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军需调配 (第1/2页)
“粮车又在半道被劫了!”
巴勇一脚踹开军需堂的门,满脸是汗,声音嘶哑。他手里攥着一封烧焦一半的急报,纸角还冒着青烟。
向拯民正伏案核对账目,闻言猛地抬头:“哪一段?多少人?”
“许昌以北三十里,五辆粮车,三百石米,还有两箱火药引线……全没了。”巴勇一拳砸在桌上,“又是那帮‘义军’!打着李自成旗号,干的却是土匪勾当!”
堂内一片死寂。雪魄从角落站起,低吼一声,尾巴绷得笔直——它嗅到了主人身上压抑的怒意。
覃玉快步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卷厚厚的册子,脸色比纸还白。“不止这一路。”她声音发颤,“我刚统计完上月调度:武昌到郑州,七条补给线,四条遭袭;施南运来的铁锭,在汉水被水寇截走三成;连新织的军服,都在襄阳仓库莫名少了两百套……”
向拯民缓缓靠回椅背,闭上眼。他知道问题来了——不是敌人太强,是他们的后勤,像一张破渔网,处处漏风。
“以前在巴寨,二十人吃饭,一口锅就够了。”他苦笑,“现在十几万大军,横跨湖广、河南,光一天就要吃掉一个村子的收成。可我们还在用土司时代的老办法调粮——写张条子,派人押送,以为插面旗子就能平安到营。”
“可不这样,还能怎样?”巴勇急了,“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吧?”
“当然不能。”覃玉忽然开口,把手中册子摊在桌上,“但我们可以换种活法。”
向拯民睁开眼,只见那册子上密密麻麻画满了路线、数字、符号——有些是他教她的坐标格,有些是她自己琢磨出的记账法。
“你看,”覃玉指着地图,“武昌产米,施南出铁,鄂西有硫磺和硝石,河南缺粮但多牛马。我们不该把所有东西都往北运,再让前线士兵干等。应该……让物资自己‘流动’起来。”
向拯民眼睛一亮:“你是说……建立中转仓?”
“不止。”覃玉眼中闪着光,“我要建‘三级调度网’——后方大仓(武昌、施南)、中继站(襄阳、信阳)、前线点(郑州、开封)。每级设专职‘调度使’,用统一账本、统一符牌。粮从武昌出,到襄阳分装,按需发往各营。铁锭从施南走水路,到汉口转陆运,直接进兵工厂。不再‘一锅端’,而是‘流水供’。”
巴勇听得一头雾水:“听着是好,可谁来管?那些老账房连算盘都打不利索!”
“那就换人。”向拯民斩钉截铁,“从民族学堂挑识字会算的学生,从商帮雇懂物流的伙计,甚至……招降那些曾干过镖局、漕运的老手。只要肯干,给双饷。”
“可钱呢?”巴勇追问,“军费本来就不宽裕。”
这时,覃玉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我算了笔账。如果我们能在河南就地采购三成军粮,省下的运费就够养五百名调度员。而且——”她顿了顿,声音轻却坚定,“让百姓卖粮给我们,他们有钱赚,自然不愿帮土匪劫我们的车。”
向拯民猛地站起,一把抱住覃玉:“你真是……我的诸葛孔明!”
覃玉脸一红,轻轻推开他:“别闹,正事要紧。”
当晚,军需堂灯火通明。向拯民亲自起草《军需调度新制》,覃玉在一旁逐条核对。雪魄卧在门槛边,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仿佛也在听。
三天后,第一批“新调度队”出发了。
带队的是个叫赵小满的年轻人,原是覃家寨放牛娃,后来进了民族学堂,学了算术和地理。此刻他穿着崭新的靛蓝短褂,胸前挂着铜制符牌,腰间别着向拯民特批的怀表——那是从战术背包里翻出来的最后一件现代物件。
“记住,”向拯民拍着他肩膀,“你们不是运货的,是军队的血脉。断了你们,前线就得死。”
赵小满挺直腰板:“将军放心!我宁可自己饿死,也不让一粒米少!”
车队出发那天,覃玉亲自送行。她给每个调度员发了一小包药粉——是阿朵配的防痢疾草药。
“路上若遇险,先保人,再保货。”她叮嘱,“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赵小满点头,却在转身时悄悄把药包塞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
然而,危险来得比预想更快。
车队行至汝南郊外,天刚擦黑。突然,林中箭如雨下!数十名蒙面悍匪从坡上冲下,为首者手持长刀,正是前些日子被放走的“黑鹞子”!
“小崽子们,留下粮,饶你们命!”他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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