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谦谦君子 (第2/2页)
文仟尺按惯例为劳作而来,那耿连长端坐,制服两杆一星应该是升了,应该是个营职军官。
有趣,升了,在仟尺这里没升反降,英雄走上了仕途路,当官去了,已经不是连长了,文仟尺仅崇尚元帅与连长,元帅谋划战役,连长带兵打仗。
眼下的两杆一星是啥啥不是,文仟尺有了驱逐此人的理由。
星期天,耿飚少校来了没有走的意思,像是要在段家吃午饭,军姿端庄客厅喝茶。
段家姐妹多,段其祥不同于文台安,段其祥顾家,修一点,占一点,想方设法解决儿女的衣食住行,家里家外还算宽敞。
文仟尺跟着段其祥捣腾煤炭,临近中午彤霞进了厨房帮厨,仟尺放下手里的铁锹去了客厅找耿少校谈话,问:“认识没几天就往她家跑,你就不觉得不妥?”
“这个是她的意思。请问你是?”
“你是军人,这是民宅。”
耿少校淡淡一笑,不屑一顾,喝茶。
段彤霞走了进来,整个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鲜嫩欲滴,耿少校目光略有呆滞,文仟尺紧了紧牙,问得委婉:“你看你,眼珠子湛蓝,什么眼神?”
耿飚知道他在追求段彤霞,开口说:“这位同志,你个人的问题不要冲我来。”
“我找你领导,你能说清楚?”
“什么我得说清楚?”
“充当第三者。”
“我是第三者?”
“我确定,你就是第三者。”
很自然,耿飚少校回头问段彤霞,他是不是第三者?
依照文仟尺的判断,段彤霞不会旗帜鲜明地点卯圈点。
果然,段彤霞回答耿少校:这是你们的事。
文仟尺补了一句:“请回,兵营在吹集结号,点你的卯。”
耿少校整个有点懵,这时段其祥进来,视耿飚以无存,招呼文仟尺中午喝酒,少喝点。
气氛不对,耿飚少校不失威严地走了,不辞而别,倒也果断。
文仟尺喘了口气,危机暂时解除,转机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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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彤霞姐妹上街。
文仟尺在空地支起一块厚重的木板,在段家找出五六把刀具,包括一把切菜刀,八米开外仟尺甩起了飞刀,刀生风,刀锋刺杀木板,精,准,狠,五六把说多不多,却也不少,这还不算仟尺施展拳脚,军体拳虎虎生风,舞一路打一路,取回刀具,退回再来一次,又来一次,再来!杀气,暴力被仟尺演绎的淋漓尽致。
耍了十多年的刀,今天第一次显露,意义深远。
邻里发生纠纷,产生口角不是一两次,差点大打出手,段其祥夫妇着实闹心,于是仟尺施暴耍酷,意在威慑某邻居段家有人,有狠人。
彤霞姐妹回来之前,仟尺收敛了匪气,早早收场,厚重的木板被刺得千疮百孔,稀烂,刀具也有损伤,仟尺磨刀,段其祥端了把椅子坐在傍边,喝茶,晒太阳。
彤霞妈妈老早下厨,给爷俩准备晚上的下酒菜,这是彤霞妈妈唯一能做的事,老大彤霞性格执拗,过早承担了家事,父母有愧,针对她的个人问题,着实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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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仟尺表现得像个君子,谦谦君子。
还有一种可能:伪装。
越是想看透真假,越是看他不透。
依照段柔所说,文仟尺的父母都是军官,父亲文台安还是位将军。
那么文仟尺怎么会在集体单位,还是以前的劳改集中营,奇了怪了,哪有这样的父母如此放任自己的娃?
服装厂被男生玩弄过的女生十有八九,换角度看他,怎么看他都是个隐藏的流氓,若是这样,事情也就清晰了:纨绔子弟遭父母遗弃,或者是等他浪子回头。
还有就是表姐段柔,从小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她想干什么?
表姐夫刘志钢出了远门,段柔空房寂寞,与文仟尺很有那种眉来眼去的体贴,彤霞很是觉得两人存在的默契超越了工作的范畴。
段彤霞傻也不傻,面对文仟尺的追求,不拒绝,不接受,不表态,把问题交付时间,真君不怕火炼,慢慢看,慢慢观察,观察他的反应,看他马失前蹄。
事情是仟尺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失不了前蹄,却也做不了什么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