿八经录取的举人！这厮居然如此无礼，看我不收拾他才怪。老爷我现在暂时没有官职，暂时没有不等于没有，这事儿已经是笼里捉鸡——十拿九稳的事儿。想到即将被皇帝老儿授予官职，我兴奋得像官爷在衙门用惊堂木一样，没有这玩意如何体现本官的权威？急急想去寻它，见无法找到，急中生智，随手拾起一根棍子往门一击，高声喝道：“大胆奴才！如此无礼！面对朝廷命官竟然还不下跪？小的们，棍棒伺候。”
话音一落，那两个当差的当即捂着嘴笑出声来，一个高个子衙役道：“笑死我了，这个智力障碍者居然拿出咱老爷升堂的劲儿，还说什么‘大胆奴才，如此无礼’你小子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个酸秀才，什么举人？前一秒还是举人，下一秒就是个老百姓了。好笑死了，遇到智力障碍者了。哈哈哈。”这厮刺耳的讥笑声在空中回荡，像鬼魂一样握刀直插我的心房，我一时被气昏了，竟然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真的像一个智力障碍者一样有些呆头呆脑。
“秀才，你看这个，”另一个矮个子差役拿着一张公文，伸手递给我，“这是朝廷大臣张大人签发的公文。秀才请过过目。”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皇恩浩荡，皇帝诏曰，天下太平，遴选英才，为国效力。因在接取诏书中，这厮甚是无礼，无故推延，甚是傲慢，破坏礼制。如不处置，除其举人之名，恐难以服众，有伤风化。云云。”我一看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这分明是设计陷害，无中生有。我不过是在接诏之前为显庄重，沐浴更衣而已，而且县太爷是谁了的，让我不必着急。待我沐浴更衣出来，竟然连举人之名都丢了，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罢罢罢，如此欺人太甚，我要到钦差大臣那里告他去。
高个子衙役显然不屑一顾，他从鼻子“哼”了一声，说：“告？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捉襟见肘、身无长物的穷酸秀才说要上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跟叫花子不相上下的酸秀才，还好意思说这话？说一句不怕吓死你的话，今天来的就是咱当朝的钦差大人张大人，你这穷秀才有眼不识泰山，放着大好的机会不“拜码头”，还自命清高，我呸！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啰里啰唆说胡话，当心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
我一听十分恼怒，当即斥责道：“罢罢罢，不要这个脏东西也罢。如此天下乌鸦一般黑的世道，要它何用？小爷我全身是胆，一身武艺，不吃这官家的饭倒也干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小爷我到水泊梁山去也。”当即提笔在墙上写了一道宋押司的那首反诗：“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高个子衙役一看，高声道：“反了，反了。”随即操起一根木棍，向我打来，我轻轻一闪木棒落空。见好端端的事儿又黄了，这可恶的衙役还要抓人，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一铁砂掌闪击过去，竟然把这狗官打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旁边那位衙役吓得屁滚尿流，当即奔走逃命，一边跑一边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我一看也吓得半死，情急之下，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抬起头伸伸懒腰，却发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桌子旁边。看着梦游时口水所浸湿的书本，父亲用赞赏、怜惜的眼光望着我，他对自己儿子如此努力的表现很是欣慰。父亲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小子真正做到‘头悬梁，锥刺股’了，这干劲比我当年在中师读书那时还拼命。这番景象让我想起了当年艰苦求学时的那段岁月，真的很不容易。不过，事业就是这样拼出来的，安逸从来换来不了未来的幸福，幸福就是靠自己用青春与热血所铸就。”
