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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迷雾

  白马迷雾 (第2/2页)
  
  前方传来惊恐的呼喊声和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他们这辆马车的马匹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发出一声嘶鸣,猛地向前一冲!
  
  “啊——!”车内几人惊呼,东倒西歪。
  
  车夫努力控制着受惊的马匹,马车剧烈颠簸摇晃,在并不宽阔的山道上扭动。陈氏吓得尖叫连连,死死抓住车窗框。翠珠也脸色煞白。王婆子则第一时间试图稳住身形,并伸手去抓陆明舒。
  
  就在这一片混乱、注意力被惊马事件吸引的瞬间,陆明舒感觉到马车侧面似乎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与此同时,靠近她这一侧的车窗帘子,被风吹起一角,又快速落下。
  
  电光石火间,一样小而坚硬的东西,带着极轻微的破空声,从帘子缝隙射入,“嗒”一声轻响,落在了她身侧坐垫的褶皱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王婆子抓住陆明舒的手臂,马车也刚好被车夫勉强控制住,停了下来。外面的骚动还在继续,有呵斥声,哭喊声,但似乎并未造成严重事故,只是虚惊一场。
  
  “小姐,您没事吧?”王婆子急切地问,目光审视着陆明舒。
  
  陆明舒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惧和后怕,摇了摇头,声音微颤:“没……没事,只是吓了一跳。”她的手,却不着痕迹地、迅速地将坐垫褶皱里那个冰冷坚硬的小物件攥入手心,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塞进了袖袋。
  
  那是一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管,约莫小指粗细,一指节长,入手沉重。
  
  陈氏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连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白马寺的山路怎么也这么不太平!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在外头连连告罪,说是前面有辆运送香烛的驴车货物散了,驴子受惊,连带波及了他们。
  
  一场小小的意外,很快平息。马车继续前行,终于停在了白马寺山门前的空地上。
  
  白马寺香火鼎盛,今日又有大法会,山门前车马如龙,人流如织。各府的女眷们戴着帷帽,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向寺内走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火气息和低声的喧哗。
  
  陈氏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鬓发衣衫,恢复了贵夫人的派头,对陆明舒道:“走吧,我们先去大雄宝殿上香,然后去听经。”
  
  陆明舒点头,跟着下车。王婆子和翠珠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借着下车的动作,飞快地扫视四周。人头攒动,各色衣衫,看不出任何异常。那个将金属管投进来的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陈氏领着她们,随着人流,走进巍峨的山门,穿过天王殿,前往香烟缭绕的大雄宝殿。一路上,陈氏似乎忘记了车上的惊魂,又兴致勃勃地跟陆明舒介绍起寺内的景致和典故,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礼佛出行。
  
  陆明舒却心不在焉。袖袋里那个金属管,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她的神经。她必须尽快找机会查看里面的内容!
  
  大雄宝殿内,善男信女摩肩接踵,诵经声、祷告声、木鱼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陈氏虔诚地上香跪拜,陆明舒也依样画葫芦。王婆子和翠珠守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但如此密集的人流,监视变得异常困难。
  
  跪在蒲团上,俯身叩拜的瞬间,陆明舒借着宽大袖袍和身前供桌的遮挡,迅速将那个金属管从袖袋中取出,捏在掌心。金属管的一端似乎有个极小的塞子。她用指甲费力地抠开。
  
  里面是一小卷质地奇特的、近乎透明的薄绢。她快速将薄绢抖出,借着香案下阴影的掩护,极快地扫了一眼。
  
  薄绢上,用极细的墨线画着一幅简略的路线图,标注着几个点,旁边有蝇头小楷注解:
  
  「由大雄宝殿侧门出,往西,经‘解脱’门,入竹林。竹林深处有废弃汲水亭,亭后第三棵老竹有标记。申时正,有人候。」
  
  路线图清晰,指向明确。时间:申时正(下午三点)。
  
  陆明舒的心跳得更加厉害。这显然是一张指引她前往某个特定地点与人接头的密图!与陈氏无关,甚至可能与陈氏背后的指使者也不是同一方?还是说,这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她没有时间细想。在起身之前,她迅速将薄绢重新塞回金属管,将小塞子按回,然后将金属管悄悄塞进跪拜的蒲团下一个小小的破口里。动作流畅自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上完香,陈氏提议去听经堂听讲了空大师讲经。听经堂在另一侧院落,需要穿过一片相对僻静的碑林和放生池。
  
  走在碑林小径上,周围人流稍减,古柏参天,碑石林立,更添幽静。王婆子依旧紧跟在后,目光锐利。
  
  就在这时,前方小径转弯处,忽然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穿着宝蓝色织金襕衫、头戴玉冠的年轻公子,眉眼俊朗,却带着几分世家子弟常见的骄矜之气。他身边跟着几个小厮和护卫,正好挡住了并不宽敞的小径。
  
  那公子目光扫过陈氏和陆明舒,在陆明舒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认出了她,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拱了拱手:“原来是镇北侯府的二夫人和……陆小姐。真是巧遇。”
  
  陈氏显然也认得此人,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还礼道:“原来是永定侯世子。世子也来听经?”
  
