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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9章暗香浮动,残局重开

  第0059章暗香浮动,残局重开 (第1/2页)
  
  台北的秋意,总在不经意间渗入骨髓。
  
  晨雾未散,台北女子师范学校的梧桐道上已响起清脆的皮鞋声。陈明月穿着一身素雅的墨绿色旗袍,外罩米色针织开衫,发髻挽成时下最流行的“云鬓式”,耳垂上一对珍珠耳钉在晨光中微微闪烁。她手里抱着一叠《国文教学参考》,步履轻稳,嘴角含笑,像极了那些从上海或北平南迁而来、温婉知性的女教师。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步都踩在刀锋上。
  
  三天前,她从南部疗养院秘密返回台北,腿伤虽未痊愈,却已能行走如常。林默涵曾坚决反对她再入险境:“你已暴露过一次,魏正宏的人不会忘记那晚雨中的身影。”可她只是轻轻将那枚祖传玉佩放在他掌心:“你说过,潜伏不是一个人的事。若我退了,谁来替你守这最后一道门?”
  
  她如今的身份是“林文君”——从香港归来的文学硕士,受聘于女师国文组。档案由组织通过地下渠道伪造,推荐信来自一位“已故”的前教育部官员,连笔迹都经林默涵亲手摹写,毫无破绽。
  
  走进教研室时,几位女教师正围坐饮茶。见她进来,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女子抬眼打量:“这位就是新来的林老师?听说你在香港念的是燕京大学?”
  
  “是。”陈明月微笑落座,“不过那时已改称‘联合书院’,燕京的名号,只在老校友口中还活着。”
  
  “倒是个念旧的人。”那女子轻抿一口茶,“我叫周婉如,是国文组主任。听说你擅长古典诗词,正好,下月校庆,我们打算办一场‘秋词雅集’,你来主持如何?”
  
  陈明月心头微动。雅集?在如今这白色恐怖的年月,办诗词会,分明是试探。
  
  她不动声色:“能与诸位才女共赏平仄,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主题为何?”
  
  “就以‘秋思’为题。”周婉如慢条斯理地拨弄茶盖,“有人说,秋思最是断肠,也有人说,秋思最见风骨。林老师以为呢?”
  
  陈明月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轻声道:“我以为,秋思不在悲,而在忍。忍得住寂寞,才守得住春信。”
  
  周婉如眸光一闪,随即笑道:“好一个‘忍得住寂寞,才守得住春信’。这话,倒像是从哪位地下诗人笔下摘来的。”
  
  满室寂静。
  
  陈明月却笑得更温婉:“周主任说笑了。我只是读《人间词话》时,记得王国维先生提过‘词以境界为最上’。无论悲喜,能成境界者,皆因忍得下心。”
  
  茶香袅袅,暗流却已翻涌。
  
  与此同时,大稻埕“墨海颜料行”的阁楼里,林默涵正对着一张台北城区地图沉思。墙上贴满了剪报、照片与手绘路线图,中央是一张军用地图的复制品,用红笔圈出左营、基隆港与松山机场。
  
  江一苇昨夜冒险送出一份密报:魏正宏已下令对“明星咖啡馆”周边实施二十四小时监控,苏曼卿的每一次出入都被记录在案。更糟的是,军情局技术科新调来一名破译专家,曾参与过上海时期中共电报破译工作,极可能识别出他们使用的摩斯变码。
  
  “不能再等了。”林默涵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地图上“秋词雅集”的举办地——台北中山堂后花园。
  
  他知道,苏曼卿已被盯上,而陈明月的回归,是唯一能打开新通道的机会。
  
  他取出藏在颜料罐底层的微型发报机,开始调试频率。电文只有短短一行:
  
  “燕归,雨歇,茶未凉。计划依第三案推进。”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燕归”指陈明月已就位,“雨歇”表示伤势稳定,“茶未凉”则意味着时机尚存。第三案,是他们早已拟定的应急方案——利用文化活动掩护,将情报藏于诗稿之中,通过女师学生传往基隆港的渔妇网络。
  
  他按下发送键,电流嗡鸣,如夜蝶振翅。
  
  秋词雅集那日,中山堂后花园张灯结彩,桂花与茉莉的香气交织在空气中。女学生们身着素色旗袍,手持折扇,吟诗作对,宛如一幅旧时文人雅集图卷。
  
  陈明月立于亭中,一袭月白色旗袍,发间只簪一支玉兰花簪——那正是林默涵从大陆托人带来的信物,簪心空心,可藏微缩胶卷。
  
  她轻启朱唇,吟道:
  
  **“梧桐叶上三更雨,点滴凄清。点滴凄清,不道愁人不愿听。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诗毕,掌声雷动。周婉如含笑鼓掌:“林老师这阕《采桑子》,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真是好境界。”
  
  “不过是借古人之语,抒今人之怀。”陈明月微笑,“这世道,谁没有几滴雨,落在心上呢?”
  