“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在应当奋斗的年龄就当像大鹰一样在长空迎风中搏击，在大风大浪中茁壮成长。生活中每一次挑战，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命运中每一次挫折都是一次磨炼的考验，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我的成绩一直不太如意，但父亲相信我总会有破茧成蝶的那一天。我对父亲笑了笑，我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命运从来是靠自己去改变，美好的生活从来是靠自己创造，我会坚持走自己的路。
我知道，人生的不如意从来就是暂时的，一个人不会永远被悲凉所包围，也不会永远被幸福所笼罩。没有哪一天狂风可以连绵到地平线，也没有哪一场暴雨会没完没了。我们遇到的一切不如意，哪怕会遭受暴风雪雨，终有过去的时候。只要我们的信念不迷失方向，熬过最艰难的那一刻，幸福就会在你不经意中出现，一定会有花开蝶落的那一刻。
阿悦与阿胜不时在自习课或就寝前讨论一些难点与疑点问题。阿悦的记忆力惊人，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历史、地理很多重要的知识点，甚至在哪一章节第几页，这小子都背得出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会放过。他电脑一样的脑子让人惊叹不已，让我这个丑小鸭汗颜不已。阿悦说，任何记忆都有它的可循规律，如果你不遵行这些规律，那么你会事倍功半，得不到应有的好成绩。阿悦很清楚这一点，而我这个笨拙的脑子，始终没有他那么开悟。
于是，我把它归罪到我脑子太笨，没有什么糖可以解这个苦。我虽然对自己的短板有非常清醒的认识，但我没有继续深挖为什么脑子笨，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措施？这就是我与别人在认知上存在无法比拟的差距，我的成绩一直在原地徘徊不前。多年后，直到参加工作的几年后，我才慢慢摸索到这一点。我与他们的差距不仅在思维上，在认识和方法上，甚至在格局上，都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每每我一脸懵懂，一次次撞着南墙头破血流之时，我知道自己又走了很多的弯路。
阿胜这小子学习依然非常努力，每次下晚自习了，他老先生还躺在床上继续回忆、探究当日的复习过的知识点。一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早吹了熄灯号，阿胜还打着一个手电筒在看书。我观察了一下，他的电筒几分钟熄一下，几分钟又亮起来。我好生奇怪，我说你小子一直开着不行吗？干吗一惊一乍的，也节省不了多少电池。让外人看起来你在搞什么鬼名堂，好像在暗中与七十六号特工对暗号呢。阿胜道，你小子这也不懂？看书是有规律的，别那么傻乎的老看，你就是把老眼看昏花了也没用。我独创的一种屡试不爽的记忆方法，效果惊人。不过说出来你也不懂，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绝活。
他继而解释说，每天就寝前，他都会回忆几遍复习过的知识点。对记不起的知识点，用电筒照着找找答案，然后又把书合上，把电筒的开关关了。再躺着回忆一会儿，如果过一会儿，这些知识点能回忆起来，证明基本掌握了它。然后，再进行下一个环节的复习、回忆，直到循环反复，这样也就不会轻易遗忘了。这老小子说得一套一套，我怀疑是他的祖传妙方，可包治百病。不过，我没有按他的方法去做，我觉得他的记忆方法也许只适合他自己，不一定适合我。就像穿鞋子一样，适不适合自己只有穿一下才知道。或许，我这样一次次错过了学习他的“黄金忘记法”，而继续用我的笨办法多看多记，在求学路上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独自爬起。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有些心痛不屈不挠的自己。
就这样拼着、哭着、痛着，几年后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花开富贵之时。阿胜、阿军考取了商业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县商业局，做起了办公室工作。又几年后，局长的千金小姐看上了阿胜，于是阿胜理所当然地成了局长大人的乘龙快婿。于是，在他老丈人罩着下，这小子在商业局混得如鱼得水，冷暖自知，小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畅快淋漓。然后，这小子不知是哪根筋撘错了，在商业局干得好好的，非要吵着到食品公司去工作。按阿军的想法，食品公司天天可以吃肉，不用凭票就可以吃到最好的肉。他的老丈人见女婿的想法也不差，于是大笔一挥，让阿胜去了食品公司。这阿胜果真做到了天天有肉的梦想。不想又过了几年，时值国家对国营单位实行重大改革，这食品公司一撤销，阿胜因为年纪问题又成了下岗职工，以前的香饽饽成了没妈的孩子。
