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思念文学 > 焚香告罪:偏执兄长死遁后我疯了 > 白马迷雾

白马迷雾

  白马迷雾 (第1/2页)
  
  陈氏的目光热切,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殷切,紧紧锁在陆明舒脸上。黄昏最后的光线在她发间赤金点翠的簪子上跳跃,反射出有些刺目的光。
  
  陆明舒垂着眼帘,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陷入那片粗纸的冰冷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火雷营,丙九哨卡,失联的夜鹰,急赴北境的青隼……莫七用几乎自毁的方式递来的消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而陈氏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和“邀请”,则像是一阵裹着甜香却来源不明的风,吹拂在这片死水微澜的囚笼之上。
  
  是机会,还是陷阱?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陈氏那张妆容精致却难掩一丝急切的脸:“二婶娘好意,明舒心领了。只是兄长严令在先,未得他准许,明舒不敢擅离。”她的声音不高,带着恰到好处的怯弱和恭顺。
  
  陈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叠起更浓的关切:“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侯爷日理万机,哪能时时刻刻记挂着这些内宅小事?婶娘我是心疼你,年纪轻轻,整日关在这四方天里,没病也闷出病来。白马寺的法会一年一度,了空大师更是难得开坛讲经,去沾沾佛气,听听真言,对你只有好处。”她说着,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再说,有些事,在府里说话不方便。你就不想知道,外头如今是个什么光景?赵家的事……可还没完呢。还有你兄长他……”
  
  她适时地住了口,留下意味深长的空白,眼睛紧紧盯着陆明舒,观察她最细微的反应。
  
  陆明舒的心跳漏了一拍。陈氏果然不只是来送补品的。“赵家的事还没完”?是指赵衡背后的人?还是指北境?“兄长他”……后面是什么?
  
  她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困惑和一丝被勾起的好奇,以及更深的不安:“二婶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兄长他……怎么了?”
  
  陈氏见她上钩,眼底闪过一丝得色,但很快用忧色掩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扫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脸色紧绷的两个婆子,提高声音道,“总之,后日辰时,我的车马会从西角门出发。你若想来,婶娘带你一起去。侯爷那里,我自会去说项。都是为了你好,你自己掂量掂量。”说罢,她不再多言,拍了拍陆明舒的手背(这次陆明舒没躲开),带着丫鬟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略显匆忙的背影。
  
  院门重新合拢,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翠珠捧着那个锦盒,有些无措地看着陆明舒:“姑娘,这……”
  
  陆明舒的目光落在锦盒上,雕花描金的檀木小盒,锁扣精致。“打开看看。”她淡淡道。
  
  翠珠依言打开。里面衬着柔软的绸缎,放着一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还有一小包散发着清冽药香的安神香粉。看起来,确实是探病的“标准”配置,价值不菲,却也中规中矩。
  
  陆明舒伸手拿起那包香粉,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确实是上好的安神香原料,并无异常。但她指尖摩挲着包裹香粉的淡青色笺纸,动作微微一顿。笺纸的质地……似乎比寻常包药材的纸更细腻些,边缘的裁切也过于齐整。
  
  她没有声张,将香粉放回,合上锦盒,对翠珠道:“收起来吧。”转身回了屋。
  
  回到内室,屏退左右,她立刻将那张淡青色的笺纸取出,就着窗边最后一点天光,仔细察看。纸上除了折痕,空无一字。但她不死心,将笺纸对着光,变换角度。
  
  终于,在某个极其倾斜的角度下,她看到纸张靠近边缘、一处极不起眼的褶皱里,似乎有极其浅淡的、用某种特殊墨水书写的痕迹!那痕迹非常模糊,几乎与纸纹融为一体,若非刻意寻找绝难发现。
  
  她走到灯烛旁,将笺纸小心地悬在火焰上方稍远的位置烘烤(这是她前世从某个老宫人那里学来的,辨别某些密写手段的笨办法)。微热的气流拂过纸面,渐渐的,几行极其细小的、娟秀中带着一丝锋锐的字迹,如同水底浮出的暗痕,缓缓显现出来:
  
  「西角门巳初三刻,车辕系黄绦。勿信人言,自见分晓。」
  
  没有落款。
  
  字迹是陌生的,至少不是陈氏的笔迹。
  
  陆明舒捏着这张变得有些温热的笺纸,瞳孔微微收缩。
  
  这不是陈氏的手笔。陈氏识字不多,字迹也远没有这般功力。这是有人利用陈氏传信,或者说,陈氏本身就是传信环节的一部分!传信者知道她被软禁,知道陈氏会来“探病”,甚至可能知道陈氏会提议去白马寺!
  
  “勿信人言,自见分晓。”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轻信陈氏或其他人的说辞,要亲眼去看?去看什么?白马寺里有什么?
  
  西角门,巳初三刻(上午九点四十五分),车辕系黄绦。时间,地点,标识,一清二楚。这是一个明确的、隐秘的邀约。
  
  邀约者是谁?目的何在?与莫七的信息有无关联?与陆沉舟的危机有无关联?
  
  无数的疑问翻腾上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陆沉舟将她禁锢,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控制她,也可能……是在某种程度上的“保护”,隔绝这些来自暗处的、意图不明的接触?
  