  就在此时,园外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
  
  魏正宏夫人——一身墨色旗袍,颈间缠着貂绒围巾,身后跟着两名女随从,缓步走来。
  
  “听闻今日有雅集,我特来凑个热闹。”她声音清冷,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陈明月身上,“这位就是林老师?我读过你发表在《妇女月刊》上的《论李清照词中的家国意识》,写得极好——只是,有些话,说得太深,反而不美。”
  
  陈明月心头一紧,面上却笑意不减:“夫人谬赞。我只是个教书匠,谈不上深意,只求不误人子弟。”
  
  “误不误人,另说。”魏夫人轻轻摩挲手袋,“但我倒想请教,若李清照活在今日,她会写什么词?”
  
  这是试探,更是围猎。
  
  陈明月缓缓起身,行了一礼:“若易安居士生于今世,她或许不会再写‘寻寻觅觅,冷冷清清’,而会写——‘山河未复,何以家为’。”
  
  全场骤然寂静。
  
  周婉如急忙打圆场:“林老师性情之中人,诗词即心声,我们莫要过度解读。”
  
  魏夫人却笑了,笑得极冷:“好一个‘山河未复,何以家为’。林老师,你可知道,这句话,昨夜刚从一份**密电里破译出来?”
  
  空气凝固。
  
  陈明月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神清澈如水:“夫人,诗词是诗词,电报是电报。若因一句诗便定人罪名,那《唐诗三百首》里,怕是有大半都该烧了。”
  
  魏夫人盯着她良久,忽然轻叹:“你倒有胆识。只希望,你的胆识,不要用错了地方。”
  
  她转身离去,高跟鞋声渐远,如钟声敲在人心上。
  
  夜深,陈明月回到租住的小院。她脱下旗袍,从玉兰簪中取出一张极薄的纸条,上面是林默涵的笔迹:
  
  “她已疑你。明日午时,中山堂茶会,我将以画商身份出现。若我举杯不饮,即刻焚稿,转移。海燕。”
  
  她将纸条投入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轻声呢喃:“默涵,这一次,换我护你。”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
  
  夜雨敲窗,陈明月独坐灯下。
  
  她手中握着一支细长的毛笔,笔尖悬在宣纸之上,迟迟未落。窗外的雨丝斜斜地飘进来,打湿了窗台上的那盆建兰,幽香混着潮湿的空气,在斗室中弥漫。
  
  她不是在写诗,而是在复盘。
  
  魏夫人的突然造访,那句关于“密电”的试探,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她知道,自己暴露的风险比预想中要大得多。那个“林文君”的身份,档案做得再完美,也敌不过一句直觉的怀疑。
  
  “山河未复,何以家为……”
  
  她低声念着这句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句诗确实出格了,但她必须这么做。在那样的场合,面对那样的试探,如果她唯唯诺诺,反而会坐实心虚。只有以进为退,用“家国情怀”这种大义来包装,才能在舆论上立住脚。毕竟,在这个时代,谈论风月是小资,谈论家国才是正统。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周婉如。
  
  这位国文组主任,看似和稀泥,实则眼光毒辣。她既是魏夫人的耳目,也是这座学校里盘根错节的势力代表。要在这所学校站稳脚跟,周婉如既是最大的阻碍,也可能是最合适的掩护。只要能让她相信,自己不过是个有些才情、有些傲气的女教师,而非政治异类。
  
  魏夫人。
  
  真正的对手。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审视和玩味。她不是在找罪证,她是在找猎物。她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陈明月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足够聪明、足够顽强的老鼠,而不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林默涵。
  
  想到这个名字,陈明月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那个男人,此刻或许正坐在墨海颜料行的阁楼里,对着那张巨大的地图,推演着每一种可能。他发来的电文简短而有力,像一颗定心丸。
  
  “燕归,雨歇,茶未凉。”
  
  她知道,明天的茶会,是他为她设下的又一次考验,也是他们重逢的契机。
  
  她吹干墨迹,将纸条凑近烛火。火舌舔舐纸张,瞬间将其化为灰烬,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卷曲边缘,落在青瓷笔洗之中。
  
  次日,午时。
  
  中山堂后花园的茶会,比昨日的雅集更为私密。受邀者皆是台北上流社会的名媛与文化界名流,魏夫人是当然的主角,而陈明月,则是那个被推到聚光灯下的“新秀”。
  
  茶席设在水榭之中,四面环水,只有一座九曲木桥相连。这种布局,看似雅致,实则易守难攻。陈明月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的玄机——魏夫人这是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孤岛”上,让她无处遁形。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木桥,缓步走向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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