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风剑阁 (第2/2页)
“没有侍女和仆人的吗?你这个阁主都没人照顾?”凌梦琳道,她出身玄宗门,自然不解玉归魂。
玉归魂看着她抿了抿唇道:“自从陆凰去世后,这阁里便没有收过什么弟子,吾不喜别人照顾,所以也就没什么仆人、侍女了。”
“收了一名徒儿倒还将其赶出去。这种,自作自受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出来了。”肖迹从珠帘走出,此时的他已然换下灰袍,一身玄衣,一条血墨色衣带系在腰侧,玄神剑和酒葫芦便别在那处。他转身取酒,递过去,“喝这个吧。”
看着肖迹那双含笑的眸子,玉归魂忽然怔愣住:“你的眼睛何时好的?”
“好是没有好。不过,你这里神清气爽,自然比外面好。”
接过酒葫芦,玉归魂饮了一口,看回他:“你怎么准备?就这样回去?你可是宗主。连云崖的门派行装都不换的吗?”
肖迹闻言,挑眉看向他,“这件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云崖的人看后会何等的不舒服,宗主竟然穿那南疆玄神殿的行装。”
“从我醒来的那一刻,便一心想要查清楚玄神殿的事情,从那时起,便一直穿着这身行装,和那件灰袍。”肖迹道:“云崖中人自会明白。但,我所担心的是,云崖还有多少人,七位长老还在不在。”他转身坐在另一边座位上,“云门封闭之事有多久了?”
玉归魂将酒葫芦递还,低眸片刻:“大概二十年吧。应该和仙踪剑有关......”
正说话间,一少年和一老头,从走廊转出。
“谁说本阁无人,我不是人?‘七老糊涂’不是人?”入厅,他看上去,刚刚成年。
抬眸看向他,玉归魂笑道:“这位是醒儿的书童,当年独孤离的留信便是他转交醒儿,然后我才接到书信。”
“代阁,醒公子一早便给送来一叠‘鬼符’吓得我找了‘糊涂老七’老头却给我比划半天,看都看不懂。”少年转身间,已到了玉归魂身前将一叠纸拍在桌上。
玉归魂低眸看了一下,伸手去碰,临近,顿觉手被烧了一般。收手,正愣良久。肖迹见之微微一禀,片刻,伸手过去,却是拍在上面。拿起那叠黄纸,一张张细看后,抬眸看向那少年:“你家公子会‘鬼道’之术?”
“醒公子从小便喜欢画来画去,不过,我从来看不懂他画些什么。”
“他现在在哪里?”肖迹问道。
听到这里,凌梦琳开口道:“他出去了。”
“......”肖迹意外一怔。
“怎么了?”玉归魂看着肖迹。只见对方缓缓起身道:“‘鬼道之术’解释为:一、转阴阳。二、有土——土灵爪、连山绝壑、静影沉璧、涛澜动地、万蛊缠身、石破惊天、祭偶灭灵、韦驮伏魔、黄龙浩气。有水——流云莿、冰石乱坠、霪雨霏霏、乌雪纷飞、无相如来、狂殇水击、怒涛排壑、百川汇流、冬云灌顶、玄武现世。有火——烈火术、日薄西山入、御剑燎原、火羽翦、星火长空、丹凤解甲、天虹潺潺、朱雀振翅、菩提梵天、九劫涅盘。有木——叶舞术、羊筋蚀骨、痴木狂岚、青龙云屏、密林斗繁星、秋镰游刃、五毒咒、怒空摘星。有金——金灵疾空、破木金犬、坎离雷电、太阴神雷、云龙身四纵、白虎星降、天磐鸣。三、地界秘术,入魔者,其心必泯......”
“等等,第三种解释什么意思?”书童眨眼看着他。
“鬼道之术博大精深,亦可分为御阴、转阳。御阳,化阴。”他说着捏起其中一张“鬼符”:“魔者皆本心。如走火入魔,必会如此般模样——”话落手中“鬼符”已然成了黑色浆糊,一股臭气而出。幸好肖迹动作快,捏指间一朵兰花出现,幽兰香气净化了那股毒气。
“好真吓人啊。不过这些你怎么知道?”书童好奇的看着肖迹。
肖迹把兰花放在桌上,重新坐下来,半响才道:“我的曾祖父和祖父曾在北城龙灵镇,一处破庙,亲身经历鬼道秘术,然而那人魂断破庙,从此北城民间故事里便有了‘鬼庙断魂’的说法。”
“过去了,那些故事既是传说,我们便不要提了。”玉归魂伸手拍了拍肖迹的肩膀道。
“我只是奇怪,陆醒画这些做什么?”肖迹道。
默然,一时的默然,厅里所有人都看着肖迹。就在此时,那书童身边的老头忽然间昏倒,弄得一厅的惊骇之色!
再说,陆醒,一路上,直奔,城郊外那大火之地,此时,火已经熄灭,酒楼已成废墟。陆醒,皱了皱眉,直接翻身跃过去落到隔墙后面,于一口枯井处跳入。井下无水,陆醒不知从何处拿了火把,伸手贴在里面的砖壁上。
“很好,五行运转本无固定方向。九幽中人也不过如此。本少若不是嫌麻烦,直接去燕山地界查探清楚。”推开石砖,他钻入洞口,不顾土壤落下,向前冲去。走过数道弯路,这处是一方客厅大小的空间,其中有一片死水,和两座坟墓,墓碑上的字他再熟悉不过。
“祖父、爹爹。醒儿来看你们了!”说着跪在墓碑前,两行清泪滑落。良久,从怀中取出包裹:“虽然醒儿不知为何没有娘的墓碑。但,归叔说过。爹做事有自己方式,没有说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归叔的话。但,醒儿心头有太多不解,醒儿想知道,娘的生死,醒儿想要知道娘到底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不知道有我这么个孩子在吗?”正说间,脚步传来,一少年出现在他身后,拿剑指着他的背心:“不准动,说私藏什么宝贝?”
陆醒不仅动了,还转身走近了一步:“此处乃是禁地,外人进入者死。”陆醒讲着出手间抓住剑刃,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双黑色真丝手套,竟然好无划伤。只见陆醒抓起那少年便提到了空中——生死的这一刻间,双方定格,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过一劫,只是他无法开口向眼前这白衣男子说话,只有用那坚毅的目光锁定白衣男子。长剑落地的一刻,出现了震动,陆醒看着地上的裂痕咬牙提起那少年向来路跑去,当他们跳出枯井时,已然坍塌,出现一偌大的地坑。
陆醒很不悦的治住少年哑穴。并且绑住他手脚,牵驴也是,拉着回城去。一路上,少年恼羞,面红耳赤。他还没如此被人拉在大街上嘲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