  永定侯世子,周显。陆明舒有印象,前世似乎也是个纨绔,与赵衡似乎还有些往来,但关系不算深。
  
  周显笑道:“陪着家母来上香,听得大师讲经,特来聆听。”他的目光又落在陆明舒身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某种让人不舒服的探究,“陆小姐瞧着气色不佳,可是前些日子受惊了?赵衡那厮,真是死有余辜,累得小姐受罪。”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语气却轻佻,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翠珠脸上露出愤懑,王婆子也皱起了眉头。
  
  陆明舒垂下眼,声音平淡无波:“劳世子挂心,已无碍。”
  
  周显似乎还想说什么,他身后一个小厮忽然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显脸色微变,那玩味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目光深处闪过一丝惊疑,再次看了陆明舒一眼,那眼神复杂了许多。
  
  “既如此,便不打扰二夫人和陆小姐礼佛了。”周显匆匆一拱手,带着人侧身让开道路,快步离去,背影竟显得有些仓促。
  
  这个小插曲让陈氏有些纳闷,低声嘀咕:“这周世子,怎么怪里怪气的……”
  
  陆明舒心中却是一凛。周显最后那个眼神……他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他背后的人,知道了什么?这与今日之约,是否有关联?
  
  她没有表露分毫,跟着陈氏继续前行。
  
  听经堂内,了空大师的讲经已经开始。低沉平缓的梵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中,令人心境似乎也平和下来。陈氏听得认真,陆明舒也端坐蒲团上,看似聆听,心神却早已飞到了那张薄绢指引的竹林深处。
  
  申时正……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两个时辰。
  
  讲经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歇。陈氏又带着她们在寺内用了些素斋,游览了几处景致。陆明舒一直表现得安静顺从,王婆子的监视也未曾放松。
  
  午后的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一点点流逝。
  
  眼看申时将近,陆明舒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故意落后几步,揉了揉额角,对陈氏低声道:“二婶娘,我有些头疼,许是殿里人多气闷,想去那边竹林走走,透透气。”
  
  陈氏看了看不远处那片幽深的竹林,又看了看脸色确实不佳的陆明舒,犹豫了一下:“竹林阴凉,你身子弱,让翠珠和王妈妈陪着你去吧,别走远,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求平安符。”
  
  “是。”陆明舒应下。这正是她想要的——王婆子和翠珠跟着,至少暂时不会引起陈氏更大的疑心。
  
  三人离开主路,走向那片静谧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更显幽深。按照薄绢指引,她们从一个小侧门(门楣上果然有个模糊的“解脱”字样)进入,沿着一条被落叶覆盖的碎石小径,向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人迹越罕至。阳光被茂密的竹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光线昏暗下来。翠珠有些害怕地挨近了陆明舒。王婆子则更加警惕,手按在了腰间(那里似乎藏着短棍之类的武器)。
  
  终于,她们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半边亭顶已经坍塌的汲水亭。亭子旁边,果然有几株格外粗壮的老竹。
  
  陆明舒的心跳开始加速。她走到亭边,假装歇脚,目光却飞快地扫过那几棵老竹。在第三棵靠近根部的竹竿上,她看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刻痕——一个简单的箭头,指向竹林更深处的一个方向。
  
  就是这里了。
  
  她直起身,对王婆子和翠珠道:“这里凉快多了,我想再往前走走。”
  
  王婆子皱眉:“小姐,这竹林深处怕有不妥,还是回去吧。”
  
  “就在前面看看,不远。”陆明舒语气坚持,带着一丝病弱的执拗,“难得出来透口气。”
  
  王婆子见她不肯回去,又见四下确实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只是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
  
  沿着箭头方向,又走了约莫百步,竹林更加茂密,几乎不见天日。前方出现一小块稍微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块巨大的、爬满青苔的卧石。
  
  一个人影,背对着她们,立在卧石旁。
  
  那人穿着普通的灰色僧衣,身形瘦削,光着头,似乎是个僧人。但当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时,露出的一张脸,却让陆明舒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缩!
  
  那张脸……她认识!
  
  不是莫七,不是任何她预想中的人。
  
  竟然是——昨夜她闯入祠堂时,那个在暗处射出警告一箭、冰冷目光锁定了她的……陆沉舟的亲卫!
  
  不,更准确地说,是“青隼”中的一员!那个本该随陆沉舟北上,或者至少留在侯府执行任务的暗卫!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陆沉舟留下的眼线?还是……
  
  那“青隼”看着陆明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依旧冰冷如铁石,只微微颔首,沙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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