阿悦呢，他的历史、地理成绩非常好，但是数学、英语成了他的拦路虎，由于这两科的成绩拉了下来，因而当年的高考成绩也不是很理想，但还能取上中专，也就是能吃国家粮了，毕业成了国家干部。他见这商业行业很吃香，尤其是五金工业、土产公司还有不少的奖金，原本要分配他到商业局工作的，他听到后又通过他一个当局长的亲戚，吵着要去五金公司，他说公司掌握着凤凰牌单车等物质的凭票供应，他又喜欢这项工作，他的亲戚没有办法，也就找了关系让他遂了自己的愿望。然而，多年后这些公司都毫不例外地自生自灭了。阿悦也成了失业大军的一员，最后他把心一横，出来开了一个饭店，勉强维持着生计。阿悦说，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无论他怎么去折腾，都躲不过命运的摆布。
阿军、阿华因为农村家庭比一般人困难，想早日出来有一碗饭吃，加上考的分数不是十分的理想，仅上一般的中专线，于是就报了一个中师学校，他们说，中师学校待遇还不错，每个月国家都有补助，一上学就不用家里补贴了。只是出来社会地位有些低，更由于他们家在农村，想找一个在乡里呀县城的妹仔做老婆就十分困难。自己想改行也没有关系，自己家里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农民，想改行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便死心塌地做起了教书匠。不想多年后，国家对教育行业非常重视，他们的工资一天往上涨，看得阿悦、阿胜眼红，后悔当年的轻率决定。
阿材也考取了省外的粮食学校，这小子头脑灵活，一到学校就非常活跃，被推选为校学生会主席，在学校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二年后毕业，因为与校长扯上老乡关系，于是，校长动用了自己的老关系，把这小子就地安排到省级一个粮库，多年后又当上了粮库主任，并在本部门与当时主任的千金小姐结为秦晋之好。后来又在他夫人的亲戚牵线，与分管粮库的一个分管副局长扯上关系，在那位副局长的关照下，这小子又当上了粮库主任。不想这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由于当时在举国做生意之风影响下，因为做生意资金短缺问题，这小子又想起了动用几百万公款为个人做生意，不想乐极生悲，这笔巨款竟然被人骗走。由于公司账上没有资金，被人举报而东窗事发，后阿材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阿勇是最走运的那一位，当年成绩也只能上中专线，由于税务学校没有多少人填报，阿勇抱着试试看的目的，填报了外省的税务学校并得以录取。出来之后被直接招录为市级税务局公务员。阿勇这小子脑瓜子灵，又积极上进，不到几年就在单位崭露头角，被提拔为办公室负责人。又过了几年，老局长想培养接班人，阿勇这小子善于察言观色，揣测上意颇得老局长喜爱。于是，老局长一琢磨，把他放到离市区不到十公里的一个县担任税务局局长。
这小子在当地干得风生水起，工作兢兢业业，颇有政绩。后又与当地一把手扯上了老乡关系。这位大佬也有意想栽培这位善解人意的小老乡，并经过若干程序的推荐、考核，让他跨行做了当地一个镇的党委书记。几年之后，这小子终于走了狗屎运，由于有人在后面罩着，大树底下好乘凉，于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当上了当地的分管财税工作的副县长。又几年之后，在老局长的运作下，直接到市局担任了局长，接替了老局长的位子。后来，由于乐极生悲，因一件贪腐案落马，其结局令人嗟吁。
那位白眉大侠呢？虽然他成绩不是特别好，却心高气傲，虽然那三年每年都上了中专线，但他却非要冲刺本科，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却有着不达目的不收兵之英雄气概。多次受挫之后，终于时来运转，有一年高考中了举，接到了一所省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白眉大侠欣喜若狂，他说这几年蛰伏，受尽了许多的磨难、痛苦，这是上帝给他的一个最好的礼物。他说，“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古人的这句勉励的话，就是为俺白眉大侠量身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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