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和光同尘,周氏天子!六十年养一口惊蛰气,惊得天上炉中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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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阴学宫。
“听说,你在太学授业的时候,收了个学生,还将‘长阳侯’家的世子给逐出了门,叫他日后不再前来,听你讲经授课?”
收了李明昭作为学生,目送她欢欢喜喜,离开太学折返家中,季渊也跨马回了学宫。
甫一刚至,便被一学侍请到了赵黄龙面前。
藏书室中。
仿若寻常老人的赵黄龙一身儒衣,随手将一册古卷摊开,头也不抬,在季渊到来之时,如同唠着家常般,不经意开口。
听闻此言,季渊心中顿时一凛。
对于命书之中的时间流速而言,这些不过是方才发生不久的事情。
那长阳世子现在有没有从太学出去,到了他那父侯面前告状,恐怕都尚在两说呢。
结果自己马不停蹄的回来,还没歇上片刻,便被黄龙先生请了过来,张口所问,便是方才发生的一切...
毫无疑问。
自己在这‘赵京’的一切,想来只要这些上修、大修行者愿意,恐怕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不由叫季渊如芒在背,心中越发小心谨慎,不过面上不露分毫。
也幸赖现实自己深谙此道,自从李代桃僵瞒天过海,做了万年侯府的假女婿后,便将这遇事形色不改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若不然,在自己这位师傅面前,但凡有丁点异样,都得被觉察出来。
“确有此事,先生。”
“长阳世子乃勋贵出身,跋扈骄横,以我看来,并不需要在这等启蒙经籍上浪费时间。”
“前去行伍磨练,长养道胎,七重之后,炼气锻身,谋求晋升,才是正道。”
季渊施了一礼,举止有度的应答,同时默默思考着,该如何让自己在这位先生处,显得分量更重一些。
如若黄龙先生对他没有坏心,真是一时兴起,想要收他作为弟子的话。
加重自己在其心中分量,从而获得真传,无疑是为自己增添砝码的正确行径。
“嗯...”
赵黄龙沉吟了下,轻轻点头:
“你书读的倒是挺好,若是放在文道大昌,研习四经,那些只认自身,只践行自己道理的齐鲁大地,估计会颇受欢迎。”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赵京’。”
“长阳世子的父侯,执掌一军,总摄兵马,并非是寻常承袭家中爵位的酒囊饭袋。”
“你开罪了他,对你未来的前程,或有影响。”
随着此言落下,季渊一边拧眉思索,想要搞清楚自家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同时念头一动,拨开命书,尝试推演,伏请命书卜算前路。
下一刻,命书当即字迹流淌:
【我名季渊,在将李明昭收入门下,回归学宫之际,黄龙先生劝我‘和光同尘’,莫要为难勋贵子弟,影响自身前程。】
【如若我选择应下...】
嗯!?
命书通人性了?
看着寻了第二味媒介,命书的记载终于不再恶意揣测、诋毁自己,而是以一种推演的方式,为他解读通往更坏一条路径的可能时...
季渊颇感欣慰。
【如若我选择应下,和光同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黄龙先生便会告诫于我,令我莫要与李明昭牵扯过深,若我听了劝告,从此往后,李明昭对我的‘情谊’便会大大缩减,同时在这赵京,为人傀儡摆弄数年...】
【直至她通过一种我‘一无所知’的手段,回归大业,十数年后,打入赵京之时,我等才会再次相见。】
【届时,她只冷冷的看着我,不发一言,如同望向陌生人。】
【“先生,你我自此之后,形同陌路。”】
【本篇完。】
看着上面行行墨字,季渊抓住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他最确定也是最担心的一点,终于确定。
那就是起码黄龙先生,对他是有师徒情分的。
这点对季渊来讲很重要,叫他心中一颗大石彻底落下。
他就怕黄龙先生把自己当作‘人材’,好生培养,那可就真炸了,若真是那样,别说怎么带着李明昭一起腾飞了,他自己恐怕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横跨数境,以‘大修行者’手段横压筑基!?
那就算他拼将一口气,高喊‘请先生赴死’,然后十本命书轮着推演,他估计都找不到一条生路可言。
随即,季渊又看着关于‘李明昭’的介绍,心头沉沉。
眼下,他大概清楚了。
赵黄龙今日唤他,并非是因为自己,一切的缘由起因,应该便是‘李明昭’。
可如若她身上的神异被这赵京算到,以业李与赵氏之间的仇怨,这不得直接给她当场斩杀?
不对。
想起顾星烛对自己的敦敦教诲。
季渊心中一个‘咯噔’。
这赵京的大人物,不会是想要养蛊,把李明昭培养成上好的‘人材’吧?
我看八九不离十!
通过命书假持而来的‘惊世智慧’,季渊还真将其中的内情,给揣测出了七七八八。
也正因如此...
面对赵黄龙的询问,他沉默良久,无比慎重,同时组织言语,想要否决远离‘李明昭’的可能。
自己命书箴言任务还挂在她身上呢!
若是大业圣上不跟他玩了,那自己现实身份一旦暴露,不直接完蛋了?
故此,季渊思绪千回百转,当即脑袋飞速转动,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搜肠刮肚,组织语言,对着眼前的赵黄龙俯身一礼,便郑重开口: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难道不是先生有意灌输与我的道理么?”
“先生乃文道出身,可并未叫我涉猎【文道】四经,反而对于‘古周廷’的法度,推崇备至。”
“你曾说过,那是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时代。”
“这话听着惊世骇俗,但其实本意是,如若周天子行了与国有损的行径,便会削减气数,以至影响修行,便如普通庶民触碰大周律法,从而被押入牢狱,是一个道理。”
“我曾在藏书室中,自赵师案前的古籍残篇看过些许记载。”
既然知晓黄龙先生不会与自己为难,季渊没了顾忌,结合自己现实与做藏书守的所见所闻,抬头侃侃而谈:
“听闻那开辟大周的初代帝君行【天道】,号‘天子’,将自己与整个赤县神州的子民,在最初都托举到了‘大周律’上,气数相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导致如若周氏勋贵触犯律法,便会削减其爵,斩其气数,以至于再是骄横,也不敢明面狂悖。”
“周氏共有九帝八百年,巅峰鼎盛之时,号称曾令太阳失其辉,曾叫太阴匿其形,以至四象不显、五行遁走、六道蛰伏!”
“使得偌大阎浮浩瀚土,尽见周氏道之昌隆!”
“若非其不知缘何,突得‘律法破碎,天子驾崩’,以至于末帝当场癫狂,化作腐尸,诞生了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人魔灾劫’...”
“现如今之赤县神州,哪里还有七朝称制,恐怕都得共尊周鼎了。”
赵黄龙手掌一顿,有些动容:
“你...”
季渊眸光炯炯,此时更是彻底放开了:
“先生曾经讲过,说我‘命火纯阳’,在人间有望可为帝师之相,你又有意灌输栽培我这些,再加上你的所见所讲,可以见得,若是他日赵氏一朝逐鹿夺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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