  可她现在,需要信息,需要破局。待在舒云轩,只有死路一条。
  
  去,还是不去?
  
  她走到窗边,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舒云轩内灯火次第亮起,却照不透那无处不在的监视目光。院墙之外,是未知的狂风暴雨,也可能是唯一的生门。
  
  【生存时间倒计时:28天06小时21分05秒……】
  
  时间,不等人。
  
  她缓缓将笺纸凑近烛火,橘红的火舌舔舐上来,迅速将其吞噬,化作一小撮灰烬,飘落在冰冷的铜制烛台上。
  
  她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的一日,陆明舒表现得更加“安分守己”,甚至主动向王婆子提出,想去小佛堂为父母抄经祈福。王婆子请示后,得到了允许,但有两个粗使婆子全程“陪同”。小佛堂就在舒云轩不远处,算是内宅范围,陆明舒安静地抄了大半日经文,并未有任何异动。
  
  然而,就在这天傍晚,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遍了侯府——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入京,皇帝急召陆沉舟入宫议事。随后不久,又传来旨意,命镇北侯陆沉舟即日启程,亲自前往北境沿线巡视防务,稳定边陲,以震慑近来频频异动的兀良哈部。
  
  陆沉舟要离京了!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陆明舒听到翠珠压低声音、带着惶恐的禀报时,正在用晚膳的筷子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北境局势已经紧张到需要陆沉舟亲自赶回去坐镇了吗?还是说,京中发生了什么,迫使他必须暂时离开?
  
  她想起莫七信息里那句“京中恐有变”。难道,陆沉舟离京,既是应对北境危局,也是一种……以退为进?或者,是某种力量运作的结果?
  
  无论如何,陆沉舟离京,意味着镇北侯府最大的威慑和掌控者,暂时离开了。这对她后日的计划,是利是弊?
  
  她无法判断。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陆沉舟离府前,没有再来舒云轩。只是在深夜时分,陆明舒隐约听到前院方向传来一阵整齐而压抑的马蹄声和甲胄摩擦声,如同暗夜中涌动的铁流,迅速远去,消失在京城深沉的夜色里。
  
  那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
  
  次日,便是约定之期。
  
  陆明舒早早起身,换上了一身颜色稍深、样式更简单的藕荷色衣裙,长发也只绾了个寻常的单螺髻,用两支素银簪子固定。脸上未施脂粉,依旧苍白,却比前几日刻意表现的病弱多了几分沉静。她将莫七给的那张粗纸和瓷片碎片,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在贴身小衣的暗袋里。又将一支磨尖的银簪(从妆奁里悄悄改造的)别在发间不易察觉的位置。
  
  辰时未到,陈氏果然派了个脸生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已经禀过老夫人(陆沉舟的祖母,常年礼佛不太管事),老夫人允了陆明舒去寺里散心祈福,侯爷那边也已派人快马送信知会。
  
  两个守门的婆子显然接到了新的指令,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并未强硬阻拦,只是坚持要派一个人跟着。最后定下由王婆子跟随,外加翠珠贴身伺候。
  
  陆明舒没有反对。她知道,完全甩开监视是不可能的。
  
  辰时二刻,她们从舒云轩出发,穿过重重庭院,走向侯府西角门。一路上,陆明舒能感觉到府中气氛与往日不同。仆役们行色匆匆,眼神交接间带着些许不安和议论。陆沉舟的离京,显然给这座庞大的府邸带来了微妙的变化。
  
  西角门已经打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停在那里,拉车的是两匹寻常的枣红马,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车辕上,果然系着一束不起眼的、褪色泛旧的明黄色丝绦。
  
  陈氏已经坐在车里,见她来了,笑着招手:“快上来,就等你了。”
  
  陆明舒带着翠珠和王婆子上了车。车厢不算宽敞,陈氏占据了主位,陆明舒和翠珠坐在一侧,王婆子坐在车门口的小杌子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内车外。
  
  马车缓缓启动,驶出了镇北侯府那扇平日少开的西角门,汇入了京城清晨逐渐繁忙的街道。
  
  车帘垂下,隔开了大部分街景和喧嚣。陈氏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白马寺的灵验,了空大师的佛法高深,又拐弯抹角地打听陆明舒对赵家之事的看法,话里话外透着打探和某种暗示。陆明舒只是垂眸听着,偶尔含糊应一声,大多时候保持沉默,一副惊魂未定、心不在焉的模样。
  
  王婆子则如同泥塑木雕,只偶尔扫一眼陆明舒和陈氏,更多时候警惕地望着车外。
  
  马车穿街过巷,速度不快不慢。陆明舒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和路程。从侯府到城西白马寺,正常行车大约需要大半个时辰。巳初三刻……那个神秘笺纸上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就在抵达白马寺前后。
  
  她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果然,就在马车似乎快要接近白马寺山门,周围开始出现更多前来上香的车辆和行人,速度不得不放缓时,车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惊马了!快闪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在木叶打造虫群科技树 情圣结局后我穿越了 修神外传仙界篇 韩娱之崛起 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 不死武皇 妖龙古帝 残魄御天 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 杀手弃妃毒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